冠軍侯的四句話,直接擊中了呂布的要害。這一刻,呂奉先當真是心亂了,面對這等驚天動地的大事,此際其唯有召集高順與張遼等八健將前來商議。
爲求穩妥,這一次呂布並沒有只召張遼與高順,而是直接召集八健將前來。
這是呂布第一次爲了這樣的事情,召集部下。數萬生命,由不得其不慎重。
……
“冠軍侯,汝何必如此逼我乎!”
冷靜了下來,呂布幾乎在一瞬間便將這個局看透。黑七,竹片,四句詩,這一切都不過是一個局,一個牽一髮而動全身的,針對自己的死局。
這不是陰謀而是光明正大的陽謀!
人家告訴你,你卻無能爲力,這便是呂布此刻的感受。而且這個局以呂布爲因,董卓與呂布的關係爲鋪,導致這個局只能破而不能解。
“主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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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遼、臧霸、郝萌、曹性、成廉,魏續、宋憲、侯成八人聯袂而至。
“嗯。”
點了點頭見到八人到來,呂布臉上劃過一抹喜色,隨之伸出左手指着手邊上的位置,道。
“坐。”
……
“諾。”
應諾一聲,張遼,臧霸等人隨及紛紛坐下。九個人彼此對視一眼,突兀之間笑了起來。
呂布縱橫天下一生,不論是身處何地,勝負如何,名聲如何,幷州狼騎都忠心耿耿的誓死追隨,從來都沒有相負過。
幷州狼騎與呂布的這種感情,自五原之上就開始存在。
幷州狼騎,西涼鐵騎與白馬義從,並列爲東漢末年的三大鐵騎。是呂布用方天畫戟,硬生生打造出了一個幷州狼騎。
雖然說白馬義從自公孫瓚之後,三大鐵騎之名由虎豹騎接替。但是幷州狼騎一直到後來的白門樓,每一場有呂布的戰鬥,那裡亦有幷州狼騎戰鬥的身影。
……
犀利霸道的目光自張遼等人的臉上劃過,最後停在臧霸的臉上,呂布輕咳一聲,沉聲,道。
“這一次董卓下令本將守衛皇城,此乃千載難逢的機會。若本將就此發作以幷州狼騎唯困皇城,誅絕董氏一族,爾等以爲何?”
“轟。”
心裡一震,張遼與臧霸等人神色狂變。八個人對於呂布的心思早就洞若觀火,知之甚詳了。
“主公,此言當真乎?”
這件事情可不是一般的小事,一旦發動就必須做好面臨三十萬大軍圍攻的準備。是以,張遼虎目連閃,神色有些凝重的朝着呂布,道。
“啪。”
聞言,呂布頓時心知,若此事不解釋清楚,必將會引起張遼等八健將心中的疑惑。此時此刻敵衆我寡,當將帥同心。
望着桌面上晃動的竹片,張遼等人神色一凝,彼此對視一眼,隨之便從桌面上撿了起來。
“主公,這……”
作爲呂布的心腹,張遼自是清楚這四句詩代表了什麼意思。是以,其此刻看向呂布的目光,有些震驚,也有些不解。
“大夏與關東諸侯戰於長安,本將本想獨善其身,卻不料依舊被冠軍侯拖入其中。”
呂布的雙眸之中夾雜着一抹至極的凌厲,神色之中殺機四伏,其瞥了一眼張遼等人,道。
“自從這封信入府,本將便不得不戰,事到如今,唯有以幷州狼騎之威,行那倒戈一擊。”
“嗯。”
聽着呂布的話,張遼與高順等人在心裡點了點頭。他們都清楚,這四句詩一旦出現,必將會招惹來殺身之禍。
事到如今,呂布已經不得不發!
戰則生,不戰便死!
……
臧霸虎目之中遲疑之色一閃而逝,其盯着呂布,道:“主公,幷州狼騎雖然戰力無雙,那怕是遇見冠軍侯的魏武卒都可以一戰。”
“但是我軍於長安僅有五萬餘,面對陛下的三十五萬大軍,根本就是螢火與皓月爭輝,不堪一擊。”
……
聽到臧霸的質疑,其他七個人也是神色微微凝重。他們跟着呂布一路從五原走到今日,自是心甘情願替呂布征戰。
但是心甘情願征戰,並不代表毫無意義的去送死。是以,這一刻宋憲等人皆是順從着臧霸的目光看向了呂布。
“你們……。”
……
見到衆人對自己的話產生了質疑,呂布心中大怒,其剛要大火之時,腦海之中掠過了昔日八健將跟隨自己出生入死的畫面。
“哎!”
嘆息一聲,呂布心中剛誕生的一腔怒火消失不見。其認認真真的看了一眼張遼等人,輕聲,道。
“五萬狼騎雖然人數不多,卻足以控制皇城內外。只要控制皇城,便就足夠了。屆時,本將便可以憑藉大夏皇子的身份登基稱帝,掌控長安城內的三十萬大軍。”
“轟。”
當呂布將內心深處的計謀說出口,張遼等人心中大震。八個人彼此對視一眼,皆是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彼此的心思。
“撲通。”
半響之後,張遼等八健將半跪於地,抱拳於前朝着呂布大聲,道:“請主公下令,行此變天之策!”
……
“嗯。”
點了點頭,呂布從來都風輕雲淡的神色第一次變得凝重。這一次變天,只能成功不能失敗。
因爲一旦失敗,不僅自己最愛的女人,心中的野心,甚至於自己以及跟隨自己五萬狼騎都將屍骨無存。
這一刻,呂布第一次感覺到了壓力如山。這是上位者的宿命,踏上爭霸道路上的梟雄必不可免的蛻變。
“文遠。”
“主公。”
深深的看了一眼張遼,呂布眼中殺機大盛,其冷喝,道:“今夜五更時分,由汝率領一萬狼騎接管皇城四門,除非本將親至任何人不得出城。”
“諾。”
“臧霸。”
“主公。”
呂布的命令沒有一絲的停頓,顯然這個決定其已經想了許久。呂布眼中殺機如瀑,彷彿要刺破天穹。
“由汝率領一萬大軍,控制丞相府,太尉府,以及各大官員府邸。一旦有人膽敢亂動,汝可斬殺之。”
“諾。”
呂布的每一步都極具針對性,將有限的兵力用在了最該用的地方。一語畢,呂布眼中精光四射,隨之看向了宋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