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隻有荊州牧劉表麾下的重臣才清楚,在江陵有着劉表囤積的三十萬石糧食,以及足夠武裝十萬大軍的皮甲以及環首刀。
這便是劉表將第二戰場選擇在江陵的無上底氣,因爲只有各方面條件都齊全,才能將趙王呂布麾下的有生力量盡數消耗於此。
這種選擇沒有隨機性,因爲整個荊州除了已經城破的襄陽城之外,也就只有江陵縣,有這個資格。
江陵作爲荊州的第二大城池,平常都是作爲第二治所所在,甚至於荊州牧劉表,曾經一度想要遷治所於江陵。
......
有時候,荊州牧劉表都在想,秦侯嬴斐之所以將第二戰場選在江陵,是否是發現自己的秘密,不過這個念頭在一瞬間就被自己打翻。
他清楚秦侯嬴斐性格,一旦他的得知了江陵縣城有武裝十萬大軍的皮甲與環首刀,恐怕這一次南下的就不是趙王呂布,而是秦侯嬴斐了。
面對趙王呂布的赫赫之威,他還有一戰的心思,面對秦侯嬴斐,劉表清楚自己除了投降之外再無其他路可走。
......
臨湘。
由於黃忠在襄陽城外的一戰,給劉表等人南下提供了一個好機會,也拖住了足夠的時間。
正因爲如此,荊州牧劉表才能夠安全的到達長沙郡臨湘。
“呼。”
......
深深地吐出一口氣,劉表望着黃承彥等人,道:“諸公,我們南下長沙郡江陵縣,雖然暫時安定了下來,但是趙王呂布的大軍隨時都有可能南下,事到如今,爾等以爲本侯該如何?”
聽到荊州牧劉表的問話,在場的衆人臉色大變。目前的情勢大家都清楚,已經到了最危險的地步,如果不能逆轉這個局面,將會萬劫不復。
“主公,事到如今趙王呂布攜帶大勝之勢南下,單憑我軍自己根本就擋不住。事到如今當尋求外援。”
望着一臉得色的蒯越,劉辯眼中掠過一抹異色,微微一動,道:“異度,你以爲本侯應該找外援?”
如今的荊州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想要尋求外援必須要小心謹慎。因爲對方勢力太大,並不是一件好事情。
前門迎狼,後門驅虎!
這樣的事情沒有人願意幹,此刻的劉表就是如此,他清楚一個選擇錯誤,將會導致霸業成空,生死操於他人手中。
蒯越眼中掠過一抹精光,對於荊州牧劉表遲疑原因他一清二楚。只是事已至此,他們早已經沒有了選擇。
心中念頭一動,蒯越微微躬身,道:“主公,如今趙王呂布大勢所趨,十萬大軍兵鋒正銳,我軍想要攔下極難。”
“作爲一個勢力當未慮勝先慮敗,主公當提前思考若是戰敗主公該何去何從!”
說到這裡,蒯越眼中露出一抹複雜,道:“放眼當今天下,最有能力瓦解趙王呂布攻勢的只有一個人,那便是秦侯嬴斐。”
“只是秦侯嬴斐與趙王呂布簽訂盟約,恐怕一定會在原則上選擇支持趙王呂布,除了秦侯嬴斐之外,當今天下沒有一個人可以讓趙王呂布後撤,退出荊州。”
蒯越眼中閃過堅定,望着在場的衆人微微一笑,道:“現在秦侯嬴斐與趙王呂布結盟,魏侯曹操又因爲江夏郡一時間無法給於我們最直接的幫助。”
“臣以爲當遣使去揚州以及交州,向楚侯與交州牧求救。”
聽到蒯越嘴裡的話,劉表雙眸中閃過一抹意動,望着蒯越一字一頓,道。
“異度,面對趙王呂布咄咄逼人的態勢,你以爲交州牧與楚侯會出兵嗎?”
……
蒯越臉上掠過一抹自傲,望着患得患失的劉表,微微一笑,道。
“主公放心便是,只要主公以利誘之,楚侯與交州牧一定會出兵,脣亡齒寒的道理,他們都懂。”
……
“脣亡齒寒?”
呢喃了一句,劉表心中就明白了過來,因爲荊州一旦被滅,接下來交給與揚州,就將要直面趙王呂布的兵鋒了。
心中念頭閃爍,劉表望着在場的文武,道:“既然如此,那便派遣使者前往揚州與交給求救,只要不是獅子大開口,本侯一定會滿足。”
“諾。”
……
“主公,不可。”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聲音響起,將劉表等人打斷。被人打斷自然心情不爽,劉表目光冰冷,望向了出聲之人。
看到是荊楚三公之一的龐德公出聲,劉表神色一變,望着龐德公,道。
“德公,此時我荊州危如累卵,荊州面臨着被趙王呂布吞併的命運,如今向楚侯袁術以及交州牧劉備求援,這有何不可?”
話雖然是這樣說的,但劉表臉色還是變得凝重起來,因爲龐德公是這個世上的智者,他的話劉表不得不重視。
特別是龐德公不僅是荊楚三公之一,更是儒門的大佬,這個時候一旦雙方翻臉,將會死無葬身之地。
……
瞥了一眼劉表,龐德公微微嘆氣,劉表此刻在危難之際的表現,讓他徹底失望了。龐德公心裡清楚,這樣的人是不可能稱王稱霸鼎立一方的。
當初他也曾經去過幷州,見過秦侯嬴斐,龐德公心裡清楚那個人雖然年輕,卻被果斷無比。
絕對沒有荊州牧劉表此刻的畏首畏尾。
“也許我們的選擇錯了……”
在心中嘆息了一聲,龐德公望着劉表,道:“主公,交州牧劉備以及楚侯袁術都是當世梟雄,一旦求救兩人,必將是引狼入室。”
“特別是交州牧劉備,此人乃當世人雄,一旦引入荊州,恐怕這荊州就要變天了。”
……
龐德公看人極準,自然清楚交州牧劉備的難纏,這是一個真正的人雄,一個得到了交州這塊土地的困龍。
困龍有水,必將遨遊九天!
特別是交州地勢兇險,易守難攻,道路崎嶇難行,一旦到時候劉備學習當初的趙佗,鼎立一方自是不難。
“嘶。”
這一句話出口,在場的衆人頓時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