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監視三叔秦恭的任務後,秦政不敢有絲毫怠慢,立馬付之行動。
在小心避過秦恭宅院的守衛後,秦政偷偷翻上秦恭臥室房頂,掀開一塊瓦片後一看,發現三叔大哥二哥都在場,不過此時三叔好像正在訓斥兩位兄長。
秦恭怒拍了一下桌子,臉色鐵青地說道:“我秦恭英雄一世,怎麼生了你們這兩個廢物,連個十歲孩子都奈何不得,要你們何用啊?”
秦龍和秦天兩人唯唯諾諾的跪在地上一言不發,兩人雖然都沒有出聲,但是從其臉上不忿的表情就可以看出他們心中並不認同父親所言。
“我就不明白了,面對秦昊那個小兔崽子,爹您有必要退縮嗎?甚至還犧牲了孫管事?”秦天將頭別過一邊,一臉不忿的說道。
“二弟,別說了,爹這麼做,自有他的用意。”秦龍聞言連忙對其搖頭道,示意弟弟別再惹父親生氣了,不過秦天貌似並沒有發現哥哥的用意。
“讓他說!”秦恭面無表情的說道。
“本來就是嘛,就算秦昊那個小兔崽子去大伯那裡告狀又能怎麼樣,在大伯來之前我肯定能把缺失的藥材給補齊了,沒有證據就算是大伯也不能奈我和孫管事分毫,更何況咱們也不怕大伯,大不了和他魚死網……”
“啪!”
秦天的話還沒有說完,秦恭卻已經聽不下去了,甩手直接給了兒子一巴掌,只見秦天俊秀的臉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紅腫起來。
“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廢物,居然連這麼淺顯的道理都看不出來,連一個十歲孩童都不如。”秦恭一臉失望的說道。
見兒子已久一臉的不服氣,秦恭冷哼一聲,繼續道:“哼,秦昊那小子之所以不斷的挑釁,真正的目的不過是試探我的反應,他恐怕猜到一些事情了,真以爲那小子在乎孫管事和你的那點破事嗎?”
秦龍見弟弟捱打立馬求情道:“父親息怒,二弟只是一時被怒火衝過了頭,所以纔沒有想到這一點而已。都怪孩兒無能,不能爲父親分憂。”
“虧你也知道自己無能,當初龍兒你信誓旦旦的和爲父說秦昊必死無疑,可結果呢?秦昊不但沒死反而連癡傻症都好了,你就是這麼辦事的嗎?我看你比你二弟也好不了多少,都是廢物!”秦恭冷哼道。
伏在房頂的秦政聞言,雙眼頓時一凝,看向秦恭父子的眼神也變得凌厲起來。
三叔一家居然要害五弟,看這情況看來是蓄謀已久啊,那當年射向自己父親的那一枝冷箭,會不會是三叔放的呢?
這時只聽秦龍繼續說道:“父親這件事真的挺怪的,那驅蛇人是孩兒花費百金從南蠻僱傭而來的,驅蛇術孩兒親自鑑定過,絕對沒有任何問題。”
“當時大伯忙着祭祀無暇顧及秦昊,孩兒略施小計就通過那羣熊孩子把秦昊給騙到了後山,秦昊若死於蟒蛇之腹,就算是大伯也找不到任何證據,計劃本來是萬無一失的,可誰想……”
伏在屋頂的秦政聽到這時,心中已經翻起了萬丈巨浪,是任誰也想不到平時文質彬彬溫文爾雅的大哥秦龍竟心狠至此,暗中謀劃要將五弟葬於蛇口,這簡直就是喪心病狂!
“孩兒親眼看到那條赤蟒已經將秦昊那小子給纏起來,可誰知赤蟒正準備吞食之時,居然天降一道驚雷,赤蟒被雷聲所驚立馬逃竄而走。父親你說這怪不怪!”
“哼,爲父不看過程,只要結果!”秦恭冷哼道。
聽了父兄的對話後,秦天有些心虛的說道:“父親,秦昊那小子天生重瞳,又屢次大難不死,不會是有天相助吧?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咱們真的能斗的過他嗎?”
秦龍一聽,立馬不悅的訓斥道:“胡說八道,那小子只不過是運氣好點罷了,有天相助?憑他也配!”
秦天這次所言,秦恭倒是沒有反對,反而嘆了口氣,落寞道:“就算真是如此,我們一家也沒有退路了。從四年前爲父因一時貪戀射出那一箭時,我們一家就再也沒有辦法回頭。二哥,三弟對不起你啊?”
聽到這兒時,屋頂上的秦政已經忘記呼吸,眼睛瞪得老大,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切真的,而父親秦良那慈祥和藹的面容,立馬浮現在秦政的眼中。
秦恭你這個畜生,居然殺死了自己的二哥,爹,你死的太冤了,孩子一定要給你報仇,我秦政對天起誓,若不手刃秦恭,天打雷劈!不行,我必須立馬將這個消息告訴大伯!
此時的秦政一刻也不想耽誤,恨不得立馬手刃殺父仇人。
小心翼翼屋頂跳下來,又確認沒有人發現自己之後,連忙向秦溫那趕去。
秦溫正在書房閱讀兵書,哪知道一個一身殺氣之人沒有敲門就闖了進來,可把秦溫給嚇了一跳。
秦溫還以爲闖入者是刺客,連腰間的寶劍都已經拔出來一半,不過仔細一看後才發現來人居然是自己的侄兒,這才放下心來。
“政兒,這是怎麼回事?”秦溫關心的問道。
見到秦溫後,秦政撲通一下跪在地上,低聲哭喊道:“求家主爲小侄做主,小侄請求家主允許小侄斬秦恭那老賊狗頭。”
聽秦政連伯父都不叫了,直接稱呼自己家主,還說要斬自己三叔,秦溫就是再蠢也知道這裡面有事,而且是大事,於是立馬冷着臉寒聲道:“你且將事情原委一一道來,大伯定爲你做主。”
秦政擦掉眼角的淚水,強忍着心中的悲痛,將剛剛自己的所見所聞,原封不動,一字不漏的轉告給秦溫。
而秦溫則是越聽越心驚,臉色也越來越蒼白,他沒有懷疑秦政所言的真假,因爲任何子女都不會拿自己親生父親的生死來作假的。
“二弟,阿良啊,大哥對不起你啊!老三,秦恭,你這個畜生,居然對你親哥哥下手,你,你,噗……”
秦溫捂着自己的心臟嚎啕大哭,而蒼白的臉上卻顯現出一道異樣的潮紅,然後噴出一口黑血。
秦政見此大驚,連忙上前扶着搖搖欲墜的秦溫,着急道:“伯父,伯父,你可不能有事,現在的秦家不能沒有你啊!”
秦溫聞言悲痛的臉上閃過一絲堅定,努力站穩後,背對秦政寒聲說道:“傳我命令,讓三叔一家去家族祠堂,就說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宣佈。對了,讓你五弟也過去,不要驚動你三叔一家!”
“現在?”
“立刻,馬上!”
“諾!”秦政抱拳道,然後立馬出去吩咐。
就在秦政走出門之後,秦溫再次噴出一口黑血,卻強行扶着桌子不讓自己倒下,嘴裡喃呢道:“父親,伯仁錯了,悔不聽父親所言,如果當初伯仁能狠下心,二弟也不會……阿良,大哥對不起你,今天大哥要爲你報仇,爲家族除此禍害。”
正在練武場跟四哥秦虎後面練習秦家劍法的秦昊,見三哥秦政鐵青着臉叫自己去家族祠堂時,心中還在疑惑到底是誰惹到三哥了。
不過秦昊沒有多問,老老實實的跟在其後面,一到家族祠堂發現三叔一家都在,而父親則背對着衆人一動不動時,心中頓時有種要發生大事的感覺。
“大伯,人都到齊了!”秦政走到秦溫身邊恭敬道。
秦溫聞言,面無表情的轉了過來,揮手示意閒雜人等通通離去後,淡淡對衆人的說道:“今天把你們招過來是要告訴你們一件我秦家祖傳的大秘密,這個秘密只有我秦家核心人員纔有資格知道。”
“父親,怎麼不讓四叔和四哥過……”
秦昊的疑問還沒說完,就被秦溫狠狠瞪一眼,感受到父親眼神中的警告之後,秦昊頓時將腦袋一縮,不敢在多說一言。
秦恭一聽倒是起了興趣,笑着問道:“大哥,到底是什麼事啊?你就別賣關子了。”
秦溫冷冷一笑,一字一頓的說道:“國...仇...家...恨”
秦溫此言一出,除秦昊外,所有人都有點莫名其妙,秦昊也只是隱隱有點不安,並沒有猜透秦溫的用意。
國仇家恨?哪兒來的國仇?哪兒來的加恨?秦昊滿腦子都是疑惑,父親秦溫也並沒有準備進一步解釋。
只見秦溫轉身走到秦山的牌位前,跪下叩首道:“父親大人在上,秦家第二任家主秦溫,今日要將公佈我族之秘,望父親在天之靈,佑我秦家!”
三拜後,秦溫對牌位下的一處石壁輕輕一按,一道暗格立馬展現出來。
將暗格開關開啓後,令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爺爺秦山的牌位下居然開啓了一道暗門。
暗門開啓後,秦溫依然不發一言,沒有理會衆人,獨自走了進去。
秦昊見父親進去了也立馬跟了上去,秦政則緊隨其後。
秦恭父子三人則有些猶豫,不過半響後秦恭也不再猶豫,帶着兩個兒子走了進去。
跟在秦溫後面的秦恭是越走越心驚,自己掌管家族財政十多年,都不知道家族地下居然有一間這麼龐大的地宮。
看此情況,恐怕是在父親秦山那一代,建宅初期就已經開鑿好的,可父親開鑿這麼大的一個地宮到底要幹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