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6章：兩腳羊
軒轅雖知道守住盧龍的關鍵，不在盧龍，而在於賈復，但他卻無法給予賈復更多的支援。
跨海登陸的大軍總共只有一萬，章邯領走三千，賈復又領走三千，現在軒轅手中的兵力只夠守住盧龍，再分兵的話盧龍的守軍就會不足。
一旦盧龍丟了的話，賈復那邊就算守住了，也同樣沒有任何意義。
一念至此，軒轅不由握緊手中軒轅劍，輕聲自語道：“賈復將軍，接下來的一切都要靠你自己了。”
與此同時，被軒轅給予厚望的賈復，正在面臨苻堅排山倒海般的攻勢。
“放箭。”
隨着賈復一聲令下，一陣箭雨射向清軍，但大多都被盾牌所擋，只有一小部分射死了敵軍。
苻堅的攻城之法雖不計傷亡，但也不可能讓士兵用血肉之軀，去消耗賈復的箭矢，佈置防禦盾陣的盾牌他還是有的。
眼見箭雨收效甚微，而清軍不但衝到山下，還佈置好了投石車陣，以及弩陣，賈復的眼中頓時閃過一絲凝重。
這苻堅對於攻城也太嫺熟了吧，從行軍抵達，到排兵佈局，再到指揮進攻，可謂是一氣呵成，期間沒有任何的停滯，實在是超出了賈復的預料之外。
苻堅攻城水平的大幅度提升，其實主要還是被章邯給陪練出來，和章邯這位統帥97的守將過招，他在攻城方面的經驗想不提升都難。
賈復93點統帥屬性自然比不上章邯，在佔據地利的情況下，守住碣石出口還是沒問題的，但前提是苻堅不要用人命來去硬填。
可是正常打法之下，哪怕苻堅的統帥比賈復高，想在短期內破營也絕不可能，所以哪怕是苻堅，除了用人命去硬填也沒其他辦法。
也就是說，賈復所面臨的局面，不容樂觀啊。
“礌石滾木準備，一旦清軍攻上來，立刻給本將狠狠的砸，砸死這幫韃子。”賈復惡狠狠的說道。
嗚……嗚……
進攻的號角響起，清軍的千人進攻方陣，開始向秦軍大營發起衝鋒，而秦軍則將準備好的礌石滾木一齊砸下。
“啊，啊……”
慘叫聲此起彼伏，可是清軍依舊嘶吼着，彷彿不要命一般的，向秦營發起必死的衝刺，然後不是被射死就是砸死。
見此一幕的賈復深受感觸，這樣悍不畏死的軍隊，哪怕是在中原也不多見，他忽然有些明白幽州諸侯爲何一直被滿清壓着打了。
在秦軍士兵發起衝鋒的同時，清軍陣地上的投石車陣，以及弩陣，也一起向秦軍大營傾斜火力，不過由於乃是仰射的緣故，再加上賈復故意將大營建造高處，所以真正能夠打中石彈箭矢並不多，不過累積之下也給秦軍造成了不小的傷亡。
眼看麾下的傷亡人數逐漸增多，賈復的臉色也變的不太好了，自語道：“面對清軍如此悍不畏死的進，章邯都還能死守半月，論守城，吾遠不如章邯啊。”
賈復自認面對清軍不計傷亡的打法，他絕對做不到向章邯那樣，以三千士兵死守半個月之久，不過他也並不需要和章邯。
章邯守了半個月，代表右北平清軍消耗了半個月的糧草，那麼現在的西部的二十萬清軍還剩多少糧草呢？
賈復估計，應該裡斷糧不遠了吧。
一念至此，賈復頓時信心十足，大喊道：“將士們，堅持住，韃子的末日不遠了。殺韃子。”
“殺韃子。”
——————
這次賈復預料的不錯，章邯在碣石道無比艱難的堅守半月，而右北平的清軍的情況並不章邯好多少。
努爾哈赤一邊要抵擋秦軍的進攻，一邊還要面臨斷糧的風險，那酸爽簡直就是透心涼啊。
無論努爾哈赤再怎麼節省用度、省吃儉用，清軍的糧草總量也不會變多，用一點就少一點，而耗盡之時也就是清軍的末日。
努爾哈赤的危機意識極強，雖然清軍還未斷糧，但他絕不會多等這一天的到來，所以開始絞盡腦汁，用盡手段想搞糧草。
無終和俊靡兩縣的糧草，早就被清軍搜刮了個乾淨，每日城內都有大批百姓餓死，自然無法百姓手裡火力糧草。
既然無法從百姓手中取糧，那也就只能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此時秦軍還未突破燕山放線，所以無終俊靡兩縣，以及周邊山區還算安全，於是努爾哈赤下令讓軍隊進山打獵，以及靠海捕魚。
努爾哈赤想要開源節流，靠打獵和捕魚兩種方法，來緩解清軍的糧草壓力，但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開源節流之下，清軍的糧草消耗速度，雖得到了一定緩解，但也就僅僅是將斷糧之日，向後推延了幾天罷了，於大局而言根本無濟於事。
開源節流之法效果不佳，盧龍塞短期內也難以奪回，而對王莽和織田信長的遊說又不是成敗，這讓努爾哈赤心中的危機感越來越重了起來。
就在這時，努爾哈赤的嫡長子，生性殘暴並且心胸狹隘的褚英，向哈赤獻出一條計策，那就是屠殺無終和俊靡兩城的百姓，取人肉製作成肉脯以作軍糧。
褚英此言一出，立馬遭到大多數人的反對，而其中反對最激烈的就是完顏洪烈。
“不可，萬萬不可。”
完顏洪烈絲毫不顧及褚英的身份，指着褚英的鼻子大罵道：“褚英，你簡直不當人子，以人肉充糧，人神共憤，陛下乃是九五之尊，豈能行此喪盡天良之事。”
褚英臉色頓時一冷，他沒想到完顏洪烈竟敢當衆辱罵他，絲毫不顧及他大阿哥的顏面，心中頓時對完顏洪烈生出殺意。
“哼，爲何不可？對於我草原男兒而言，漢人本就是兩腳羊，祖輩們吃的，我等後輩爲何吃不得？”
言罷，褚英虎目弟弟瞪着完顏洪烈，冷笑道：“完顏洪列，我看你怕是被漢人給同化了，已經望了祖輩引以爲傲的傳統，你到底是漢人還是我滿人？”
“你……”
完顏洪烈怒視褚英，剛想開口反駁，可褚英卻不給他開口的機會，連忙對努爾哈赤道：“阿瑪，完顏洪烈被漢人影響太深，早已不是純粹的滿人，依孩兒之見，應讓完顏洪烈先吃兩腳羊，以自證對我大清的忠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