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圈內中央的空地上,一襲厚甲,氣態越發威武的胡車兒望着前來歸順的甘寧。
雙方冷目而視,似有一股磅礴的氣勢叢兩人的中心擴散開來。
隨着陣陣腳步聲後,李傕,郭汜,馬超,李利,周倉,裴元紹等將一步步出現在了城頭上,嚴肅的看着下面。
“你若勝了本將,本將便讓你進這安定城,你若敗了,今天就是你的死期”胡車兒握着鐵錘,面無表情的宣佈道。
甘寧緊緊的一握手中的大刀,失望道:“在下真心相投,未想堂堂大漢丞相,竟然如此無容人之量”
胡車兒嘴角一揚,“本將不是說了嗎?打贏了,你就可以見”
甘寧一咬牙後,眼神當中突然迸射出了可怕的兇芒,渾身戾氣叢生道:“孃的,看來上天不容我甘寧,既如此,那就來吧!
胡車兒臉色一凝,此時的甘寧似乎撕掉了僞裝的儒雅,透出了一股驚人的威懾,比起剛纔更加的讓心驚,如叢林獵豹一般,以張開獠牙,伺機而動,曾經那讓人聞風喪膽的錦帆賊甘寧,似乎回來了。
二人微微沉默不久後,當一卷淡淡的冷風吹拂而來,兩人突然同時大喝了一聲,隨即猛的催動戰馬向着對方殺去。
甘寧一把高舉大刀,氣勢威猛如蛟龍出淵
胡車兒雙錘重重一碰,轟隆聲起,似熊嘯山林。
嘭!!
只見兩人靠近後,隨着一聲巨響,大刀同鐵錘重重的碰撞在一起,甘寧微微後仰後,戰馬便交錯而過,衝出十步之遠。
“好,竟然能同某硬拼”胡車兒調轉戰馬後,讚賞道。
“就這點力氣”甘寧不屑的回擊,但右手確微微活動了一下。
“哈哈,來吧”胡車兒興奮道。
殺!!
兩騎再次開始對衝,雙方剎那間便焦灼在了一起。
只見胡車兒雙錘舞動,勢沉如山,甘寧刀法霸道,綿延不休。
兩人你來我往了數十招後,胡車兒突然雙錘齊落,如泰山壓頂一般。
甘寧一咬牙,握刀擋了上去,只聽一聲哀鳴後,腳下戰馬倒在了地上,甘寧落後,順勢一滾,隨即握着刀尾,面帶兇狠,一個橫掃。
胡車兒連忙一拉戰馬,前蹄立刻躍起,躲開了刀鋒,但整個人也失穩,跌落了下去。
“去死”甘寧看後,幾個快步,重重一躍後,身體半空一個翻轉,長刀毫不留情的斬落。
胡車兒連忙一偏,長刀在地面上斬下一道深深的縫隙。
兩人再次陸戰了起來,只見二人似乎越戰越勇,氣勢越戰越盛。
“此人好生了得啊”
“竟然能跟胡中郎打成這樣”
“快七十個回合了”
觀看此戰的士兵紛紛震驚的議論了起來。
“將軍,打敗他”甘寧帶來的親兵,此時也忘記了危險,一個個崇拜的大喊道。
“孟起,你怎麼看?”此時城頭上,站在衆將之首的李傕嚴肅的問道。
只見馬超此時興奮的微微發抖,目光當中戰意洶洶,“棋逢對手”
“若你出戰呢?”
馬超面色一動,認真道:“自從胡兄獲主公所賜轟雷錘,自創錘法之後,將那天生神力最大潛力的發揮了出來,能在百合之內將其拿下的,估計除了主公之外,很難有第二人,所以就算超上,也不見得能穩贏此人”
李傕眉頭一挑,“看來主公讓我等過來是有原因的”
當城外二人大戰了一百一十回合後,突然再一次沉重的碰撞,便皆狼狽的分了開來。
胡車兒喘息道:“認輸吧!你撐不住了”
甘寧雙手顫抖的一握大刀,任由汗水流過臉頰,嘲諷道:“你在說你自己吧!某看你力氣小了很多,要不要某把刀扔了,讓讓你”
“哈哈,你小子夠狂的”胡車兒帶着讚賞的說後,突然站直了身子,雙錘一把搭在了肩上,道:“你說的不錯,本將累了,打不贏你”
甘寧一愣,意外的看向了胡車兒。
“嗷!!”聽到這話,甘寧的親兵立刻激動的歡呼起來。
李傕笑了笑,“車兒越發沉穩大氣了”
這是,關閉的城門轟然大開,隨着一騎而出後,楊修來到了衆人的面前,高聲道:“主公有令,召甘寧入見”
聽到這話,圍聚的士兵紛紛放下了手中的兵器。
“哈哈,走吧”李傕笑了笑後,帶着諸將離開了。
甘寧看了一眼楊修,隨即望着四周,那一張張驚訝中透着敬畏的臉龐,頓時反應了過來,立刻抱拳道:“甘寧領命”
。。。
不久後,在府衙內的一間雅緻,溫馨的書房當中,甘寧望着面前那目光溫和,頭戴金冠,渾身散發着濃濃威嚴的男子,稍稍呆愣了一會後,連忙抱拳道:“巴郡甘寧,拜見丞相”
沈輔笑了笑,道:“打的舒服嗎?”
甘寧一愣,有些尷尬道:“在下不知此乃丞相試探,多有得罪”
“得罪什麼,你若沒有本事,以車兒的性格,定一錘打死你”沈輔站了起來,笑道:“孤用一郡換你甘興霸,值了!!”
甘寧頓時露出了一絲驚訝。
“姜敘二人是孤特意安排的,也是孤讓他們故意挑撥離間,激發矛盾,讓興霸你走投無路之下,只能來投靠孤”沈輔笑道。
“什麼”甘寧臉色一變,陣陣驚訝後,有些感動道:“丞相,您爲何對寧如此看重”
“別人不知你甘寧的本事,孤清楚的很,興霸,留下來,他劉焉漢皇后裔,門檻高,但孤乃是貧民出身,地位卑賤,他不用,孤用,他們說你是賊,而孤也被天下很多人視爲國賊,但是興霸,別人說什麼,想什麼,根本不重要,說的再多,我等身上也不會掉塊皮,越是說我們是賊,我們就越要讓他們明白,這混亂的天下靠的是手中的刀劍,而不是一張嘴巴,孤剛纔以命人去爲你抽調五千人馬,有今天大戰車兒之威,你足可以震懾他們”沈輔揮手道。
甘寧一顫後,面帶感動的跪拜道:“末將謝丞相厚待”
沈輔看後,上前攙扶道:“孤不知何時才能收復巴蜀,離開故土,捨得嗎?”
“丞相”
“叫主公”沈輔嚴肅道。
“是,主公”甘寧連忙改口,道:“末將的確祖籍巴郡,但這些年來,可謂受盡白眼,主公識人用人,末將只有深深的感動,且末將可以肯定,巴蜀早晚是主公的”
“哈哈,好”沈輔拍了拍甘寧的肩膀後,走到旁邊的案桌上,拿起一封密信道:“看看”
“諾”甘寧接過一看後,面帶震驚道:“張衛死了”
“不錯,陳倉大軍以被全殲,孤已經在籌謀收復漢中了,可笑那張任竟然如此好戰”沈輔笑道。
“看來主公是打算以隴西拖住張任”甘寧聽到這話,頓時想起了前幾天的劉璝。
沈輔點了點頭,道:“孤現在需要爲高順他們爭取時間”
“主公,若是如此,最關鍵的便是要隱瞞消息,否則張任一旦得知,估計會立刻撤軍”甘寧嚴肅道。
沈輔冷冷一笑,道:“他會得知,不過他知道的是,陳倉被攻破了,長安危在旦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