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毅而英氣的臉上全是滾滾而落的雨水,梭角分明的臉上並沒有因爲大雨而有一絲黯然。
孫尚香看着大雨中一絲不動的張鋒,突然覺得這個男人很傻,很可愛。
“瘋子!這麼大雨還在這數星星?還不快進來?”只是伸出一隻手輕輕拉了拉張鋒溼透的衣袖,瞬間這隻衣袖也被滂沱大雨淋溼了。
張鋒跟着孫尚香木木的進洞裡,在雨淋不到的地方就站住了,不再走一步。
孫尚香回頭一看,沒有跟上來。詫異的問道:“你站那裡做什麼。傻瓜,還不過來烤烤火?”
語氣中居然有自己都詫異的溫柔。
就等你這句話呢。
張鋒走到火堆前,把方天畫戟放在身後,伸出雙手放在火堆上烤。
柴禾準備了很多,燒一夜是沒問題,就是怕下半夜都睡着了沒人添柴給熄了。
孫尚香突然又有些怕他把衣服脫了烤火,一個武夫,肯定不會顧忌什麼。可是自己怎麼辦?雖然今天抱過他強壯和身體,可是親眼看着他光溜溜的身體……
如果被別人知道了,會不會嫁不出去?
可是今天消失了一天,自己的家將和侍婢肯定都知道,到時候二哥他們問起來,我該怎麼說?
海鹽也有人看見自己是最後和他一起走的……
要是早上不那麼冒冒然然就好了,現在也不用落到這個田地。
想着想着,心裡一酸。
可是默默等了好久,張鋒只是在那裡哆嗦,並沒有脫衣服。
“溼衣服穿在身上,不會冷麼?”孫尚香看他冷得發抖,心裡倒有些感動。
“如果你不在這裡,我脫光也沒關係。”張鋒雖然冷得入骨,卻還是一臉賊眉鼠眼的壞笑。
“啐!死瘋子,凍死你好了。”孫尚香臉紅紅的,腦袋都不敢擡一下。心裡暖融融一片,這個武夫,倒不象其他人那樣又粗魯又少根筋。
差點忘記了他是盧植那老頭的弟子,說起來也算是個學子。難怪又體貼又會替人着想,就是嘴巴太油了,不是揩油就是佔便宜。
半晌無話,張鋒身上的雨水滴滴答答的流了一地,身上的衣服被火一烘,冒出蒸騰的水汽來。
“香香,本座即將得道大成,成仙去也。”
孫尚香笑得前仰後俯:“你若是成仙,小心王母娘娘治你這油嘴滑舌之徒!”
“你怎知我的舌是滑的?莫非嘗過?”張鋒那嘻皮笑臉的樣子看了就有氣。孫尚香惱怒,一把撲過去,兩隻小手盡尋些肉多之處,一陣『亂』擰。
“疼!疼!放手,我錯了!”
這時的孫尚香,纔是那匹張牙舞爪的胭脂虎。
看着張鋒可憐兮兮的表情哀怨的望着自己,孫尚香得意極了:“叫你再佔我便宜。”
“呵呵,現在不佔,以後說不定就沒機會了。”
心裡沒來由的一黯,雖然平時自己瘋瘋鬧鬧,喜歡舞刀弄劍,可是並不傻。知道自己有一天,總會被二哥作主,嫁個自己見都沒見過的人,而且肯定是某個江東士家大族的子弟。
只是……
他會有他這樣溫柔麼?會這樣油嘴滑舌麼?會有這麼強壯的胸肌麼?會在雨中傻傻的站着,把空地方留給自己一個人避雨麼?
“豁喇喇”,一個又響又亮的閃電正劈在洞口,瞬間照亮兩人面面面相覷的臉。
“啊!”孫尚香一個尖叫,想也不想的撲進張鋒的懷裡,顧不得半溼的衣衫和略低的體溫,緊緊又抱住那個安全又結實的胸膛,再也不願意放開。
“乖,不怕不怕!”張鋒象哄着小貓一樣,輕輕的拍打孫尚香輕輕顫抖的背。
血楓嗤的一聲,打了個響鼻,好象在嘲笑孫尚香膽子太小。
“臭馬也來欺負我!”孫尚香從張鋒懷裡掙脫出來,抱這麼緊幹嗎?撿起一個小石塊,朝血楓扔過去。
沒象到血楓還很有風度,根本不跟她計較。
又一個雷劈下來,雖然沒在洞口,可是回聲還是震得孫尚香兩耳嗡嗡直響。
於是又撲在張鋒懷裡。
放開,又一個雷。再撲,再放開,又是雷。
有完沒完了!
張鋒呵呵的笑:“累不,要不就別動了。”
懷裡的孫尚香居然輕輕嗯了一聲就不動了,還能感覺到她的臉上的溫度越來越高。
不過這種感覺真好。
張鋒不說話,臉上滿是純潔的笑意。有時太天真無邪的女子,很難讓人起褻瀆之心。
孫尚香呢?兩隻手背到他身後,輕輕的有一下沒一下拉着他的腰帶。
“你要脫我衣服啊?”張鋒每次一張口,孫尚香就想用剪刀把它給剪了,總把自己氣個半死。
兩手尋找他肋部用力的擰,嬌小的身子還在不依的拱來拱去。
“乖,別動了。”
爲什麼自己會這麼聽他的話,真的安靜下來了?想想又不太服氣,小拳頭狠狠的錘了一下。
又一道雷。
孫尚香尋了個最舒服的姿勢,耳朵正好貼在張鋒胸口,聽着他那顆跳得很急的心臟,撲哧一笑。
誰說自己還只是個小丫頭了,這不是很有女人味麼?都成家的人了,還是很在乎自己哦?
孫尚香滿臉的得意之『色』,可惜張鋒看不到。
純潔很久了,可是老這麼抱着一個腰身這麼誘人,又長得非常漂亮,最要命的是身上還散發出一種很溫馨的處子之香的女孩,張大將軍下半身有些蠢蠢欲動了。
要想想辦法轉移下注意力,如果換了別人OOXX也就算了,可是孫家的人現在不能動,不是怕得罪,爲了一個女人壞了兩家交情,就怕周瑜我不是他對手。
“要不我給你講個故事?”
“好。”
孫尚香現在有些『迷』失在張鋒懷裡的感覺,如果張鋒剛纔說的是,讓我親一下?估計她還是回傻傻的回答“好”。
於是什麼灰姑娘、白雪公主,總之有關美好的愛情童話一個又一個,放在今天連三歲小孩子也知道的,孫尚香卻聽得津津有味。
“那個水晶鞋是什麼做的?真的可以發出七彩光芒來?”孫尚香兩眼放光,恨不得自己就是童話裡的女主角。
“水晶……呃,怎麼說呢,就是一種透明的石頭!”張鋒想破腦袋也不知道怎麼解釋,又不能解釋是炭元素構成的。
早知道說些不那麼複雜的故意,比如山上有座廟,廟裡有個和尚……
兩個人依偎在一起,嘰嘰喳喳說個不停,不時孫MM會粉拳『亂』打一通,然後張鋒哈哈大笑。
不知過了多久,外面風停雨息,只是洞裡的二人沉浸於他們自己的世界而不自知。
“瘋子,我困了!”
“噢,那你睡吧。”張鋒依依不捨的放開手,很想孫尚香說一句,“我要抱着你睡。”
可惜沒有聽到。
問題又來了,草牀就一個,怎麼睡呢?張鋒陪着自己說了半天話,怎麼也不忍心讓他又到洞口去吹風。
“要不這樣吧,你把畫戟放中間,這呢,就是我們之間的界限哦。你不可以過來哦。”孫尚香很聰明的提了個主意。
“呃,好吧!但是你過來怎麼辦?”張鋒一臉的嚴肅,根本看不出來是在開玩笑。
“美得你,我怎麼會過去,死瘋子,你又皮癢欠打了吧?”孫尚香“惡狠狠”舉着兩隻小粉拳,還很暴力的晃了晃。
兩人背對背,合衣而臥,銀『色』的大戟橫在二人中間……
火堆噼噼啪啪的響着,不時火苗會忽然的竄升一下,整個洞裡安靜得有些可怕。
可是孫尚香只覺得心裡一片安詳,身邊那個人的體溫似乎傳了過來,保護着自己,什麼妖魔鬼怪,什麼魑魅魍魎,通通傷不着自己。帶着甜蜜的笑,進入溫馨的夢鄉。
張鋒卻哪有這麼容易睡得着?腦海中全是孫尚香盈盈不堪一握的纖腰……
要命啊,長這麼細的腰做什麼,不是誘人犯罪麼?
又想起從前有個笑話,一男一女在一張牀上睡,女的在牀中間劃了一條線,對男說,你要是過了這條線你就是禽獸。天亮,女醒,發現那條線好好的,於是打了男一巴掌:沒想到你連禽獸都不如。
我到底是做禽獸好,還是禽獸不如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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