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飛不久就回了,四個人吃着喝着,孫尚香則和夏候蘭單獨開小竈去了,聽劉備的口氣,好象除了老家那個元配之外,沒有別的老婆了。
都是我的錯啊。張鋒很有誠意的自責。
原來跟三兄弟認識時就知道,劉備在老家涿縣很早就結婚了,好象他起兵打黃巾時老婆還懷孕了,只不過後來兵荒馬亂的,一直沒機會回家一次,而關二,則是因爲殺了人出逃,並沒有婚配。
雖然劉備這人很重感情,但是畢竟張鋒是曹操的頭號馬仔,三人也就聊些趣聞逸事,並不談及政治。
張鋒無意間問道關二哪去了?劉備紅了紅臉,說是“偶感不適”。
一直都沒搞清楚爲什麼關二跟自己不對付,現在看情況象是關二喜歡自己的某個老婆吧?
想着些心事,黑臉張三又頻頻勸酒,不知不覺有了幾分醉意,劉備見張鋒不行了,也不勉強,安排了一處莊院給張鋒一行人住下,就在縣城裡的北角處。還特意撥了一隊軍士守衛。
說是莊院,小小的新野又有什麼豪宅?不過就是一堵圍牆裡面一主一客兩間房,還有個小小的馬棚,謝過了軍士守在門外,給血楓上了馬料,就準備休息了。
兩間房四個人住,黃忠肯定跟風二一間,張鋒雖然一路上老叫孫尚香“拙荊”,可是自己看來畢竟還是個沒過門的未婚妻,感覺如果急吼吼的硬拉着對方跟自己同宿一屋是不是太那個了些,於是很男人的要跟黃忠他們擠一起。
倒是孫尚香有些羞答答的表示,又不是沒一起睡過,惹得本來就醉了五、六分的張鋒有了些別的意思。可是孫mm大小姐的風格一上來,看着屋裡就嚷嚷榻髒得象農民睡過的,桌子破得只能當柴燒,被褥都有些溼臭,搞得張鋒突然覺得這大小姐忒難侍候了些,不覺間色心全無。
想想跟孫尚香結識到現在,共過患難,把那段日子中的一些美好事物都放大無數倍,自我陶醉的幻想如何如何,可是一但呆在一起時間長了,才發現這個美麗的細腰女子一些作風自己無法接受。
任性、而且有點不知進退,大概從小受到寵愛太多,當着張鋒的面就諷刺劉備,這讓張鋒覺得很沒面子,想想呂大小姐那脾氣,還有葳兒的乖巧,更覺得人無完人,美女也不是什麼地方都可愛。
最終還是沒拉了這小姐面子,怕她大發嬌嗔之下又惹出點什麼事來,便如那夜山洞一般,兩人和衣而臥,只不過這次兩人中間再也沒了那條畫戟當作“禽獸的標準”。
腦子裡想着徐庶,心裡頗有些不安,沒想到徐庶最終還是投奔了劉備。雖然不太清楚徐庶的真實才能,但是能讓豬哥評價爲“魏殊多士耶!何彼二人不見用乎?”,足見徐庶並非真的象諺語裡說的那樣——一言不發。
而劉備這個人現在並沒有多顯赫的地位,也沒有做過太多驚天動地的大事,唯一能讓人有印象的就是,劉協叫他“皇叔”。而徐庶這人早年當過遊俠,喜歡鋤強扶弱,也許輔佐處於絕對弱勢中的劉備正符合他的一貫作風?不得而知。
迷迷糊糊中,突然聽見風二大力的錘着門:“少爺!少爺!”
張鋒一個鯉魚打挺跳起來,好在也沒脫衣服。孫尚香睡得正香,突然被擾之下難免又是一臉的厭煩表情。
一開門,風二就衝進屋裡,小聲的對着張鋒說道:“小爺,大事不好,我聽見四下有不少人走動的聲音,還有麻油味!”
張鋒一下子頭腦變得異常清明起來,劉備居然要害我?
來不及多想,火一點起來,外面又伏着軍馬,自己一行人連盔甲都沒有。張鋒忙叫風二把馬分兩批准備好,又急忙去叫孫尚香。
“出什麼事了?困着呢?”雖然孫尚香半夢半醒之間的慵懶之像極其可愛誘人,但張鋒此時哪有心情想別的!
“快,帶上劍,有人要放火害我們!”
沒經歷過太多變故的孫尚香明顯的有些不知所措,張鋒一把把她抱起,衝進門外,黃忠已經騎在馬上,手中摯着劍,一臉的凝重。
“老二,你把四匹馬的尾巴上綁上草,一會點上火,分別往不同方向趕!我們趁亂衝出去!”
“少爺,只怕城門關了,我們一樣逃不出去。”
“逃?只有抓住劉備,纔有一絲生機!這大耳朵好陰險,明的請我喝酒,背地裡派人來放火!”
突然想一想,如果是劉備想幹的,剛纔完全可以在酒裡放上一點藥或者毒,黃忠風二等人都喝了酒,一個都跑不掉。
難道……是關羽乾的?
門外鬼影瞳瞳,牆邊堆滿了乾柴,空氣飄散着麻油的香味。
如果風二不是警覺,一會也許有人肉的香味了。
一人遠遠的立於馬上,兩邊各有一個軍士手持着火把,一個軍士跑來報道:“將軍,均以佈置完畢。”
那人就火光中舉起右手,正準備落下,就聽一聲巨響,莊院的門被重重的踹開,連帶着砸翻了兩個最靠近門的倒黴鬼,而後衝出來四匹尾巴燒着了的馬,受驚之下朝着不同方向奔去。
這下倒是門外的伏兵傻了,驚馬力大,又不受控制,所到之處軍士紛紛避讓。莊內又是四騎齊出,這次孫尚香卻是沒再坐在張鋒懷裡了。
雖然只是短劍,猝不及防的伏兵被驚馬亂了陣角,依然如刀俎上的肉一般被斬殺,不知是火把還是驚馬的馬尾上的火星,反正被濺着的柴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一條線的點燃,熊熊大火頓時燒得伏兵鬼哭狼嚎,慘叫連連。
“跟着我!”張鋒在夜裡一樣具有大將之風,衝突在最前面,風二和黃忠一左一右,緊緊把孫尚香護在中間。
黑暗中一騎衝出,伴着一聲厲喝:“張鋒賊子,納命來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