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四節

曹得到江夏城不費吹灰之力就攻下的消息,不喜反憂。

看着他皺眉的樣子,身邊的衆謀士也是個個滿臉陰雲。

“魏王,看樣子劉備和孫權小兒已經結盟了。”郭嘉一張暗黃的臉上有些許紅潤,這小子在張機的調養下,雖然還是弱不禁風,但總算還沒出什麼大『毛』病。

“如果劉備死守江夏城,說明他已經無路可退。可是夏侯將軍輕易能攻下江夏城……哎,劉備不是跑到了孫權那裡,就是借路去打荊南四郡了。”

衆謀士齊刷刷的點頭。

張鋒心裡卻沒想這個,如果再次見到劉備時,那時恐怕已經是生死仇敵了吧。

就因爲那個有病的關羽,不管他怎麼卑鄙和低劣,可他終歸還是劉備的結義兄弟。

張飛會不會一見面就是一矛刺過來?

劉備沒有死守江夏也好,至少不用太早見面。

張鋒其實很喜歡和劉備這樣的人交朋友。

“仲權(悲劇哥的字),江夏城還有過江之舟否?”曹一頭的黑線,這孫權爲了跟自己對着幹,看來連老子的仇也不管了,放過了劉琦。

“回魏王,末將帶兵趕到江夏城下時,江邊俱是已經燒燬的大小船隻,一眼看不到邊。末將戰後喚土人來問,劉備在先前即徵集了所有的船隻,恐怕我軍要渡江,只要靠自己造了。”

夏侯霸雖然人生悲劇,但是也有幾分腦子,看大家的樣子一點都不因爲自己的勝利而高興,也不敢流『露』出任何不滿的意思來。

“仲權,這次你做得很好,頗有你父的風采,辛苦了,下去休息吧。”曹實在沒心思討論對他的獎賞,隨便敷衍了幾句了事。

悲劇哥失落的退下去了。夏侯淵就連一個安慰的眼神都沒有。

“異度,看來跟孫權已經不可避免要正面交鋒。依你之見,當是明年再來,或者是造船馬上渡江?”

蒯越從座中走出來,施了一禮道:“回魏王,依某之愚見,當一鼓作氣而不可矛劉、孫喘息之機。”

“願聞其詳。”

“魏王此次攜大軍二十餘萬親征,又得荊州軍三、四十萬。怕是那孫權小兒心裡也是懼到極點,只不恁父兄基業頃刻之間毀與一旦,不得已而助劉。”

“如果魏王此刻回兵,非但孫權暗思我曹軍不過如此,不敢一鼓而下,更給了孫、劉兩家喘息之機。”

“劉備新敗,又無落腳之地,如果魏王南渡,則劉備定可一鼓作氣而擒之,反之。劉備則定會收編劉琦殘部,繼而攻打荊南四郡。劉備此人重義,又極會結好人心,入荊不過數年,人心多向之。如放其南進則如同縱虎歸山,荊南無其對手矣。加上荊南多蠻,悍不畏死,又不服王化,如蠻人相助劉備,則滅劉之日多許多波折,或難成耶。”

“孫權在江東雖歷三世,但人心亦懼魏王,多思歸順。如此次不能渡江以懾之,人心復叛不說,孫權亦可多一年時間兼併內部,內非我軍之福。再者我曹軍鍛鋼之法孫權亦有,時間拖得越長,則兩軍差距越小。因此,某姑且妄言撤軍不如繼續南下!”

“此金玉之論也。”曹環顧左右,“諸位還有良策教孤?”

一時間衆人紛紛獻策,只有兩個花瓶將軍心思根本不在所謂的軍國大事上,只是一心一意的撲在自己男人身上,妙目流盼,怎麼他發呆的樣子也這麼有男人味?

呂綺玲、孫尚香二人含情脈脈的望着張鋒,張鋒又在不知道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一言不發。這讓曹心裡很不舒服。

“也罷,這廝終還是心裡裝着那個大耳朵。”

曹無奈令道:“仲權,孤命你爲江夏太守,仲業輔之。”

悲劇哥這才興高采烈的上前來聽封,得意的朝着三弟夏侯稱使眼『色』。

夏侯稱根本就不正眼看他。

“仲權,江夏過江即爲孫權地盤,你須小心行事,日夜派人巡守江面,不得放一人一卒過江。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又喚過文聘來:“仲業,你爲南陽人,又識得水『性』。仲權年幼,你須得指點,不得任其諮意胡來。”

文聘應了聲喏,心裡卻是一嘆,外人終究是外人,夏侯霸不過初出茅廬的一個小子,便以一城相付。

曹又命道:“叔權!孤命你爲江陵太守,蔡瑁、張允爲副將,他二人熟識水軍,又兼管荊州水軍多年,孤命你三人日夜伐木造舟,刻期訓練水軍,不得有誤,三月之內,孤教我軍之足立於南岸!如有違延,定斬不饒!”

蔡瑁、張允二人相是歡天喜地的出列,胸脯拍得當當響,賭咒發誓一定完成任務。

曹的大腿他們兩人算是抱上了。

張鋒眼角一挑,這兩個人算是重用了,不知道會不會來一出周瑜用計斬蔡張?

爲什麼提都沒提到甘寧的水師呢?

一來曹出師前根本沒打算要直接再打江東,甘寧的水師調動不及;二來水師俱在青州,只能順流而下取吳、會稽等沿海城市。長江除了入海口比較寬闊外,越往內越窄,根本不合適大型船隻逆流而上,加上有些地形盤旋轉折,水勢又急,因此這路水軍不合適進入荊州地界。

衆人散了之後,張鋒帶着兩個花瓶將軍走在前面。郭嘉在人羣中告了幾聲罪,笑嘻嘻的擠到張鋒面前。

“幹嘛?”張鋒沒好氣的盯着這個酒肉朋友。

“聽說,關羽這廝居然覬覦你的呂夫人?”郭嘉神秘兮兮的附在張鋒耳朵說道,又不懷好意的打量着後面不知所謂,還雄糾糾,氣昂昂的呂綺玲。

“你這無賴是如何知道的?”張鋒真是吃驚,這消息也流傳得太快了吧。

“切,”郭嘉撇了撇嘴道,“你於陣前那麼大聲的嚷嚷,誰都聽見了。”

“靠,我都忘記了。”張鋒拍拍自己的前額,“不要再提了,那登徒子已經死了。”

“好吧,我來不是跟你說這。”郭嘉突然嚴肅起來,認真的說道;“適才魏王問計,你一言不發就算了,還滿臉都寫着擔心。你當魏王看不出來?說句大逆不道的話。”

郭嘉看了看周圍,小聲的說道“魏王已經不是從前那個魏王了,現在的魏王心裡是容不下一個有二心的大將軍!不要以爲你與魏王之間關係緩和了,但一件小事很有可能讓魏王重新猜忌你!”

“你就忘記劉備吧,現在他是你的對手!”

自己好好想想!

郭嘉丟下這麼一句話,不管心裡發涼的張鋒自顧自的走開了。

“夫君,這個浪『蕩』子說什麼了,你臉『色』都變了。”孫尚香和呂綺玲跟上來,看張鋒臉『色』不佳,忙問道。

“沒什麼,他說叫我不要再吃着碗裡,張鋒想都沒想,隨口答道。

誰想到這下可捅了馬蜂窩了。

兩女潑『婦』罵街一樣,雙手叉腰,哪管什麼將不將軍,圍着張鋒就吼起來了:“好啊!你又看上哪家姑娘了!我就知道你不改,好『色』長流。你說說,家裡多少個了,你還不知足!你兒子,女兒一堆了,還想着弄幾個小姑娘回家嚐鮮!你是不是嫌我們幾個老了,不漂亮了?說,到底是哪家的狐狸精,老孃要去看看是怎麼個狐媚法,勾走了你的魂兒!哎,你別走啊,你今天不說出來,老孃跟你沒完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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