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了大廳,張鋒將郭嘉和司馬懿叫住,一同返回自己的住處。
“叫我們做什麼啊?難道走之間還要大醉一場?不怕魏王責罰?”郭嘉雖然嘴上說得無比輕鬆,卻不時的用嘴角去瞟身後落後半步,顯得無比恭敬的司馬懿。
郭嘉雖然面上總是嘻嘻哈哈沒個正經,心裡卻一直都亮堂着。
這傢伙什麼時候連司馬家的小子也結好了?他不象是個喜歡這麼陰沉的個『性』的人啊?
郭嘉還在猜疑兩人之間的關係,神『色』上卻沒有半點流『露』出異樣的表情。
“好了,廢話我不多說,你二人都是我信得過的。仲達雖然年輕於你我,但我信其謀略當不在我與你之下。”
後半句話是對郭嘉說的。
郭嘉和張鋒的感情卻是那種勿需置疑的,他說什麼,張鋒從不懷疑,而同樣的,他也不懷疑張鋒的話。
他現在可以重新用“同夥”的心態去對司馬懿了。
二女見張鋒回來,正覺得無聊的準備去拉他說些體己話兒,又見郭嘉和司馬懿也來了,知道他有正經事要辦,也不如無知少女那般癡纏,答了禮便退下了,又吩咐親兵上了茶水果子。
“兩個小辣椒,竟然能被知機調教如斯!頗有大『婦』之風!嘖嘖嘖!”郭嘉知道司馬懿與張鋒的關係,就不再心懷什麼芥蒂,說話也開始又肆無忌憚起來。
“什麼調教,說得這麼難聽呢?”張鋒笑罵了一句,又正『色』道,“我相信你們都是聰明人。這龐統,看出什麼來沒?”
“想叫我五十萬大軍有去無回唄!”郭嘉很輕蔑的嗤了一聲。
“在下是覺得這龐統利用魏王急於訓練水軍的心理,教這大小船隻纏作一團,分開不得,行動不便。嗯,大概是準備用火攻。此人九成九是孫權的人。”司馬懿說得極爲詳細,分析得也合情合理,簡直就是八九不離十。
然後得到郭嘉一個讚賞的眼神。
“現在,你們可能知道,我說話在魏王面前不那麼有用了,關鍵時候,你二人想辦法也要提醒下魏王。”
“不過這也是個練水軍的辦法。暫時先不去識破它,免得江那邊又有新的詭計令人防不勝防。”
其他二人都點頭,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誰也不知道他會有些什麼新的點子,不如就讓他以爲他的計成了。
司馬懿突然頭一擡:“不過,即將是冬至,屆時止有西北風,徜彼用火攻,當是燒江東自己???”
張鋒一笑,果然司馬懿跟郭嘉之間還是有差距的。
不過轉念一想,自己若不是穿越而來,怕是一輩子也不知道冬天偶爾也會有東南風的。
送走了二人,張鋒又着人喚來兩位妾室將軍。
“聽着,玲兒,現在我要和香兒過江去辦一件很重要的事。你聽話,要一個人老老實實的呆在這裡。”張鋒知道若是自己和顏悅『色』的說,多半玲兒以爲是拿自己開玩笑。
看着張鋒神『色』不似作僞,兩女都是一驚。孫尚香多少有些得『色』。
“我……我一個啊?這裡又沒別人可以聊天,豈不是無聊死。你能帶香兒妹妹去,爲什麼不能帶我去?”玲兒有些不服氣,末了還嘟囔一句:“我的武藝還好些。”
孫尚香有些不服氣,但是又確實不是呂布女兒的對手,不論弓馬步戰,有些黯然的咬了下脣,尤如一個受氣的小姑娘。
“聽話,”張鋒又使出溫柔手段,雙手輕擡着玲兒的俏臉,“香兒是生於江東,對地形熟,就算有江東人馬發現,看在香兒面上也不容易對我們動手。再說,我們這次去關係重大,若是遊山玩水,斷少不得你的,你也知道,離你一刻,我心裡多麼不好受。否則我又怎麼會去央求魏王,讓你封個將軍,好時刻帶在自己身邊?”
又是情又是理,玲兒這才喜笑顏開,溫溫柔柔的說道:“嗯,我知道了,你要小心哦。一定要平安回來,家裡人和我,都等着你。”
不知道想起什麼,又或是想起離別在即,嗚嗚咽咽落下淚兒來:“千萬別出事,不行就回來。”
含着眼,玲兒準備了兩套尋常人家的衣服,又收拾了一些細軟銀錢,打成一個大大的包袱,若有可能,想是把自己也裝進去讓張鋒一併帶走。
絮絮叨叨的說着些關心的話,張鋒從未覺得一個女人嘮叨能聽得這麼溫馨,簡直想再多說上幾個時辰纔好。直到曹派人來催,這才依依不捨的送張鋒二人到門口。
“我會天天去江東巡視,我要第一個看到你回來!”呂綺玲終是受不了這種突然的離別,倚着門邊,淚如雨下。然後快步轉身回去,把門一關,砰的一聲響。張鋒心裡好象也被門夾了一下,痛得一顫。
張鋒那一刻真的想把包袱一丟,大叫一聲,老子不去了。
兩人皆是尋常百姓打扮,張鋒用頭布裹了發,也不敢弄個馬尾象平時那麼招搖。方天畫戟,馬匹都沒帶,只有兩把上好的鋼劍,都用布裹了斜背在身後。江東本來就少馬,兩個尋常人家還騎着馬,任是誰都會懷疑其來歷。孫尚香更是無奈,天生麗質難自持,加上江東不少人認得她的樣子,不僅將整個俏臉都包進布中,更是用泥在臉上抹了幾下,這對一向愛美如命的她來說,簡直跟死了差不多。
“剛纔我差點哭了。你這傢伙,都是這麼喜歡惹人哭。”孫尚香和張鋒二人過了江,送別的姜炯行了個禮,匆匆令軍士迅速返回,恐人發現。
“唉,我想,其實不久,我們就不會過這樣征戰,可以安居樂業,普通的田原生活了。”
“哦?你放得下大將軍的權位?”孫尚香的大眼睛滿是希望,包在寬大布衣下的纖細腰肢也扭了幾下,看得張鋒又是一陣喉嚨發乾。
“嘿嘿,沒什麼放不下的,活着比什麼都好。”
“嗯。我也聽說過一句話,‘伴君如伴虎’。這曹先前對你做的一些事,連葳兒姐姐都看不過去。”
“一切很快就會過去了。”張鋒看着孫尚香泥都無法遮掩的俏麗容顏,忽然『色』心大起。“若是天黑沒找到村鎮,恐怕我們晚上就要在夜外做些很有趣的事了。”
孫尚香當然知道這趣事是多麼“有趣”,妙目一瞪:你這登徒子,下流痞子,儘想些苟且之事。休想老孃跟你在野外有什麼事!
張鋒無語,這孫尚香發起彪來也相當的強悍,二十出頭就自稱老孃。
二人隨着江邊往上游走。估計這路要走三四天,除非遇上車隊什麼的,不過現在這裡一帶正是吳軍斥候出沒的地方,因此二人盡挑些叢林小路走,倒也沒遇到什麼人。
白日裡吃些乾糧,喝清水。晚上只能挑些大些的樹杈上休息。張鋒還好,孫尚香嬌生慣養的,兩天裡兩隻漂亮的大眼睛都凹陷了下去,一臉的憔悴。
“香兒,真是苦了你了。”望着孫尚香一付精神不振的樣子,張鋒覺得欠了自己的女人太多太多。
“倒是不覺得苦,說實話,心裡倒有些……別樣的感覺。這裡畢竟是江東,生我養我的地方。我以爲……再也回不來了。沒想到有天還能再回來看看。”孫尚香說着說着,眼睛便紅了起來。
張鋒嘆了口氣,一隻手握住了她那纖細秀美的右足踝,四個指頭不停的摩挲,這讓孫尚香思鄉的情緒頓時消失不見,面上浮上一層淡淡的粉『色』羞紅。
“你作什麼,現在白天呢。”孫尚香嬌聲嗔道,只是右足略略縮了一下,表示“我已經反抗過了”。
“我欠你的,我會對你好的。”完全牛頭不對馬嘴的回答,孫尚香卻是“嚶”的一聲,撲進張鋒懷裡,熱切的看着他的眼神,一如當初吸引自己的那麼明亮,那麼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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