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姑娘高分貝的驚呼引來了不少路人的觀望。
“人家好想去漁村哦!”滿眼都是小星星,要是遇到壞人,估計輕鬆拐走。
“姐姐,你去漁村幹嘛呀?”沖天辮娃娃懵懵懂懂問。
一瞬間,姑娘表情變換,伸手捏着她弟弟小臉蛋道:“要你管。”
說完嘻嘻一笑,看向蝶問:“您想要買什麼書呀?”
“你家掌櫃的可在?”答非所問,然而,天真的姑娘好似一點也不介意,笑着回道:“爹爹去了衙門,說是午時過才能回來。”
“就你兩姐弟守着店鋪呀?”看來還很能幹的嘛。
“是呀,孃親們在城外莊園,人家經常幫爹爹看店鋪的呢!”果然是個能幹的姑娘。
再是與姑娘閒聊幾句,告辭向大街走去,街道實在是髒亂,下腳都要仔細找準地方,若不是,很輕易就能踩到屎粑粑。
出門還未走出百步,右手方一間賣吃食的店鋪,一個光屁股股娃娃正蹲在街邊幹壞事。
咦~,你大爺,誰還敢去你家吃東西呀。
污眼睛,隨即快走幾步,趕緊走到上風口去。
也不知道娃娃吃了什麼,味道有點刺鼻。
想要找一間酒肆坐坐的想法轉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再是走出一條街道之後,左拐直接向城門口走去,半分鐘也不想多待。
此城管理者不是個弱智就是個貪官,可以把一座城經營成這個樣子也算他頗有膽量了。
這要是換到青州,早拉出去砍了。
守城的士兵也是懶懶散散,手中的長槍更是鏽跡斑斑,一幅模樣堪比奉孝。
路過一位稍微好看一點的女子就把他們魂都給勾了去,這是妥妥的砍腦袋的做法。
沒心情理會他們,快步走出城門之後,沿着官道向城外一個小村莊走去,來時見到那裡好像一家路邊小酒館,當時還感嘆生意火爆呢!
……!
前後兩間木屋,大門左前方搭起一個涼棚作爲廚房,廚房外飄飛着一塊幡子,上面一個大大的酒字。
小酒館直面官道,屋後乃一大片農用土地,此時地裡正長着綠油油的農作物。
店裡沒有空位,門外幾張條凳上還坐着幾位手捧陶碗的漢子,也不知道他們碗裡是酒還是水。
蝶也是兩步走到條凳前,邊上一位漢子衝他笑了笑,然後擠了擠身邊黃臉大漢,一下子給我們蝶哥兒挪出半個屁股的位置。
不錯了,有半個屁股坐着也能歇氣。
“客官是想喝茶還是喝酒?”聲音柔嫩柔嫩,聽起來頗有些舒心。
人嘛,還算不錯,一身黑布曲裾,腰上圍着一塊白色圍裙,看起來乾淨幹練。
只是有點奇怪,二八女子眼中帶着濃濃的淡然,彷彿已經洞徹了世故一般。
“先來一碗茶水吧!”說話遞出一個銅板。
“好的,客官稍等。”女子接過銅板掂了掂,隨即熟練地塞進圍裙。
哦哦,原來圍羣裡還有機關呀,還真是新鮮。
“兄弟呀,你來這裡不喝酒哇?”身邊漢子用手肘杵了杵蝶問。
咦,難道這裡面還有說項,遂問:“兄臺爲何有此一問?”
漢子爽朗地笑了笑道:“十里八鄉誰不知道月娥姑娘釀得一手好酒,我們都是衝着她這兩碗酒來的。”
說着遞過手中陶碗,意思是讓蝶嚐嚐。
我們神王陛下伸出腦袋湊上去聞了聞,一種濃濃的麥芽酒香味特醇正,度數也頗高,最少得有五十多度以上。
釀酒技藝早已是從漁村流傳了出去,沒有什麼只准官方釀造的說法,百姓只要家中有糧都可以自釀。
“光聞沒用呀,你嚐嚐。”漢子很熱情。
看了看陶碗邊沿還粘着一些豆類殘渣,實在不敢下嘴。
“是好酒,聞着就香。”說完,對着漢子笑了笑轉頭,高聲道:“掌櫃的,來一碗好酒。”
還是那柔嫩的聲音回話,曰:“好嘞~,客官稍等。”
漢子沒有因爲蝶沒喝他的酒而尷尬,彷彿還鬆了一口氣。
話說,人家都寶貝得不行的美酒,給你一口嚐嚐那是揪着心大方,你不喝,正好合意。
咔嚓……,一陣咔嚓聲,漢子扔進嘴裡幾顆炒豆,十分幸福地嗑牙。
女子端着一個托盤走來,上面一個陶碗一個竹籃子。
哎呀,好香呀。
“客官您的酒來了。”手很白嫩,比起大家閨秀的柔膩也不差分毫。
接過酒碗,女子再是說話,轉眼看着那黃臉漢子說:“客官您要的燒雞來了。”
香味來源於燒雞,一股純天然的雞肉味兒,沒有一點香料的味道夾雜其中。
咕咚,嗑豆子的漢子使勁吞下口水,饞得不行。
表皮金黃,撕下雞腿那一瞬間,裡面的肉質嫩滑無比,油脂隨着被撕爛的缺口往下滴。
嗖,黃臉大漢一口咬掉半個雞腿的嫩肉,嘴角飆出一股亮油。
看他咀嚼的樣子,恐怕大豐收之時也未必有如此開心。
磕豆漢子猛地往嘴裡塞去一把炒豆,鼓着腮幫子嚼地咔咔作響,眼睛卻盯着燒雞——怕是有點望梅止渴的感腳吧!
“掌櫃的,燒雞還有多少?”蝶再是高聲呼喚。
“客官您要多少?”反問。
呀,這意思是要多少都有咯,遂帶着一股暴發戶的口氣道:“有多少要多少,快快端上來。”
這話可就引起了大家的笑神經了,只聽裡裡外外都開始鬨笑起來。
噗,漢子噴出了口中還未嚼碎的炒豆,身子倚在蝶身上笑着說道:“兄弟呀,月娥姑娘這裡的燒雞可多了,你吃不完的。”
就在這時,姑娘也走了出來,捂着嘴輕笑道:“客官,本店燒雞都是自己養的,現殺現烤,後院好幾百只呢,您確定全要了?”
哎呦喂,看不起人呀,心裡這樣想,口中可不能這麼說,要不然,嚇到他們可不好,遂有點尷尬說道:“口誤、口誤,先來四五隻吧。”
“好嘞,您稍等。”女子說話轉身。
裡間卻傳來打趣的聲音,乃:“還以爲公子真是個大肚羅漢呢,沒想到是來逗我們笑的呀!”
話一說完,大家又是放聲大笑了起來。
聽得出,只是善意的玩笑而已,哪會計較,隨意與他們玩笑幾句了事。
呼呼呼,一股股香味兒隨風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