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病牀上已經沒有了蝶哥兒的身影,當然了,樣子還在,侍女們還是守在外間。
白鶴湖,青州一處還未開發的風景迷人之地,蝶哥兒一家曾今於此撿到過許多品質極佳的珍珠。
想起當初還在此賦詩一首呢,想想都臉紅。
一位紅臉中年領着一男一女兩位年輕人正坐在黑色的岩石上垂釣。
深藍色寶石一般的湖面被他們那浮漂破壞,鏡面上出現了波紋一般細小的瑕疵。
天空一朵朵白雲歡快地來回交錯,她們好奇地看着出現在這裡的人們。
講真的,她們是真開心,一朵形似姑娘體態的白雲告訴身邊一朵蓮花狀的白雲,曰:“你看,那姑娘長得好好看哦!”
蓮花狀白雲沒有看姑娘,她緊緊盯着姑娘身邊的兩位大帥哥,心想:人家要不要去跟他們打招呼呢!
“爹爹、爹爹,浮漂在動、在動,魚兒上鉤啦!”小包子放下自己手中的魚竿,歪着身子去拿她爹爹手中魚竿。
“這次可不能讓它跑掉,不然我們等下就要捱餓了。”遞出魚竿,欣賞着姑娘臉上想要與魚兒較勁的緊張神色。
嗖嗖嗖,一隻純白色狐狸從樹林中躥到湖邊,單爪遞出,於蝶哥兒身前晃了晃。
“又來信啦,給哥哥看看。”說話,接過大白爪子上的錦囊。
“嘰嘰、嘰嘰嘰……。”大白松開爪子,隨後指着湖面叫喚。
蝶哥兒能理解它的意思,乃:拉呀,快拉呀。
小包子怕是也聽懂了,雙手抓住魚竿猛力一挑。
嗖~,空落落的魚線飛上高空,鉤子上什麼都沒有。
“嘰嘰嘰、嘰嘰嘰……!”大白捂嘴大笑,笑我們小包子無用。
“哼,你來!”姑娘不服氣,遞過魚竿給取笑她的大白。
大白是誰,就差一副人類的身體了,除開這樣,人家哪一樣比人類差了。
你看,雙爪捧過魚竿端端正正坐下,這是要施展釣魚大法嗎?
差不離,人家表情專注,身姿閒適,這纔是釣魚的最佳境界嘛。
於釣魚上面來說,蝶哥兒更信得過大白,想啊:這下不會餓着肚子找吃了。
……!
“啊~,叔父好厲害呀!”小包子的歡呼聲。
不錯,她們一直稱呼大白與虎狼爲叔父,沒有誰提點她們,此乃娃子們心中對與爹孃一起打天下的叔父們的尊重。
大白家住回龍灣,釣魚對它來說,算不上事。
一炷香時間,簍子裡已是多出十幾條尺長以上的大青魚,這下好了,我們蝶哥兒與稻兒趕緊生火烤魚。
“爹爹,人家想吃蜜汁魚。”姑娘說起蜜汁,使得蝶心中好笑。
她哪裡知道其中風險呀,只是聽到爹爹用敵人的毒蜂將計就計,這是在給爹爹臉上貼金呢!
“稻兒,方纔見到那蜂窩還記得吧?去,給摘了回來。”有事指小的去,這是生活常規。
“好。”娃娃對於他爹爹的指派相當積極,那是一種存在感,一種無與倫比的擁有感。
怎麼會是擁有感呢?
不奇怪,他想要被爹爹擁有,且是分分秒秒的擁有。
這裡就可以看出,娃娃們對蝶哥兒是多麼的眷念。
就着美麗的湖光吃烤魚,這是何等的享受。
陡然間,胸口一痛:老子那未出世的娃娃呀!
趕緊收拾心情,此番外出乃兩個打算,第一,避開所有敵人的目光;第二,開解小包子。
此時不能有任何負面情緒出現,要不然姑娘可就不會開心了。
已去的,我們懷念,報仇。。
沒必要死死於上面糾結,對人對己都不是好事。
想法是好的,誰又能做到真真忘懷,只不過不流於表面而已。
“爹爹,你想什麼呀?”小包子看着呆呆出神的他有些不解。
“在想如何教你釣魚。”岔開思緒,迴歸正途。
“切,人家纔不要學。”很驕傲,彷彿釣魚技法還入不了她法眼。
“嘰嘰、嘰嘰。”大白站直身子晃動着雙爪比劃。
“你要回去啦!去吧。”它家中還有一大幫子孫後代需要照看,你以爲很閒呀。
“叔父,下次給我們帶點好吃的來。”小包子的話語令蝶與大白都莫名其妙。
大白想:跟着你爹爹還能沒了好吃的?
蝶亦作此想:爹爹可是天下一等一的廚子,身於地廣物博的白鶴湖難道還能缺少美味?
感覺到兩位長輩的怪異表情,小包子有點害羞道:“哎呀,人家想要吃婆婆做的酸菜燜排骨了啦!”
很好,一心想着吃便是好的。
“下次就讓老虎給我們駝一大鍋來。”酸菜可不是一兩天能搞得定的,只能是幸苦它們駝來了。
“嘰嘰、嘰嘰嘰……!”大白也開心,舞動着雙爪保證。
嗖嗖嗖,白色的影子消失在樹林深處。
“爹爹,人家困啦。”看着姑娘慢慢恢復的天性,蝶哥兒心中說不出的唏噓。
“左邊那個帳篷屬於你,趕緊去休息吧。”女性天生嗜睡,哪怕是睡上三天三夜也不奇怪。
“那人家就去休息咯。”一個鬼臉,非常俏皮地轉身而去。
“稻兒,跟着爹爹修煉。”女娃子需要寵着點,男子漢可不需要。
“我們練什麼呀?”娃子眼中露出興奮之色,看來很想在爹爹手下走上兩個回合。
“看你的表情,是不是想和爹爹對練呀?”估計錯不了。
“可以嗎?”一副乖寶寶模樣,這可不是他平時的做派,娃子於兄弟姐妹之中算得上調皮搗蛋的了。
“嘿嘿,爹爹可不會留手,要是怕痛就早點說。”送上來的沙包難道還要拒絕,這不符合自然法則。
“一點不怕。”拍着胸脯保證,看樣子是做好了滿頭包的打算。
“很好。”領着娃子去到一邊平坦之地,做好狠狠教訓一番的打算。
“哈!”稻兒一式軍伍之中常用的起手式,目光灼灼盯着他爹爹。
嗯嗯,不錯,有那麼一點樣子。
“放開手腳,用你最爲強悍的招式攻擊。”說完,隨意站在原地。
就這樣隨隨便便一站,周身沒有露出一絲破綻。
娃子傻眼了,他感覺這是在面對一座大山,面對讓人敬畏的海洋,根本就提不起心神出招。
“怎麼,有必要醞釀這麼久嗎?”很是嫌棄的嘴臉,刺激刺激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