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司徒大人,你怎麼來了?”
“你這小丫頭,我是公主的先生,這兩日前宮中發生變故,自然要看一看公主有沒有受驚。你如此慌張作甚?”
“司徒大人恕罪,奴才只是見司徒大人許久未來,剛纔還以爲還有反賊餘孽留在宮中,擅闖寒蟬宮,如有得罪,還望司徒大人莫怪!”
“好了,好了。你進去通報一聲。我見過公主就走。”
樓下的聲音,倒是把劉雪玉驚得回過神來,連忙把馬縱橫推開,然後帶着幾分嬌忿地瞪着馬縱橫。佔了便宜的馬老爺們,心裡自是暗爽不已,但也不敢張口說話,忙用眼色示意。劉雪玉指了指旁邊的簾子,示意他快先藏在裡面。馬縱橫會意,身子一閃,剛好藏住。
這時,聽見一陣上樓梯的聲音。須臾,小彩蝶急急地走了進來,一見劉雪玉就慌張地迎去,低聲道:“公主,這可怎麼辦呀!我剛纔在外頭花苑守候,剛好見到了馬大人。馬大人聽說公主憂心,執意要來宮中相見,我適才還把他帶到樓下等候,本想把那兩個宮女引開,哪知一回頭就不見了馬大人,倒是王司徒來了,此下正要見公主你呢!”
“你且莫慌,馬哥哥身手敏捷,可能早就離去了。你先下去告訴王公,我換身衣裳便來。”劉雪玉卻也很快穩定神態,與小彩蝶謂道。不過小彩蝶卻是忽然眉頭一皺,疑聲道:“公主你的嘴巴怎麼…”
“啊!”小彩蝶這一提醒,劉雪玉才感覺到自己雙脣滿是剛纔馬縱橫肆虐過的痕跡,忙一捂嘴,帶着幾分嬌羞急道:“你莫理,快下!”
小彩蝶聽了,帶着幾分驚疑地看了看周圍,好像要找什麼似的。
“小彩蝶!”劉雪玉心頭一急,雖然她把小彩蝶視如己出,但若真被小彩蝶發現了馬縱橫,那她女人家的矜持可就要毀於一旦了。由其這是在宮中,一旦被傳了出去,劉雪玉恐怕就要背上水性楊花的罵名了。
小彩蝶被劉雪玉這一喊,嚇了一跳,忙是應諾退出。劉雪玉暗暗鬆了一口大氣,急把房門關上,然後來到簾子後,滿臉通紅,連本是白皙如玉的耳朵、脖子也紅了起來,用蚊子一般的聲音,低聲道:“我要換衣裳,你莫要偷看。”
在簾子後的馬老爺們聽了,心跳陡然加速,很快就低聲回道:“我堂堂正人君子,絕不做偷窺之事。玉兒你放心。”
單純天真的劉雪玉,常在宮苑之中,哪知人心險惡,一聽馬縱橫答應,也沒細想,便相信了他,很快從櫃子裡取出一件藍綢金花邊紋的衣裳,換前咬了咬牙,看了看簾子後,並不見有異狀。
“我這是幹什麼?馬哥哥又豈是這般登徒浪子!”劉雪玉暗暗罵了自己一句,便開始脫起身上的衣裳。
霎時間,整個世界好像靜了下來。躲在簾子後的馬縱橫,幾乎能聽到自己咽口水的聲音,腦裡已經開始在臆想非非,忽然聽得衣裳落地的聲音。
馬縱橫心頭驀地一陣狂跳,暗想:“他奶奶的,老子說不偷窺,卻沒說不光明正大的看!”
馬縱橫很快給自己找了個理由,身子一轉,便是探頭看出,不禁吸了一口大氣。只見晶瑩如雪玉一般的肌膚,白裡透紅,如似吹彈可破,一頭如同瀑布般的烏黑秀髮直至臀部,那對又細又長的大長腿簡直如出自天神打造,與那苗條曼妙的身姿形成了完美的比例,單單一個**的背影,已然美得令人窒息!馬縱橫看得目不轉睛,失魂落魄。
只可惜美妙的時光總是來得太快。劉雪玉好似感覺到背後有兩道炙辣辣的目光,不由微微撇過頭來一看。
馬老爺們做賊心虛,嚇了一跳,反應來時,已然反應不及,眼看就要被劉雪玉抓個正着。
“公主,司徒大人已在宮中等候,他說待會讓你取琴下去,他要考考你琴藝進展如何。”
這時,門外傳來一個宮女的聲音,劉雪玉的吸引力立刻被吸引過去,用她那天籟一般的聲音答道:“好,我知道了。”
馬縱橫逃過一劫,暗想自己正人君子的形象幾乎毀於一旦,連忙趁機躲了回去。
隨後,劉雪玉似乎感覺到那異樣的感覺消失了,回頭往簾子那邊望了幾眼,但還是放心不下來,走到一邊,換起了衣裳。馬縱橫聽得腳步聲起,知道劉雪玉換了位置,好一陣失望。
少時,劉雪玉略帶幾分羞澀的聲音傳來:“馬哥哥,爲免司徒大人起疑,我先下去了,你待會若見外頭沒人,便趕快離開。”
馬縱橫聞言,急從簾子轉出,正見劉雪玉手拿着一副檀木琴,眼中盡是不捨之色,道:“陛下遣我爲東門守將,日後我可能極少機會入宮見你了。”
劉雪玉一聽,頓時面色連變,一想到兩人日後難以相見,眼眶裡不禁涌起幾分淚光。
馬縱橫看得心疼不已,走過去,把劉雪玉擁入懷內,安撫道:“傻丫頭,你放心。我會想盡辦法來見你的。”
劉雪玉臉貼在馬縱橫結實的胸膛,聽着那強而有力的心跳聲,幽幽道:“我等你。”
說罷,劉雪玉好似鼓起了莫大的勇氣,擡起頭,輕輕地吻了吻馬縱橫,那水波泛動的大眼,好似會說話,裡面滿溢的都是濃濃的情愫。
“快去。”馬縱橫雖是萬般不捨,但還是狠下心催劉雪玉離開。劉雪玉乖巧地把頭一點,便是轉身離開。馬縱橫默默地看着她打開房門離去,直到背影消失,然後嘆了一聲。到窗邊等了一會,見樓下無人,便縱身躍下,剛是落地,身體幾個竄動,來到牆邊隱秘,見左右無人,便翻過牆壁,跳到花苑裡。
這時,一陣幽美婉然的琴聲傳了出來,馬縱橫心頭又是一陣觸動,到一旁的花叢隱秘起來,直到琴聲停止下來後,纔是不捨地離去。
一陣後,心裡有着幾分唏噓、落寞的馬縱橫回到了麒龍府,正見幾個小太監在收拾兩日前,被燒着的倉庫。王鶴、張坤一見馬縱橫都露出喜色,連忙迎來,好一陣問長問短,聽說馬縱橫逢凶化吉,受到天子重賞,替他歡喜之餘,又有幾分不捨。畢竟,馬縱橫平日待他倆極好,而且爲人和善,勤奮用功,又沒有什麼架子。王、張兩人都是極爲敬重他。
倒是馬縱橫看得比較開,讓他倆日後可以常到他家中做客,還以兄弟相稱,兩人聽了受寵若驚。隨後馬縱橫對於有關交接地事務交代了幾句,讓王鶴在新任的麒龍令未來之前,先是頂替職務,張坤爲輔。王、張兩人領命。馬縱橫遂讓他倆先去忙,自己則到府中把文令交還。
一陣後,馬縱橫來到府堂內,剛把文令放好,忽然眉頭一皺,雖然這血腥味道很淡,但卻瞞不過經歷過戰場洗禮的馬縱橫。馬縱橫遂壓沉步伐,朝着血腥味道散發的位置緩緩趕去,不知覺來到一處荒廢已久的房間門前時,忽然‘唰’的一聲,一柄發着寒光的寶劍破門而出,馬縱橫挪身一閃,寶劍轉眼抽回。馬縱橫一蹬腳,就立刻把門踹開,響起一聲巨響,忽又面色一驚。
這時,連陣喊聲響起。馬縱橫急道:“你別輕舉妄動,快找個地方藏好,外頭我來應付!”
卻見在馬縱橫面前,儼然正是滿臉蒼白,一頭大汗,神色極其虛弱的王鶯。王鶯一聽,強打幾分神色,也不知爲何,對面前這個男人有一種說不出來的信任感,急一頷首。馬縱橫遂是急轉身趕出,走了不到一陣,見王鶴、張坤還有幾個小太監趕了過來。
“馬大人剛纔發生什麼事了!?”王鶴滿臉急色,一見馬縱橫便是張口問道。
“無礙。我剛纔還以爲有亂賊的餘孽藏在這裡,哪知卻是虛驚一場,都退下。”馬縱橫神色平淡,凝聲而道。王鶴聞言,和旁邊的張坤面面相覷,都有一些異色,不過還是沒有違抗馬縱橫的命令,退了下去。馬縱橫未免引起懷疑,也先跟着一同出去。
出了府堂後,馬縱橫在周圍轉了一圈,忽然叫住了張坤,問道:“張坤,你那裡有沒有止血的藥物,我剛纔動作太大,剛是痊癒的傷口好似裂開了。”
張坤聞言一驚,忙道:“止血的藥草,我確是有不少,不過都是用來治馬的,豈能用在馬大人的身上,你且稍等,我替你去太醫那裡取些金創藥來!”
張坤說罷,便欲離去。馬縱橫卻是怕引起他人注意,忙一把抓住了他,說道:“不必多此一舉。你把你那些藥草給我就是。我在裡面等你,也不要太張揚,免得被人知了笑話。”
張坤聞言,卻是以爲馬縱橫不願丟了面子,畢竟如今整個洛陽上上下下都把他傳得如鬼神再世。
“好,不過馬大人你回去可要重新再包紮。千萬不能逞強。”對於張坤的關心,馬縱橫回以一笑,微微頷首。張坤旋即離去取藥,見周圍的人已開始忙活起來,才又轉回府堂。
少時,細心的張坤把磨好的藥草還有一些包紮用的麻布取來,道:“馬大人你且寬衣,我來替你包紮。”
馬縱橫眉頭微微一皺,略帶幾分不自然地笑道:“我不習慣別人替我包紮,你別管我,快下去。免得其他人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