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爲君故,沉吟至今。呦呦鹿鳴,食野之苹。我有嘉賓,鼓瑟吹笙。明明如月,何時可掇?憂從中來,不可斷絕。”聽到這裡,衆人的面色又有了不少變化,其中大多的人都不禁回到當初的沉寂,從這歌聲裡,衆人如聽出了一種在苦悶憂愁,以及困難之中,潛伏伺機的錯覺。
“越陌度阡,枉用相存。契闊談讌,心念舊恩。月明星稀,烏鵲南飛。繞樹三匝,何枝可依?山不厭高,海不厭深。周公吐哺,天下歸心。”
歌聲落罷,尤其最後那句周公吐哺,天下歸心,猶如驚雷乍耳,在堂下的夏侯惇、曹洪兩人最先反應過來,振奮應好,緊接附和。隨着兩人喝聲響起,滿堂朝中文武以及賓客無不附和起來。
“曹賊如今是羽翼豐滿,現在更是敢明目張膽地露出獠牙。此人才能出衆,比起王莽、董卓之流更要可怕,如今給予陛下乃至整個漢室的時間,恐怕是越來越是少了!”一片興高采烈的附和聲中,王服拍着手,眯着眼,正暗暗腹誹而道。
數日之後,在丞相府中,曹操正於其府中一處樓宇之上,遙望着遠方之景,眼皮之下,甚至可以把洛陽城的景象一覽其中。
這時,正見有人快步趕來,正是荀攸。
“回稟主公,不久前雄鷹的細作傳回急報,說如今徐州的局勢有變,那劉大耳竟然再次與馬羲和議,而且據說劉大耳爲此還不惜奉上了琅琊、東海兩郡之地!!”
正望遠景的曹操聽話,剎是面色一變,不禁地轉過身來,眼裡射出兩道精光:“大耳賊爲求和議,竟願把琅琊、東海兩郡都奉上了!?”
“如今那大耳賊還未撤兵,也不知是不是詐。我倒是不明白,就算匈奴人作亂,但大耳賊麾下卻也有關、張兩人,只要派遣一個前往,便足以平亂,又何須如此不惜代價地讓出琅琊、東海兩郡!?”荀攸不由沉色吶吶而道。曹操聽了,神容一肅,忽地好像有了思緒,道:“公達未免太小覷那大耳賊了,此人志向高遠,厚黑能忍,說來確實是有幾分高祖之風。他此番不惜如此,必有重大的圖畫!看來想要依仗大耳賊來牽制馬羲,那是不可能了。”
荀攸聽此,不覺有一種心驚膽跳的感覺,又想起當日賈詡那自信並且運籌帷幄的表情,這種感覺猝是加劇。
“公達!”就在荀攸有些失神的時候,曹操的喊聲猝是響起。荀攸嚇了一跳,連忙拱手而道:“主公有何吩咐?”
“你待會下去後,便立刻去文和那裡一趟,讓他加快有關幷州的進程,並轉我的話,有關幷州之事,一切都交給他來處理!”曹操背過身去,聲音聽上去擲地有聲,鏗鏘有力。
“諾!”荀攸神容一肅,知道幷州之事,已經是勢在必行,不可改變。
卻說與此同時,馬縱橫以及他的麾下文武已經收拾好了行裝,準備撤軍而去,趕回兗州。
話說,馬縱橫聽從龐統的意見,讓步騭爲徐州別駕,虞翻爲徐州主薄暫管徐州政務,又命張郃的飛獅軍留下鎮守,總管徐州軍務要事。
此時下邳城外,正見馬縱橫和留下來的一干文武正是道別。
“主公你傷勢尚未痊癒,此番回去兗州一路難免奔波,你萬萬要保重好身體。”張郃肅色拱手而道。馬縱橫聽話,燦然一笑,望向張郃的眼神,並無爲君者的高傲和霸氣,反而是充滿了真摯的感情色彩,頷首應道:“徐州太平可就交給你了。有關政務上的太平你要多多聽從步、虞兩人的意見,並且協助他們。”
“主公放心,我明白的。”張郃沉色答道,此時在他身後的步騭和虞翻多多少少不禁露出幾分不捨的神色,正望向馬縱橫。馬縱橫也向步、虞兩人各投一個眼色,然後好像想起了什麼,忽然向張郃問道:“有關小妹那裡,你可有話要我轉達?”
張郃一聽,不由愣了一愣,然後不禁露出幾分苦澀的笑容,道:“不必了,順其自然罷。”
“好!”馬縱橫聽了,輕輕點頭。說來,當初在彭城作戰時,張郃受了不輕的傷勢,馬雲祿自願留下來照顧張郃。後來張郃傷勢好了不少,馬雲祿因久戰在外,倍加思家,正好王異傳來家信,勸馬雲祿回去濮陽。馬雲祿感動之下,便是連夜收拾行裝,策馬便去。
而馬縱橫卻也是知道張郃對馬雲祿的情感,並且也知道馬雲祿喜歡的卻是趙雲。作爲哥哥的,馬縱橫自是希望馬雲祿能得到幸福,可在感情方面,尤其在處理與劉雪玉的情感上,他算是極其失敗的。因此他也不願去左右馬雲祿的選擇。
一陣後,馬縱橫又向張郃、步騭以及虞翻等人吩咐了幾句後,遂是一撥戰馬,趕入大軍之內,不久後便開始趕路。
莫約過了四、五日後,卻說劉備的兵部開始紛紛從琅琊、東海兩郡撤離,不過尚且還有不少軍隊留守,畢竟這距離交接的時間,也還有半月。
這日,在臥龍山莊之下,正見一隊人馬風塵僕僕地正往趕來。而這隊隊伍之中,竟然有着好幾個不得了的人物。其中爲首一人,正見其有着鬼神一般極其健碩雄偉的身子,渾身更是隱隱散發出一股與衆不同的霸氣,赫然正是不久前擊敗了其死敵呂布的鬼神馬羲!而在他的旁邊,卻見一人相貌奇醜,但眼神深邃而晶亮,更隱隱有一股高深莫測的氣息,正是馬羲的軍師龐統是也。在兩人身後,還有一人,年輕英偉,劍眉星目,正是馬羲的長子馬易是也。另外還有一個銀甲白袍的將領正引着隊伍,正是有着‘龍膽’之名,在徐州之戰屢立奇功的趙雲是也!
卻看除了這四人之外,其餘的都是清一色裝備精良的精銳,在隊伍後面還緊跟着兩架馬車。
卻說此時一行人剛來到臥龍山莊所在的山腳之下,馬縱橫投眼望去,正見這山境奇偉,更因正值季節轉變,不同枝葉有着各種不同的顏色,正可謂是江山如畫,馬縱橫不由勒住赤烏,驚歎道:“真是好景。”
就在馬縱橫話音剛落,忽然聽得陣陣怪響。馬縱橫不禁投眼一望,正見忽然大片片的蒸氣沖天,並有一頭頭奇形怪樣的東西從山上衝了下來,而且速度奇快!
“爹爹小心!!”這時,正聽一道響亮的聲音響起,馬縱橫還未反應過來,便見馬易策馬從他身旁飛掠而去,忙是凝色喊道:“易兒小心,這些東西可不好對付!!”
說時遲那時快,馬縱橫話音剛落,有幾頭類似虎壯的木獸已經衝到了馬易的面前。馬易大喝一聲,提搶朝着一頭木獸便刺,殊不知這些木獸極爲堅硬,馬易一槍ci去,竟然撞出了幾道火花。就在此時,忽然正見一頭木獸斜刺裡衝撞過來,馬易嚇了一跳,連忙快撥坐下的萬里雲,倏地避開。
“小主小心!!”眼看馬易陷入苦戰,迅速趕來的趙雲,在馬縱橫的眼神示意之下,立刻策馬挺槍,飛快迎上。說時遲那時快,正見趙雲與一頭類似牛狀的木獸碰上,那木牛獸雕刻得十分精細,栩栩如生,乍眼一看,像是真的似的。趙雲抖數精神,揮槍一打。說來趙雲的力氣可非一般,這一揮之力,就算換做是真的猛牛,這下被打實的話,恐怕也得當場趴倒。可沒想到的是,趙雲猛揮打下,只聽‘哐當’一聲,手中龍膽槍猝是震開起來。
“好硬!!”趙雲不由暗暗吃驚,又見一頭馬狀的木獸衝來。趙雲不由大喝一聲,策馬加速,這下人借馬勢,威勢更盛,陡然間更如見一面白色麒麟猝而顯現,奔飛而出!
“麒麟烈焰槍法—神麟吐炎~!!”只聽趙雲怒聲一喝,飛槍驟刺,如有破天之威,並且這下騎馬是快,霍然只聽‘嘭’的一聲爆響,正見趙雲一槍ci破了木馬獸的頭顱。趙雲正喜,殊不知那木馬獸竟然速度不減,並且忽然爆出大量的蒸氣,嚇得趙雲連忙抽槍,撥馬從一邊衝了過去。
“這些東西好像與主公你研究的那些怪異的東西,頗爲相似?”另一邊,龐統趕到馬縱橫的身邊後,觀察了一陣,不由露出幾分驚色吶吶而道。
“哼!你懂什麼,這是科學!什麼怪異的東西!”馬縱橫聽了,頓覺心裡不快,瞪眼喝道。
“科學?這又是什麼學問?”龐統聽話,不由眉頭一皺,馬縱橫聞言,想到龐統那刨根問底的性格,立刻下意識地閉上嘴巴,否則這若真要跟他解釋起來,怕是要花個三天三夜的時間也是不夠,最可怕的是,龐統這人還極其糾纏,若不能解惑,那就一直纏在你的身邊,就連你要上茅房,他也恨不得跟着一起去!
卻說此時,忽然見得火光涌起,馬縱橫不禁下意識地投眼望去,正見趙雲飛馬奔馳,並且好像找到了對付這些木獸的方法,擰槍紛紛刺向了那些木獸肚子裡面,然後很快這些木獸破開的肚子裡面,便會流出一顆顆正在燃燒的火炭。而過後不久那些木獸便像是失去了動力一般,紛紛癱瘓。另一邊,馬易似乎想起了什麼,也找到了如何對付這些木獸的技巧,只一陣便是擊倒了好幾頭木獸。
“哎呀呀~!馬如龍你這臭小子,你再不住手,可要把你姑姑的寶貝都給毀掉拉~!!”
熟悉的聲音再次響起的剎那,馬易腦海裡不由回想起那個古靈精怪而又活潑的身影。
“姑姑!!”馬易霎時不由激動起來,很快正見幾人正策馬奔趕下來,當他見到其中一個黃衣身影時,不由又是激動幾分,快速奔馬趕了過去。
一陣後,場中剩下的木獸紛紛地停了下來。龐統看到眼切,不由暗暗驚呼又道:“這些東西竟還能操控。”
“只是燃料用完罷了。”馬縱橫低聲答了一句後,遂露出一絲笑容,也策馬趕了過去。
這時,馬易已經和從山上趕來的幾人交接一起,並勒住了萬里雲。
“你是姑姑?”卻看馬易滿臉的不可思議,吶吶問道。
“怎麼?莫非你姑姑是變漂亮了,你都不敢相認了?”卻看那黃衣女子,雖然是五官精緻,但卻長着滿臉的豆皮,乍眼一看好不嚇人,可這下還故意眨着媚眼,剛趕來的趙雲看得不由打了個寒戰。
“你就是那趙子龍!?”殊不知,就在此時,那黃衣女子身旁一個頭上插着一根色彩斑斕的翎毛的男子猝是眼射jing光地大喊起來。
趙雲更是從這人身上察覺到一股澎湃並又兇戾的殺氣,不由面色一沉,又見馬易與那人距離甚近,自是小心提防起來,沉色答道:“我正是常山趙子龍也,你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