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看此人身材魁梧健碩,長相頗爲兇狠,不過別看此人長得如此,其實乃是朝中某個朝中大臣的遠親,爲人蠻橫高傲,又有立功之心,於是那個朝中大臣便向曹操舉薦了他。曹操當時一看此人,便知此人並無多大的本領,遂讓他來投奔夏侯淵。經過這些年在軍營的磨礪,此人本事倒也練得了一些,不過卻因他那自大的脾性遭到軍中上下的厭惡。
“哼,此人不但愚昧無知,而且又是狂妄自大,我早煩煞他也!”夏侯淵念頭一閃,遂是一沉神色,喊道:“好!竟然如此,我便讓你率兵先往,若能立得功勞,全是你的!!”
那人一聽,頓是露出大喜之色,哈哈大笑,遂是一拍戰馬,便是衝起,其麾下的人馬遂也紛紛趕上。
不一陣,卻看那人就要趕到黃忠軍虎帳,陡然其戰馬發出一聲慘鳴,猝往一邊就倒,那人衝得甚快,更是一時不慎,從馬上重重摔了下來,說來他也是夠倒黴的,腦袋正好撞中了一塊石頭,當場腦裂而死。
“哼,原來是絆馬索。這也是,那程昱能夠用上的時間,也只能足夠佈置這些絆馬索了!”夏侯淵正仔細觀察,眼看那人的戰馬被一根絆馬索絆倒,然後摔死,並無絲毫惋惜之色,迅速便向旁邊的一員將領吩咐道:“速速讓步兵殺上,先奪敵軍虎帳!!”
夏侯淵此言一出,霎時其軍步兵立刻飛快地衝了起來。須臾之際,眼看大片的人潮便要撲向了黃忠的虎帳時,驀然一道喝聲響起,緊接着鼓號齊作,霎時兩邊驀然有大片的飛矢射了過來。夏侯淵頓是面色大變,瞪圓了虎目,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眼看漫天的飛矢撲射過來。
與此同時,卻說黃忠正是復回衝突,眼看快要殺到轅門,突兀一股可怕的煞氣陡然逼涌而來。黃忠不由面色一變,下意識地勒住了戰馬,這時卻看四周的敵衆紛紛讓開。而轅門之下,立着一人一馬,手提一柄血牙戟,目光兇戾,尤其看着黃忠的眼神,就如像是看到一隻掉入自己陷阱裡面的獵物。
“老夫就想,你這頭受了傷的妖物肯定是躲了起來,就等關鍵時候再突然殺出,來取老夫性命!”黃忠見了那人,面色一沉,變得凝重起來,眼睛也泛起了一絲如臨大敵般的謹慎之色。
“哼!老賊頭,若非你要強佔幷州,與我主爲敵,鄂某倒是很樂意交你這個朋友,只可惜你投錯了主人,今日便要死在此地了!!”卻看那人儼然正是鄂煥,其一對猶如修羅般的眼睛,盡是兇戾的光芒,死死地盯着黃忠,好似要把黃忠整個人都要吞噬了一般。
“哦?老夫倒是不信,姓鄂的,別以爲你比老夫年輕,就得意忘形了。就憑你,不是老夫的對手,讓那夏侯狗賊的爪牙一起來罷!”黃忠大聲一喝,霎時渾身氣勢高漲,恍然間,又見那火焰鳳凰相勢出現在黃忠的身後。
“哼!老匹夫你不必虛張聲勢,我一直在暗中觀察着你,你帶着你的人馬來回奔波,並又經過了連番的激戰,就算換了是我,恐怕此時氣力也只剩不到六、七成!而你這老匹夫,就算你本領再是厲害,但你的身體確確實實已經老化了,如今氣力恐怕不到三、四成吧?對付你這個老弱之輩,鄂某還未淪落到要靠他人之手!”鄂煥眼神犀利,卻是十分精明,他並不急於與黃忠廝殺,卻也不怕黃忠因此得到歇息的時間。因爲就這一陣間,黃忠不可能恢復太多的氣力,更何況鄂煥志在打擊黃忠的自信,一旦他有所動搖,那麼自己的勝算就大得多了!
“哈哈哈哈~~!!廉頗已老,尚能飯否~!?好小子,敢欺老夫年老,今日老夫倒要看看你到底攔不攔得下老夫!!”黃忠雙眸猝是光芒一射,陡然竟往一旁衝了起來。鄂煥眼看黃忠竟往一旁衝去,冷笑一聲,立刻策馬便是追去。
“夏侯將軍,早就有令,說老賊頭交由那姓鄂的對付,我等只需在旁掠陣就好。衆人聽令,攔住老賊頭,莫要讓他逃去!!”眼看黃忠策馬趕來,夏侯淵麾下一個將領連忙震色喊道。隨着他話音一落,霎時便有一片人馬衝了出來。黃忠見狀,面色一緊,立刻加速衝起,迎上那些衝來的人馬,速是揮刀劈砍,強硬衝突起來。而此時,鄂煥在後迅速地追上,眼看就要殺到的瞬間,鄂煥大喝一聲,舉戟朝着黃忠背後便刺。黃忠猝是閃開,就像是背後長眼似的,鄂煥見狀,怒聲一喝,倒也不氣餒,馬上揮戟便砍。就在此時,黃忠陡然抽刀轉身,猛地擋住了鄂煥砍來的血牙戟。
這時,眼看鄂煥和黃忠殺在一起,不少人都是紛紛色變,鄂煥不願以多欺少,怒聲大喝叫衆人散開。不一陣後,鄂煥和黃忠一齊闖出人叢,兩人並馬齊飛,手中兵器更是擊撞不斷。
卻看好似正應了鄂煥的猜想,黃忠所剩的力氣似乎不多,這一陣廝殺,手中的天鳳刀是屢屢被鄂煥殺開。
“哈哈哈哈~~!!老匹夫,我看你還如何囂張~~!!”鄂煥殺得正是亢奮,不由大笑起來,眼中的精光更是越來越是晶亮可怕。
“哼!小子,休要太囂張了!!”黃忠冷哼一聲,卻並無中鄂煥的激將法,反而一拍戰馬,陡然加速奔飛而去。
“想逃!?今日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老子也要取你項上首級!!”鄂煥見狀,面色一寒,立即加速縱馬追了過去。
卻看此時在黃忠軍的營地之內,隨着亂箭猶如傾盆大雨一般紛紛墜落,夏侯淵的軍隊接連一片又一片翻倒,不少人更是被當場擊斃。眼看自軍人馬就這一陣死傷如此之多,夏侯淵大怒不已,不過他卻也知眼下不能意氣用事,連忙命麾下穩住陣腳,一邊擋開亂箭一邊撤開。
不久後,卻看兩邊的亂箭漸漸停了下來。夏侯淵麾下將士都是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不敢輕易再次撲上。夏侯淵面色一寒,腦念電轉,很快他似乎看出了什麼,大聲喊道:“老賊頭的軍中並無太多的兵力,因此無法接應,這些弓弩手的箭矢遲早會用完,衆人不必慌張,只要敵人的箭矢一旦用完,便是我等反撲之時!!”
夏侯淵此言一出,其麾下將領不由紛紛抖數精神。另一邊,正躲在左邊的程昱聽了,不由神色霍而大變,驚呼道:“好個夏侯妙才,竟然如此精細,這也被他看出來了!!”
“先生,那可如何是好!?”在程昱旁邊的將領聽話,不由忐忑起來,連忙向程昱問道。
“速傳我號令,教衆人儘量節省箭矢,如今營中並無多餘的兵力接應,一旦箭矢用完了,我軍恐怕難以抵擋敵軍的反撲之勢!!”程昱神色一肅,疾聲喊道。那將領一聽,連忙一震神色,答應下來後,遂便往傳令。
不一陣後,正見在夏侯淵的指揮之下,一隊步兵緩緩而出。而此時,兩邊卻是靜得有些詭異,那些趕出的夏侯淵部下,都不知對方箭矢到底有沒有用完,此時大多人都是提心吊膽。
“哼!第二隊隊伍,速速跟上!”這時,夏侯淵一聲冷哼後,又迅速地調撥出第二隊隊伍,眼看第二隊步兵快步衝出,遂是跟在第一隊人的身後。
少時,眼看兩邊弓弩手又無反應,夏侯淵迅速地派出了第三隊步兵,可就在第三隊人馬一進入射程範圍,很快便聽一道喝聲響了起來。
“射!!”隨着這喝聲一落,霎時兩邊又是飛起了大量的飛矢,撲向了那三隊步兵,所幸這些人都有心理準備,漸漸能穩住陣腳後,死傷便少了許多。夏侯淵看得眼切,忽然大聲喝道:“推進!!”
夏侯淵喝聲一落,那在前頭的第一隊步兵頓是紛紛色變,一時沒有動靜。夏侯淵見狀大怒,立刻喝叱道:“誰敢怠慢,老子第一個砍了他!”
夏侯淵此言一出,那第一隊步兵才連忙紛紛強震精神,咬牙冒着箭雨推進起來。隨着第一隊行動起來,第二隊、第三隊步兵也緊隨其後。
突兀,箭雨卻猝是停住,夏侯淵不由神色大震,連忙大聲喊道:“還不快把兩邊的弓弩手給我殺了~~!!!”
夏侯淵此言一出,那三隊步兵立刻反應過來,霎時間猛然散開,各是手提兵器,往兩邊瘋狂地殺奔過去。
眼看夏侯淵的部下發起了突襲,程昱卻冷笑起來,眼看其快到了三丈距離左右,才陡然發令。這兩邊的弓弩手早就是心急如焚,這下一聽,連忙朝着那些殺氣騰騰撲來的敵兵一頓激射,頓把那些撲上來的敵兵射得一個個翻倒。不到一陣,那些衝殺去的人,全都被射殺了,死了足足有兩百餘人!!
眼看前方屍體滿地,到處都是躺在血泊上的屍體。夏侯淵一時間呼吸加促,好像無法接受眼前發生的一切似的。與此同時,不少人也是紛紛退後,好像唯恐夏侯淵會派他們出去似的。
“將軍…”一個將領眼看夏侯淵的神色越來越是難看,不由吶吶地喊了起來。
“哇啊啊啊啊~~!!!!程昱老賊,我這便來剁了你~~!!”突兀,夏侯淵猛然發作,一拍戰馬,好似發狂似的,渾身迸發出極其可怕的氣勢,朝着一邊奔飛殺去。而恰好,程昱正是躲在那裡。
“先生,那夏侯狗賊往這裡殺來了,你快快退下,以免被那夏侯狗賊所傷!!”程昱身旁的一個將領,連忙拔出兵器,並衝了上去。同時,又有不少將領、兵卒趕了過來,擁護在程昱左右。
“眼下正是危急時刻,如今黃將軍還在與敵拼命,程某雖是一介弱質文人,並無武勇,但絕非是個懦夫,願與諸位共同進退!!”卻聽程昱疾言厲色地縱聲喊道。隨着他話音一落,不少將領都是精神振奮,紛紛高聲大喝,以鼓舞士氣。
“他孃的!!程昱,你害死了我如此多的弟兄,休想有個好死~~!!”這時,卻聽一陣咬牙切齒,充滿仇恨的喝聲響了起來,儼然正是夏侯淵殺逼而來。
“衆人聽令,但若能把那夏侯狗賊擊斃,黃將軍必有重賞,而且程某願把他引薦給主公!!”程昱此言一出,一干人等頓是精神倍震,紛紛都瞄準了夏侯淵,拽弓猛射。霎時,只聽連道弓弦震響一連迭起,無數飛矢朝着夏侯淵射了過去。夏侯淵怒聲一喝,奮然舞起手中大刀,這刀式一起,頓是掀起了陣陣烈風,那些朝着夏侯淵射去的飛矢,霎時間都被烈風吹散而去。眼看此狀,那些朝着夏侯淵射箭的人,不由紛紛色變,不過卻也不氣餒,各是加速拽弓射箭。這下箭潮密集起來,頓是把夏侯淵給逼停了。而夏侯淵的部下,眼看夏侯淵險象環生也不怠慢,連忙紛紛趕來營救。
與此同時,卻聽殺聲再次轟然爆發,正是夏侯淵的部下全都洶涌撲殺而起,氣勢之壯,猶如排山倒海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