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你我兄弟這麼多年,你莫非要眼睜睜地看着我倆被欺壓麼!?”
“夠了!!給我住手!!”聽到這陶升再也忍耐不住,怒聲咆哮,並迎了出去。臧洪那兩個部下倒也不懼陶升,還是徑直衝上,眼看就要和陶升撞在一起。
“慢!”突兀,臧洪一聲大喝。他那兩個部下立即停了下來。陶升面色冷冽,走前幾步,並伸手硬是撥開了臧洪的兩個部下,硬是從兩人縫隙中走了出去,望向了臧洪,道:“夫人安危關係重大,末將也不過想確認確認夫人是否安好。臧將軍你的反應未免太大了。若是臧將軍發覺了什麼端倪,倒可與陶某明說。”
陶升說罷,死死地盯着臧洪。臧洪見了,不由暗暗腹誹道:“好個陶升,這小賊看來是有所察覺了。不過眼下尚且證據不足,而且時間還早了一些,不能動手。”
臧洪腹誹罷,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就在此時,忽然有人趕了過來,傳達了馬雲祿的號令。
“夫人有請臧將軍以及陶將軍到帳中一敘。”
那人話音一落,臧洪不由面色一變,更不禁露出了幾分驚慌之色。陶升卻是得意地笑了起來,然後轉身向其麾下喊道:“哈哈,看來夫人這下是醒了,衆人聽令,隨我到一同去給夫人請安!!”
“陶升你不要得意忘形了!!夫人只是教你我兩人前去,你帶上這麼多人,是有何居心!!?”臧洪瞪目喝道,滿臉怒容,隱隱欲發的樣子。陶升見了,倒是不怕,面色黑沉起來,道:“怎麼!?我的弟兄也關心夫人,爲什麼就不能去了,都是一軍的同袍、弟兄,平日裡夫人不也最講究團結友愛麼!?”
陶升話音一落,其麾下人馬立刻紛紛附和。臧洪見狀,冷笑起來,道:“好,你執意如此,我也不攔你,不過我要奉勸你一句,這做人若是太過張狂,都不會有好下場的!!”
“嘿嘿,那可多謝臧將軍的指點了。陶某一定會銘記在心的。”陶升說話間,他的麾下已經紛紛趕了上來。陶升遂帶着他的人馬準備往帳中趕去。臧洪那兩個部下見了,連忙要攔住。
“夫人有召,兩個小輩,還不給我滾開!!”陶升這下卻仗着有馬雲祿的召喚,底氣也足了起來,見那兩人來攔,立刻怒聲喝叱。那兩人聽了,一下子不知是攔還是不攔。
“都回來吧,不要攔他。”這時,臧洪的聲音傳了過來。那兩人聽了,速是領命,遂轉身往臧洪處趕去。陶升見了,不由得瑟地笑了,不過暗中卻和那兩個趕上來的百人將吩咐道:“這臧洪戒備頗深,怕是馬雲祿那賤女人已經察覺到了什麼。那賤女人可非尋常之輩,萬萬不能小覷。衆人快都準備好了,待會但聽我號令一下,立刻衝入帳中,先擒了那馬雲祿再說!!”
陶升疾言厲色地說罷,那兩個百人將連忙拱手領命。旋即陶升便帶着人馬往馬雲祿的營中趕過去了。
不一陣後,臧洪和陶升的人馬都在帳外等候。這時,馬雲祿輕柔的聲音,響了起來:“陶將軍你且先進來,有關營中防備,妾身正好有些構思要和你商議的。臧將軍你在外守備,沒妾身的命令,誰都不準進來。”
馬雲祿此言一出,臧洪以及陶升都是神色霍地一變。
“夫人萬萬不可!!”臧洪很快反應過來,急是喊道。陶升則眯起了眼睛,正暗暗地想道:“那賤女人讓我一個人先進去,到底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不過我堂堂七尺男子漢,又豈會懼她一個婦道之人,待我擒了她後,什麼榮華富貴,什麼名揚天下,要什麼就有什麼!!”
想到這,陶升不由眼裡精光驟射,已然蠢蠢欲動起來,滿臉盡是貪慾之色。
“臧將軍不必多慮,妾身自有分寸,陶都尉你還等什麼,速速過來,否則但若這佈置慢了,果真讓敵軍有機可乘,那可如何是好!?”卻聽馬雲祿竟然還催促起來。陶升聽罷,猝是咧開了一抹極其燦爛的笑容,道:“夫人且慢,我這便過來!!”
“哼!!”眼看陶升一副奸計得逞的樣子,臧洪只覺滿心的不快,不由冷哼起來。陶升反而還得瑟地瞟了臧洪一眼,大搖大擺地走向了營帳。
少時,正看陶升撥開帳簾,一隻腳已經踏入了帳中,陶升還不忘地得瑟地囔囔叫了起來:“夫人,我陶某來也。”
緊接着,卻看就在陶升身子往帳中一竄,頭猛地一擡時,他整個人卻是猛然僵住了,臉上的得瑟之色,更是蕩然無存,眼睛滿是驚駭之色地瞪大了起來。
卻看在陶升的面前,馬雲祿正手執一張硃紅色的寶弓,寶弓體積不大,只有尋常弓箭的一半,只不過眼下距離如此之近,就算這小型寶弓的威力不大,但肯定也能取人性命。
而馬雲祿卻不知何時已經穿好了一身銀甲,頭戴銀鸞盔,英姿颯爽,真可謂巾幗英雄。
“別亂喊!!否則妾身定要你好看!!”馬雲祿面色沉着,絲毫不見慌亂,並冷聲地威脅起陶升。卻看陶升一下子便是滿臉的冷汗,見馬雲祿那嚴肅的樣子,似乎不像在開玩笑,連忙低聲道:“夫人,末將無罪,不知夫人你這是要作甚?”
陶升卻也怕馬雲祿一下子激動,朝着自己放箭,聲音也是壓得極低。
“哼!!小小毛賊,妾身對軍中各大小將領的品行皆有過了解,衆人都是老實忠義之人,就是你這人平日裡多有怨言,好高騖遠。妾身本以爲你只是宣泄一下心中怨氣罷了,沒想到你竟然如此膽大包天,早與敵軍私通!!還好昨夜妾身便有所提備,命人暗中監視,果然發覺你暗中聯合舊日部下,密謀造反!!”馬雲祿冷聲喝叱,好像要故意激怒陶升似的,聲音也變得大了起來。而在外頭陶升的麾下,似乎也聽得了一些,並有所反應,聽得陣陣躁動的聲音。
“夫人肯定是誤會末將了!!末將對主公是忠心耿耿,豈會私通敵人。不知夫人是哪裡聽來的消息,末將願與其對質,證明清白!!”危急關頭,或者是因爲面對馬雲祿的關係,陶升倒也沒有亂了陣腳,一邊說話,一邊還緩緩地往一側移動起來,手更隱約地朝着腰間寶劍移了過去。
“休要廢話,不義毛賊,納命來罷!!”馬雲祿忽然大聲喝起,陶升見狀,再也忍耐不住,大喝一聲,拔出腰間寶劍。可就在此時,只聽‘啪’的一聲驟響,馬雲祿一箭猛射而出,陶升還未反應過來,便被馬雲祿射出的飛矢射中了咽喉,眼珠子猛地圓瞪,甚至連慘叫也來不及,便噗通一聲倒地死去了。
與此同時,在帳外的陶升麾下,聽得弓弦乍響,一下子都慌亂起來,陶升麾下那兩個百人將更是連忙發作,拔出兵器,正想喝令時。
“小賊爾敢!!?”殊不知臧洪反應更快,一把拔出了腰間大刀,好似一頭匍匐而起的獵豹,須臾衝了過去,並一刀先把其中一個百人將砍翻在地。臧洪忽然雷厲出手,頓把陶升的麾下驚得一時呆若木雞。剩下那個百人將又驚又怒,連忙喊道:“弟兄們,快殺了這姓臧的匹夫!!”
可就在這人話音剛落時,一道頗具威嚴的女聲響了起來:“陶升已被妾身所誅,爾等若再追隨於他,如孤魂野鬼耳,眼下投降,看在爾等都是被奸人教唆,妾身還可從輕發落,爲爾等求情!!”
這聲音一起,陶升那些部下不由紛紛變色,一時間都不知道如何是好。這時,忽然喝聲四起,卻看東面、西面都有人馬正往趕來。臧洪頓是神色一震,大聲吼道:“夫人仁義,爾等還不速速投降,謝過夫人!!?”
臧洪此言一出,一些膽小的人,先是跪下投降起來,剩下的眼看有人投降,也連忙跪下。很快除了數十人外,其餘人都跪了下來。
“怎麼,爾等還想負偶頑抗麼!?”臧洪神色冷厲,震色喊道。就在此時,忽然傳來了馬雲祿焦急的聲音。
“不好!臧將軍,原來這陶升毛賊與那司馬恂約定,就在今日行事,他于軍中造反,把我擒下,而那司馬恂則派軍隊前來偷襲我軍營地!!”原來,在陶升死後,馬雲祿忽然靈機一動,迅速地到了陶升身旁,搜索了一番,果然找到了一封密信。而密信的內容,恰恰就是司馬恂教與他的計策。
“什麼!!?”馬雲祿話音一落,臧洪頓是霍然色變,驚呼大喊起來。
而正好地是,也就在臧洪的喊聲落下時,西北一帶突兀殺聲涌蕩,震天動地,一時間不知來了多少人馬!
另一邊,卻說趙雲忽然撤走,陳鳳無奈,只好領兵退撤。馬超自然不願給趙雲逃去的機會,連忙引兵掩殺。
此時,正見一身是血,廝殺正是激烈的趙雲,終於衝到了營門,正要衝出時,驀然一旁趕來了一支人馬,爲首一將赫然正是顏俊!
原來龐淯早料到趙雲可能會見勢不妙,選擇撤軍,因此早命顏俊引兵從左邊繞出,趕往截殺。
“哈哈哈,趙子龍!!你的首級是老子的了!!”眼看趙雲單槍匹馬出現在自己面前,顏俊不由大喜若狂,更覺自己一鳴驚人的機會終於來了,大聲笑罷,便往趙雲衝殺過去。而顏俊的部下卻也不落後,紛紛急撲涌上,都來取趙雲性命!!
“小輩休要攔我!!”趙雲這下正是急躁,眼看顏俊率兵殺來,身上的狂暴氣息,猛然迸發,霎時其身後的黑炎麒麟獸又是壯大幾分。
“殺~~!!”只不過顏俊以及他的部下,似乎都被彷彿觸手可及的功績、名望、富貴給蒙了眼睛,並無察覺趙雲的可怕,反而爭先恐後地紛紛朝着趙雲衝殺過去。須臾,只見趙雲猛地一頭扎入了人叢之內,手中已經變得血紅無比的龍膽槍,飛撥驟搠,一路猛突,硬是在人叢中殺開了一個血口。
“你是我的!!!”驀然,一道吼聲乍起,顏俊雙眼發紅,提刀殺向了趙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