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雋秀笑了笑,拍了拍文智孝的後背,道:“好了,爲父已沒什麼大礙,你先下去吧。爲父有些話要與兩位公子說。”
文智孝聽話,這才擦了擦眼淚,然後偷偷地看了馬易一眼,神情有些羞澀,但眼神裡卻又充滿了崇拜道:“爹爹,當日狀況萬分火急,若非馬公子英勇,率兵強襲了高錦華的陣地,併力敗那高錦華,恐怕後果不堪設想!你可要好好感激馬公子!對了,還有陸公子,也多得在後方指揮。馬公子才能從容地殺入敵軍陣內,擊敗那高錦華!”
陸遜在後聽了,不由苦笑起來,只覺自己的功勞好像不過是順帶罷了。馬易倒是神色淡若,眼神沉定。
“哼!你這臭丫頭,爲父是那種忘恩負義之人麼?兩位公子對我高瀛國的大恩大德,爲父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文雋秀聽話,一板神色,故作嚴肅地道。文智孝倒也不懼他,緊接又一臉興奮地說起馬易對付樸家軍時的功績,那樣子說得是眉飛色舞,滿臉都是崇拜,把馬易描述成彷彿是無所不能的神人似的。這可讓旁邊在聽的馬易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好了,好了!就你的馬公子能力非凡,比起你的馬公子,爲父還有其他高瀛軍的將士都不過是昏庸無能之輩。”就連文雋秀聽了,心裡也不禁有些來氣。畢竟文智孝可是他的閨女,哪有自己的閨女在當爹的面前把一個外人稱讚得如神人下凡似的,好像整個高瀛國都是多虧有此人拯救。不過細心一想,好像又是如此。當然,文雋秀也不是真的生氣,不過只是和文雋秀開開玩笑,不過他也想文智孝稍微收斂一些,畢竟她這些話若讓高瀛軍其他的將士聽到了,難免都會有幾分難堪的。
“文小姐言重了。無論是與樸家還是高家的戰事都好,但憑馬某一人之力,是不可能扭轉乾坤的,除了我的義弟還有一衆鬼神軍的弟兄外,高瀛軍的將士也是表現出色。”這時,卻聽馬易的聲音響了起來。文雋秀聽話,哈哈笑了笑,然後饒有趣味地向馬易道:“馬公子不必謙虛。文某剛剛不過和小女打趣罷了。馬公子還有陸公子以及諸位鬼神軍的弟兄立下有多大的功勞,文某心裡有數。此番若非有馬公子你們,我高瀛國恐怕將有滅頂之災。大恩大德,文某還有高瀛國上下定會謹記於心。”
文雋秀說罷,神色一凝,作勢便要站起向馬易還有陸遜作禮。馬易見狀,不由一驚,連忙向前扶住文雋秀。文智孝也怕其父動了傷口,忙是伸手扶住。於是,馬易和文智孝這一靠近,兩人四目相對,文智孝嬌軀一震,一時整個人竟好像僵住了似的,直勾勾地望着馬易。馬易倒是有些不好意思,連忙鬆開了手,退後一步。文雋秀則見自家的女兒一臉花癡的樣子,自己也不禁老臉一紅,咳了一聲。文智孝這才反應過來,連忙也鬆開了手,退到一邊,臉蛋兒紅得好似個紅蘋果似的。
“智孝你先退下,爲父有要事與兩位公子說。”這時,文雋秀神色忽然一板,很是嚴肅地說道。文智孝自己也覺羞澀,點了點頭後,連忙站了起來,不過動身離開前,卻又偷偷地看了馬易一眼。卻見馬易神色淡若平靜,毫無漣漪的樣子,讓文智孝不由心裡有些失落。
一陣後,卻看文智孝已然走出了帳外。這時,文雋秀也坐了起來,輕嘆一聲道:“誒,女大不中留啊。我這女兒怕是心早被人勾去了。”
馬易聽話,不由有些尷尬。陸遜面色一凝,露出幾分戒備之色,忽然走向前去,向文雋秀拱手一拜,道:“文將軍,遜有一事相求。”
文雋秀聞言,神色一驚,遂是望了過去,卻見陸遜神色嚴肅,不由也抖數了精神,一副認真之色道:“不知陸公子有何事吩咐。文某必定竭力相助。”
陸遜聽話,神色一沉,便道:“眼下高瀛國的危境應該已經算是解除了。不瞞文將軍,我和我的義兄還有一衆弟兄已經在高瀛國逗留快有半月。如今我等卻也開始思念在兗州的家人,而且我主還有許多事情正等候我義兄回去稟報。因此此番我和義兄是想要向文將軍告別的。”
文雋秀一聽,神色一變,下意識地更是猛地站了起來,驚聲道:“兩位公子怎麼如此着急想要回去。此番我高瀛國欠了兩位公子大恩情,還請兩位公子務必和本將軍一同先回去摸金城,好讓陛下款待兩位一番。還有兩位此番立下如此顯赫的功績,陛下肯定也會重重有賞。”
文雋秀神色有些激動,竭力地想要把馬易以及陸遜等人留下。但陸遜和馬易先前早就有過商議。比起高瀛皇的賞賜,陸遜卻是更在乎馬易的安危。畢竟馬易連番遭到了風滿樓刺客的刺殺,雖然幾番都是讓馬易躲了過去。但陸遜卻不敢保證,下一回馬易也能同樣地躲過。因此陸遜和馬易在先前已經商議好了,等文雋秀一醒來,兩人便和他告別,然後再請他暗中協助,讓他們這些人最好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
“高瀛皇的心意我等心領了。不過我等實在是有要事在身,不方便再在這逗留下去。當初若非看在高瀛國危在旦夕,我和義兄本就該早就離去了。”陸遜神色堅決地說道。文雋秀聽話,面色忽然深沉起來,並朝着馬易望了過去。一直都沒有開口的馬易這下見文雋秀目光望來,卻是有些迴避。文雋秀眉頭一皺,忽然又轉回望向陸遜,神色有些激動地道:“請問陸公子,是不是在這期間發生了什麼意外。或者有什麼誤會,若是我高瀛軍中有人不知好歹得罪了馬公子或者陸公子以及鬼神軍的一衆弟兄,還請陸公子如實地和我說。我定嚴懲不貸!!”
陸遜聽話,不由皺了皺眉頭,卻想這文雋秀心思也是夠敏捷,這下已經察覺到了端倪。馬易輕嘆了一聲,沉了沉色,向文雋秀拱手道:“文將軍乃是忠義雙全的義士,我和我義弟皆是佩服有加,但我倆實在是有難言之隱。還請文將軍不要再問下去了,以免多添事端。”
馬易話音一落,陸遜也點了點頭,兩人的神色看上去都是一臉的堅定。文雋秀見狀,心想此事恐怕遠非自己所想的那麼簡單,但卻又看馬易和陸遜兩人一副不願把事情托出的模樣,文雋秀自也不好相逼,遂是輕嘆了一聲,忽然向馬易和陸遜拱手一拜,一副滿懷歉色的樣子向兩人說道:“若是我高瀛國中有任何得罪了兩位公子的地方,還請兩位公子多多擔待。不過此番兩位公子立下的功績,我等高瀛國定要有所回報,否則有失我高瀛國的氣象。但兩位公子竟然心意已決,文某也只能先答應兩位公子的要求。”
陸遜聽話,面色微微一驚,道:“文將軍卻也不問問我倆是有何要求,如此之快便答應下來了?”
“兩位公子皆是仁義之士,而且又對我高瀛國有大恩,無論兩位公子有何要求,文某本就應當竭力相助。”文雋秀聽話笑了笑道,眼神裡盡是真摯的感激之色。
馬易見了,面色微微有些變化,心裡卻也有些鬱悶,畢竟對於文雋秀這般的忠義之士,馬易心裡是十分尊敬的,可他眼下和陸遜要如此倉促離去,連個理由都不給,自然是不太尊重文雋秀。
“如此,還請文將軍幫忙,借些尋常百姓的衣裳與我等,並助我等暗中前往當日我馬家商會靠岸的港口。兩日前,我已經派精細飛鴿傳書,傳往青州。若是我計算無誤的話,當我等趕到港口時,我馬家商會的船隻應該差不多就能趕到了。還有此事務必謹慎小心地進行,文將軍最好讓麾下心腹前往操辦。”陸遜一凝色,遂向文雋秀沉聲謂道。文雋秀一聽,臉色連變,心裡越來越感覺到此事絕非尋常,尤其陸遜最後的吩咐,讓文雋秀更是隱隱察覺到這暗中似乎有人要對他們不利。
想到這,文雋秀只覺是又驚又怒,還好陸遜和馬易沒有當場拖出,不然他的老臉可真掛不住,更無顏面對馬易和陸遜。
“在此生死存亡之秋,敢對馬公子等人出手的,莫非是高家或者是樸家的人?可這兩家的人,只怕對於馬公子他們的信息也是有限。這…”文雋秀眉頭緊皺,暗暗深思起來,卻也忘了陸遜和馬易在旁正在等候他的答覆。
“文將軍?文將軍!!”陸遜見文雋秀忽然不說話,心裡不由有些焦急,喊了兩聲。文雋秀猝是回過神來,並迅速地一肅色,拱手道:“此事兩位公子儘管放心交給文某來安排。文某定會好生安排此事,保證不會再發生任何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