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見馬家軍營寨前,原本的鹿角屏障,竟都被收回了營內,這馬家軍此舉就像是在像河北軍挑釁,恥笑他們的懦弱,對付他們根本用不着用鹿角來防備!
消息很快傳開,一個個河北將士聽聞,無不氣忿。∈↗頂點小說,
可就在此時,正見營前有一人一騎徐徐而出,剎時卻又令河北軍中的道道怒喝聲截然而止,而且隨着一股恐怖的殺戮之氣涌逼過來,每一個人心頭更是猛地揪緊。
文丑急一瞪眼,正見鬼神單槍匹馬策馬而出!
如此狂妄,如此放肆,文丑只覺渾身怒火如焚。
驀然,一道令人揪心的冷喝響起。
“欲取我首級哉!?”
喊話的赫然正是鬼神馬羲!
“馬羲,你莫要太張狂了!!莫非你想以一人之力,與我整支河北軍廝殺哉~!?”文丑聽話,怒火盛起,縱馬急衝,奔至十丈,扯聲喝道。
“我如此張狂,奈何河北鼠輩無人哉!!?”馬縱橫嘶聲咆哮,一面血色鬼神相勢盛然而起,霎時間那股恐怖的殺戮氣息,更如驚濤駭浪鋪天蓋地地向河北軍撲涌而去。
剎時,河北軍一時無聲,竟無人敢應!就連文丑都被馬縱橫充滿怨恨、狂暴的殺戮氣息所怯!
不過有一人這下倒是忍住了懼怕,眼中精光連是閃動,急是騎馬趕往文丑身後,低聲喊道:“烈火侯,那馬羲死去一員心腹大將,此下正是憤恨難泄,又自以爲天下無敵,不正是將其誅殺的大好時機耶!?”
文丑猛地回過神來,急回後一望,正見審配那雙冷厲略顯幾分陰鷙的眼睛,吶道:“軍師的意思是!?”
“馬羲身上有傷,再有你看他換了其他坐騎,也就是說他那匹神駒還未痊癒!這可是難得的機會!我看先用車輪戰,耗其體力!然後再如此如此,如此連番調撥後,馬羲就算能戰至最後,怕也是筋疲力盡,成了強弩之末,到時烈火侯再盛出殺之,鬼神之首,便如囊中探物也!!”審配冷聲疾言而道。說得文丑是心頭盪漾,或者是馬縱橫實在太可怕了,可怕得連平日裡行事光明磊落,剛烈勇悍的文丑,不由也生出了狡猾陰險的心理。
腦念電轉之後,文丑森然一笑,與審配一對眼色,頷首道:“軍師所言,甚合吾意!”
這廂裡文丑和審配正是商議詭計,那廂裡馬縱橫卻立馬等候,身上的殺戮的氣息如在吞吐,好不可怕!
少時,文丑猝是怒聲答話,喊道:“馬家小兒,你休得張狂,今日我便要你見識一下我河北兒郎的本領!!”
說罷,文丑不等馬縱橫答話,立刻轉馬而回。與此同時,在馬家軍營地內,臧霸、曹性等將看得可謂是心急如焚。逢紀也是看得眉頭深鎖,道:“那審正南極爲狡猾,這下見主公懷恨搦戰,必想趁機使詐殺之!”
臧霸、曹性一聽,頓是變色。臧霸急道:“主公雖是天下無敵,但他傷勢未愈,又無赤烏,此下又是滿腹殺戮,就怕不知提備!不如我往在後掠陣,以防萬一!”
“不,主公先前有令,命我等皆在營內準備,不得輕出,就是想獨自而出,誘河北將士來戰,我等此時若出,豈不壞了主公之計?”曹性倒是比臧霸更能捉摸得透馬縱橫的心理,畢竟以往他也曾跟隨着一個擁有着天下無雙,傲視羣雄武力的強者。用他以前的主子的話來說,敵軍的將士多少,並不重要,因爲在他眼中,只不過獵食多少的問題罷了!
臧霸聞言,不禁神色一緊,但心裡還是放心不下。這時,逢紀卻道:“以主公的實力,就算有個萬一,我等從營內快速撲出,在這段時間裡,主公要保住性命,那是搓搓有餘。更何況胡將軍之死,令主公怨恨難泄,不讓他大殺一番,遲早會成爲後患!”
而就在逢紀話音一落時,河北軍陣中,猝見一連數員將領策馬奔殺而出。卻是文丑回到陣後,立宣令但凡出戰者,無論勝負,賞黃金三兩,這數員河北將領聽之,不由振奮,遂是各縱馬奔殺而出。
馬縱橫眼看三員河北將士殺出,口裡吶吶點道:“先是三個!”
電光火石之間,那三員河北將士倏地殺到,馬縱橫驀地飛馬而起,龍刃一起,快砍驟劈,那三員河北將士赫然間宛若看到一尊鬼神在大張血口,欲要吞食的樣子,而很明顯他們就是鬼神的獵物!
須臾,馬縱橫一飛而過,那三員河北將士連慘叫都來不及,紛紛斷體裂開,倒翻落馬。
河北軍的助威聲,猝是吶止。文丑滿臉瞬間都是猙獰之色,急又吼道:“無用鼠輩莫出丟臉,我軍悍士何在~!!?”
文丑此言一出,剎時七、八個魁梧大漢一一怒喝衝出,徑直奔往馬縱橫那。這時,馬縱橫倒在不緊不慢地把那三個死去的河北將士首級挑起,甩到一旁。
待馬縱橫完成後,那些河北悍士已快要殺到。猶如鬼神般的眼眸精光一射,馬縱橫又是點數。
“八個!”
話音剛落,馬縱橫策馬便起,那八個河北悍士猛地分開,看是要將馬縱橫圍殺住。哪知馬縱橫忽地轉馬,先往左邊殺去,那幾個河北悍士料之不及,只見銳不可當的龍刃飛蕩幾下,便是血液橫飛,幾人紛紛被砍翻落馬。剩下的河北悍士見狀,連忙急撲,馬縱橫回馬就衝,迎面殺死一個。須臾,後面又有兩個急回馬來殺,被馬縱橫連刀快砍,即是斃命。剩下兩個,看得眼切,卻也是兇悍,一左一右奔殺過來。馬縱橫面無表情,拔馬一停,迎住那殺來兩員河北悍士,飛刀一搠,中一人面門,旋即身體一倒,避過另一人砍來的大刀,就在兔起鶴落之間,那人剛策馬而過,馬縱橫的龍刃便就追來,把他一開爲二。
這說是遲,不過只是發生在一剎那間,不得不說,這八員河北將士確實是個悍士,起碼他們與馬縱橫廝殺也並非毫無還手之力,由其最後那人,那凌厲一刀,一干河北將士看得無不奮起激動,還曾有幾分奢望,能夠就此一舉殺了馬縱橫。
不過雖然最終失敗了,河北軍上下也受到了鼓舞了。而審配爲了保存將士,暗中卻教一些勇敢的精銳僞裝,隨着文丑一聲令下,這一出竟就出了數十個‘將士’!
“該死的河北鼠賊,簡直是厚顏無恥,不知所謂~~!!!”臧霸看得怒目圓瞪,嘶聲怒吼。曹性以及一干馬家將領雖也忿怒,但卻選擇了相信其主的無敵神勇,紛紛扯住暴走的臧霸。
眼看那些河北‘將士’殺來,馬縱橫卻還在不緊不慢地挑着首級。而馬縱橫這一舉動自然激怒了那些河北‘將士’,隨着道道喝聲驟起,先見十多個‘將士’快速奔馬急殺過來。
馬縱橫聽得殺聲逼近,這才擡頭,冷厲懷恨的眼神又有光芒閃動,略一看後,淡淡道:“二十八人!”
“嗷嗷嗷嗷~~!!鬼神馬羲,納命來罷~~!!”一個河北‘將士’隱約聽得馬縱橫竟在點數,而且所點似乎就是他們殺出的人數,那冷傲輕蔑的態度,令這員河北‘將士’瞬間怒火迸發,奮然殺來。馬縱橫一眯眼眸,隨手揮刀一提,立聽一聲暴響,那將士刺出的槍支立刻被彈飛而去,人更失去重心,摔落馬下,頭先着地,當場摔個頭破腦裂!
不過這‘將士’的死去,非但沒有令剩下的那些河北‘將士’畏懼,反而更爲激奮,紛紛撲殺而上。馬縱橫大吼一聲,如同狂潮般的殺戮氣息赫然盛放,龍刃揮舞,猶如狂龍飛蕩,霎時間與馬縱橫與奔殺而來的河北‘將士’混殺一團。河北軍上下急是助威鼓舞,馬家軍也不甘示弱,紛紛振聲怒吼。隨着道道慘叫聲迭起,卻不知僅有一人的馬縱橫尚否堅存。只不過隨着慘叫聲響起的頻率愈快,人數快速地減少,鬼神的身影再次赫赫顯現。
眼看就在那些河北‘將士’僅剩下七、八人時,逢紀面色一變,急聲喝道:“快放戰馬!!”
逢紀喝聲一落,臧霸先是反應過來,急是衝到一旁,把自己的坐騎拽來,口裡吶吶幾句後,一拍坐騎臀部。其坐騎嘶鳴一聲,立刻四蹄奔飛,驟飛而去。
卻看臧霸的坐騎渾身烏黑,速度很快,倒也是一匹寶駒。正見馬縱橫砍翻最後一個河北‘將士’時,其坐騎發出一聲痛鳴,前蹄猛是一歪,馬縱橫知其力疲,連忙飛躍而起,那戰馬才得以釋重,快速地轉回奔去。
眼看馬縱橫躍起落地,文丑看是機會,急欲殺出,審配倒比他先快一步,急聲喝令,立刻又是十數‘將士’騎馬突殺而出。
“他孃的!!經過前番連連惡戰,河北軍哪剩下這般多的將士,定是些兵士僞裝,可惡的審正南,竟敢濫竽充數,想要用車輪戰耗主公體力!!”在馬家軍營地裡,這回就連逢紀也看不過去,怒聲喝罵起來。
而這時,馬縱橫倒又是在挑飛首級,只見一片地帶,血液滲流,不知不覺中滿是血琳琳的首級。
須臾,馬縱橫聽得道道兇戾殺聲又是逼近,恰巧後方忽有鳴聲震動。馬縱橫一震色,突兀一匹烏黑駿馬從他身邊一掠而過,馬縱橫立刻飛身一躍,跳上那匹烏黑駿馬,看向殺來的河北‘將士’大聲喝道:“十八個!”
只聽喝聲如雷,此下一身鎧甲戰袍早已染得豔紅的馬縱橫再次飛馬殺起,卻不知在他背後,不久前被張頜射中的箭口,早已爆裂,滲血不斷。
電光火石之間,馬縱橫又與一齊奔殺而來的十八個河北‘將士’廝殺起來,只見馬縱橫手中龍刃舞得密不透風,就在這十八個河北‘將士’的隊伍中來回左突右衝,如入無人之境,殺人猶如砍瓜切菜,只一陣間,那十八個‘將士’便是死乾死淨了!
這時,河北軍陣內已然是鴉雀無聲,文丑連吞唾液,瞪眼咬牙喝道:“好一個鬼神馬羲,他竟在點着出戰將士的人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