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攤主很快將蹄髈送了上來,看着油膩膩的蹄髈,劉峰食指大動,滿滿咬了一口,頓時滿口肉香。來到這裡十餘年了,對於這裡的飯菜劉峰已經習慣了,雖然沒有做多作料,但古代美食並不完全憑藉後世的作料,習慣之後,劉峰已然對這裡更加貼近於天然的美食有了極大的興致。
“請了!”劉峰對對面披頭散髮的男子說了一聲,便持了起來。
男子看了看劉峰,微微一笑,指着劉峰身後幾人:“貴公子也喜歡在路旁吃飯,這裡魚龍混雜,油膩滿地……”
聽那男子還要說什麼,劉峰連忙打斷:“本是吃飯,哪裡那麼多的講究,些許吃食,須得講究,但些許吃食需要將就。吃東西須看食物,這蹄髈本就該大口大口的嚼,配些酒水,豪飲,這才吃的痛快,若是坐於華堂中,小口咀嚼,似那女子秀口,何來趣味?”
那男子聽了大笑:“好,好一個講究,將就!我這裡有酒,不知貴公子願喝了?”男子說罷,從身後取出一個酒葫蘆來,只見酒葫蘆上面遍佈油污,尤其是葫口,微微泛白,明顯是男子常年使用之物,多是對着葫口飲酒,這般極不衛生,若是尋常漢子,也就豪邁飲了,但主公身份何等尊貴,豈能喝這等污濁之物?一個親兵見劉峰準備接過,連忙伸手攔阻?
劉峰瞪了那親兵一眼,親兵連忙退後。劉峰就着葫口大飲了一口,連贊“好酒!”
男子見劉峰居然並不介意他取出來的酒水,心頭也是大喜,臉上紅光遍佈,似乎尋覓到了知音:“吾這美酒非人所釀……”
蔡琰等人面色一變。劉峰卻已經叫出聲來:“猴酒?”
男子大喜,大叫:“果然知己!請!”說罷,再次將葫蘆遞了過來。
劉峰大飲一口之後,叫蔡琰坐下,倒了一杯酒,示意讓蔡琰嚐嚐。蔡琰微微猶豫,那男子已經一把將碗抓過,叫道:“這美酒還是你我飲了爲妙!久在樊籠裡,復得返自然,這位姑娘雖然做的一首好詩,卻未能體會其中真意,不配飲此酒!”說罷,男子一口將酒水飲了。
“那詩本來就不是我做的。”蔡琰哼了一聲,她有些羞惱,只是紗巾罩着,一時看不出來,見劉峰臉上含笑,並不見絲毫憐香惜玉舉動,心中沒來由的升起一絲惱意,不由哼了一聲,轉過身去背對着劉峰。
男子挪揄一笑,口語“尊夫人生氣了。”卻沒有發出聲音。
劉峰哈哈一笑:“適當的生氣發怒有益於身心健康。”
男子微微皺眉:“兄臺這話有些古怪,但卻有些道理。人有七情六慾,是故該笑則笑,該怒則怒,刻意壓制,不免氣息不調,陰陽二氣混亂,最終身心不暢,導致疾病。兄臺果然高見!”
劉峰再次大笑起來,此人看似狂放,卻又帶着一點點迂腐。不過在這個時代能夠有這般狂妄作爲,已經算是狂生了。劉峰不禁起了愛才之心:“請問先生尊姓大名?”
男子微微一笑,直立而起,身上頓時產生一種異樣氣質,雖衣衫污濁卻覺清奇:“潁川徐元直見過二殿下!”
“徐庶?”劉峰吃了一驚。頓時驚坐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