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不能再攻了,死傷慘重,在這樣下去,我們非要拼光了不可!”一個副校跑來周鄴身邊稟報,這副校先前便在軍隊之中掩護步兵和弓箭手靠近城門,導致胳膊被箭矢射中,鮮血直流,此時說起話來有氣無力。
周鄴對那副校大喝:“不準退!退者軍法處置!現在距離城門已經不足百米,瞬息之間便能到達城門。屆時將城門點燃,便可攻破城門,奪下安定郡!”此時的周鄴已經忘了初衷,佯攻已經變城真正的總攻了。
“將軍!”那副校還想說些什麼,卻被周鄴嚴聲呵斥:“混賬東西!你是將軍還是我是將軍?你若是敢退,我現在便結果了你!趕緊給我衝上去!”
副校無奈只能紛紛的一甩手,悲嘆一聲“哎~”衝了回去。此時便能看出張曇發揮出來的效果,若是張曇在此,定會阻止周鄴,而周鄴唯一能聽進去的話就是張曇一人。
劉峰默默的拔出龍淵寶劍,寶劍抖鳴,寒光將整個城樓都照亮了。劉峰與前面的兵甲一樣用肩膀靠着城門,衝着身後的軍隊大喊:“還有多遠!”
“還有多遠!還有多遠!還有多遠!不足三十丈!不足三十丈!不足三十丈!”兵甲一個挨着一個將劉峰的話傳到城牆上,城牆上的兵甲又挨着順序將話傳回劉峰的耳朵裡。
已經不足三十丈了麼?劉峰眉頭緊鎖,若是照此下去,不足盞茶時間黃巾黨便可到達城門處,等城門被點燃後,城門被破。自己麾下大軍雖都能以一敵三,但是面對周鄴的三萬大軍想要勝利恐怕有些不現實。劉峰不管身份的大罵起來:“周鄴!你這鳥人是要跟我玩命麼?老子陪着你!”
“傳我命令!將堆積在城內的秸稈稻草都搬到城牆上,從城牆上扔到城門前,將城門遮住,然後用火點燃!”劉峰鬧鐘靈光一閃,他們不是要燒城門麼?那劉峰就以火攻火,直接用稻草在城門前做成一個臨時的火牆,阻擋敵軍的步伐。
劉峰一聲令下,原本守在城門的兵甲分出千餘人,也不管堆積成小山的稻草秸稈是哪家百姓的,只管往城牆上運,然後從城牆上扔下,等敵軍距離城門已經不足十丈的時候,城門被大量的乾草堆滿,一根火把扔下,瞬時間火焰沖天而起。因爲稻草和城門還距離一段距離,所以城門不會被火焰點燃,連同乾草一同化爲灰燼。
“將軍!我們已經距離城門不足三十米了!”那名副校又來稟報。
“好!”周鄴一拍馬脖子,連忙問:“把城門燒了麼?”
副校看着周鄴艱難的回答:“燒是燒起來了,可是……”
“可是什麼?有話便說,婆婆媽媽什麼!”周鄴最討厭那些想說又含糊不清得人。
副校指着前城門方向沖天的火焰:“火是燒起來了,卻是敵軍自己點燃的。他們用稻草組成了一道火牆,我軍無論如何都沒辦法前進了。”
“什麼!”周鄴大驚,隨即大怒,一把將那副校推了個跟頭,往前走了兩步,看着城門方向的熊熊大火,氣的直跺腳:“水呢?用水把火澆滅!”
那副校從地上拍起來,顧不得拍掉身上的塵土:“我們來的匆忙,根本就沒有帶許多水,而且水都是裝在水囊裡,杯水車薪,根本就不可能將火澆滅。”
“廢物!全都是廢物!張曇呢?張曇何在?”這個時候周鄴倒想起張曇了,可是他不知道張曇已經被當做俘虜抓起來了。張曇沒有找到,周鄴倒是看到疾奔而來的何衝了,見何衝一身是血,一股不好的預感悄然升起:“何衝!張曇呢?他爲何沒有跟你一起回來?還有我那一千兵甲呢?”
到了周鄴身邊後,何衝跳下馬撲通跪倒地上,大哭起來,傷心的好像個丟了糖的嬰孩:“將軍!我……我們糟了劉峰的奸計,先生他恐怕已經……”
周鄴一愣,只覺得眼前昏暗一片,彷彿天都要塌下來了,腳下一個踉蹌,要不是副校眼疾手快扶住了周鄴,便真的要摔下去了。“張曇啊!!!天亡我也!!!劉峰我與你不共戴天!!!”
何衝摸了一把淚水:“將軍,快快撤兵吧!先生說讓將軍無論如何都要退兵,撤回黑石山,不要再與劉峰鬥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爲了兩萬擔糧食,周鄴千里迢迢率軍來到安定郡,糧食沒得到卻賠了夫人又折兵,在這一戰中損失的兵馬至少有五千以上,自己帳下唯一的謀士也生死未卜,可謂是一敗塗地。周鄴無力的嘆了口氣,神情極其頹廢,彷彿瞬間就老了十歲:“退兵~”
“敵軍撤退了!敵軍撤退了!敵軍撤退了!”兵甲們欣喜的傳送着這個消息,等傳到劉峰耳朵裡的時候,劉峰總算是鬆了口氣,周鄴終於肯退兵了麼?還以爲他要拼個魚死網破呢,說實話,劉峰可沒周鄴那麼大的膽量,沒有攻城器械都敢攻城,實乃天下第一大‘丈夫’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