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州,壽春。
“父親,該起來喝藥了。”一個青年扶起了老父親,很是恭敬的說到。
“父親,孩兒已經試過了,不燙。”這青年將藥碗送到了父親嘴邊。
“好好好。”臥病在牀的老者一臉欣慰。
“父親,服過這貼藥,孩兒便得上街去抓藥了。”青年開口道。
“眼下外面兵荒馬亂的,出去定要當心。”老者叮囑道。
“孩兒曉得。”青年點頭道。
本來這應該是一個父慈子孝、其樂融融的畫面,但這一切都被門外的不速之客給破壞了。
“給老子搜!”
隨着一聲怒喝,青年家中破舊的木門被人從外面踹開,木門無力反抗,只能是發出“咯吱”的酸楚聲音不甘倒地。
緊接着便是一陣腳步聲響起,聽起來像是有不少人來到了院中。
青年和老者俱是一愣,隨即青年便趕緊推開屋門來到了院中。
到了院中,青年看到了讓他目呲欲裂的一幕:七八個披甲持刃的士兵正在將糧倉中爲數不多的糧食往外取!
這青年強忍怒火大步向前,努力擠出一副笑臉對這幾個士兵說到:“幾位將軍,這是何故?”
這幾個士兵被這聲“將軍”叫的心花怒放,笑逐顏開。
不想當廚子的士兵不是好將軍,呸!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這些士兵自然是做夢都想成爲一個威風凜凜的將軍。
“你小子還算有點眼力見,哥幾個也不爲難你,壯丁便不抓你了,你在家裡好生待着便是,我等走後你趕緊藏好了,否則旁人還得把你捉了去!”爲首的士兵開口道。
“但這糧食,我等必須得取走。這是陛下的旨意,哪個敢不從?軍中餘糧不足,陛下下旨叫讓弟兄們出來尋一些糧食充作軍糧,你速速讓開道路,若是膽敢阻攔,休怪哥幾個翻臉不認人!”爲首的士兵繼續說到。
說罷,爲首的士兵繼續從糧倉裡往外取糧,取完之後擡腿便要走人。
“將軍請留步!”青年大步向前,攔住了這幾個士兵的去路。
“恩?你小子活的不耐煩了?”
爲首的士兵猛的一瞪眼睛,腰間懸着的鋼刀“倉啷”一聲便拔出了半截。
這青年苦苦哀求道:“幾位將軍,這糧食是小人留着給老父救命的啊!家中能變賣的都已經賣光了,只剩下了這些糧食,您要是都給取走了,老父就得活活病死啊!”
“老子管你這糧食幹什麼用的?見你小子會說話,老子這才饒你一條狗命,再囉嗦老子連你帶你爹一塊給砍了!趕緊給老子滾!”爲首的士兵橫眉豎眼,十分不耐煩的說到。
這時一個士兵擡手推了這青年一把,不料這青年紋絲未動,反倒是推他的人接連朝後退了幾步才穩住了身形。
“呦呵,還是個練家子?”
爲首的士兵冷笑一聲,隨即便“倉啷”拔出了腰間的鋼刀。
其餘的士兵亦是各拉兵刃,神色不善的盯着眼前的青年。
此時青年的臉上青筋迸起老高,顯然是憤怒到了極點。
但顧及到屋中的老父,青年始終沒敢輕舉妄動。
這幾個士兵以一種貓戲老鼠的心態,一臉玩味的盯着眼前的這個青年。
正值此劍拔弩張之際,鄰居家的院中突然傳來了一陣女子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和男子張狂放肆的笑聲,不用想也知道發生了何事。
就在這時,屋內突然傳出了一個虛弱且憤怒的聲音:“你這逆子,跟這羣喪盡天良的狗賊還囉嗦什麼?給老夫狠狠的教訓他們!”
“嘿,你這老不死的東……”西字尚未出口,這青年便已經出手了。
只見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個掌刀便砍在了爲首那士兵的手腕上,這士兵手腕吃痛,手中的鋼刀脫手墜落。
青年一把便握住了鋼刀,緊接着他把鋼刀劈砍而出,一下便砍下了這士兵的腦袋!
青年的眼中盡是怒火,適才的虛以龍蛇早就讓他窩火萬分,要不是顧及老父,這幾個狗賊哪能活到此刻?
一顆人頭沖天而起,鮮血濺了其餘幾個士兵一身。
其餘幾個士兵都被突然發生的這一幕給嚇的愣在了原地,他們怎麼也不會想到剛纔還唯唯諾諾、一臉恭敬的青年竟敢奪刀殺人!
他們愣着青年可沒愣着,他冷笑一聲,隨即再度出刀。
只見青年手中鋼刀橫掃而出,瞬間便砍死了兩個呆若木雞的士兵。
這下剩餘的的士兵才反應了過來,見同伴慘死,他們俱是怒吼一聲拉着刀槍或劈或刺,齊齊攻向了滿身是血的青年。
青年嗤笑一聲,隨即將鋼刀舞的密不透風,擋下了所有的攻擊。
緊接着青年手中鋼刀上下翻飛,小院中閃過了道道寒光,眨眼之間剩餘的士兵便都倒在了血泊之中。
將幾個袁軍士兵都砍死後,青年這纔算是出了胸中的惡氣。
青年將鋼刀擲於地上,又從地上拾起了一杆長槍。
刀,並不是他所擅長的。
使槍,纔是他的老本行。
青年提槍回到了屋中,對着牀上的老者拱手道:“啓稟父親,這羣狗賊已盡數授首!”
“好,吾兒當真是爭氣!”老者一臉笑意,顯然是爲自己的兒子感到驕傲。
隨即老者開口道:“吾兒,不必理會爲父,去幫幫四鄰吧!他們可不是這羣狗賊的對手!”
青年一聽就急了:“不,孩兒不走!孩兒走了袁軍再來怎麼辦?”
老者聽後也急了:“糊塗!你這個逆子,幾個、幾十個敵人你尚且能應付,但要是成百上千的敵人呢?成千上萬呢?你將爲父送到柴房中,將房門堵死,你便去召集四鄰鄉親共同抗敵!”
“萬萬不可!那柴房又溼又潮,您大病未愈,孩兒怎能將您置於那等地方?”青年不假思索的拒絕道。
“你若是不照辦,老夫便不吃不喝,今後你這逆子休要管老夫叫父親!”老者板着臉說到。
老者一看兒子油鹽不進,只得使出了殺手鐗。
果然青年聽後頓時就慌了,急忙給老者賠不是,然後無奈的將老者送到了柴房中。
爲老者準備了一些飯食和水後,青年將房門堵死,然後便提槍走出了院門。
“父親,待孩兒將這些惡賊盡數誅殺後,再回來侍奉您!”青年暗暗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