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將光明緊緊地鎖在了地獄裡,再用黑色厚厚的鐵皮將地獄包了起來。不讓一絲能被黑夜看見的光鑽出來。一眼望去彷彿掉進了一個黑色的夢裡。
從陳留向東四百五十里左右就是東郡,再向東五百里就是東平;東郡是黑山軍攻佔的地方,而東平是青州軍攻佔的地方,兩方兵馬只要一個急行軍一天之內就可以會合了啦!
這也是曹操所擔心的,不能讓他們安穩的會合,一定要給他們製造些麻煩才行,四百五十里的距離並不近,夏侯淵與華雄商議理了一下決定全速奔襲,尋匿戰機,若是黑山軍防備森嚴,他們就騷擾他們,等曹操過來再說,若他們防備不嚴,那麼···就不用客氣了!
黃巾軍最初起義的時候,張角的唯一念頭就是爲廣大的、像他一樣的、吃不上飯的人博得一口飯吃,然而時間長了後,這個念頭就變了;不光是張角,所有的黃巾軍首領都一樣,他們迷失在最初勢如破竹、聲勢浩大的行動中了;
漸漸地他們萌發了一個名叫野心的種子,“皇帝輪流做、今年到我家”的思想漸漸盤踞在他們的腦海,然後他們各自爲戰,不聽號令;
還有一種思想,就是燒殺搶掠,也逐漸風行在黃巾軍中,他們仇富,在一些人的挑唆下,他們不停地攻襲一些大戶、士族等等,哪怕那些人是辦過好事的人家;
這也造成了那些大戶、士族對他們視如蛇蠍,不遺餘力的打擊他們,這些都是導致起義失敗的一部分原因,而於毒、白繞、眭固他們三個的思想,還停留在燒殺搶掠這個上面;
東平郡守應劭戰死,數千士兵被斬首,城中大戶全部被斬殺泄憤,就連普通百姓也受苦遭殃,這些打着爲民請願旗號的黃巾軍現在卻成爲了人民的噩夢;
城牆癱倒、城中房屋還冒着滾滾濃煙,到處都是血腥味與焦糊味,到處都是死屍、到處都是傷者的哀鳴,可是沒有人理睬;
這些人一直被困在幷州與冀州的山區,向冀州發展時遭到了袁紹和他的前任韓馥的有力打擊,他們向幷州發展的時候,又被公孫瓚聯合的西涼韓遂狠狠地教訓了幾頓,他們很久都沒狂歡過了;
殺大戶、搶錢糧、強行與良家婦女發生超脫友誼的關係,這都是於毒、白繞、眭固率領的黑山軍的特點,他們並不阻止黑山軍這麼做,因爲這些事情就是他們傳下來的,這就是所謂的上樑不正下樑歪;
“哈哈哈!叫吧!叫吧!叫破喉嚨也沒有人來救你!你越叫我越興奮啊!哈哈!”,眭固興沖沖地扛着一個不斷扭打他的女人向房子中走去,身強力壯的他根本就無視女人的掙扎與喝罵;
“真是一個漂亮妞啊!”,眭固感嘆着,這個女人長着一張標誌的鵝蛋臉,細皮嫩肉的,是個大家閨秀,一邊向裡面走,眭固一邊尋思可不能讓於毒、白繞看見,要不然就要分享給他們,這個姑娘看起來還沒有出嫁呢!是個雛!他怎麼捨得跟別人分享?
“報!”,大帳外走進來一個黑山軍,單膝跪在地上,“說吧!”,於毒淡淡的說,此時他白淨的臉上寫滿了慍怒;
“眭大帥搶了一個女人,正要去···辦那事!白大帥正在挨家挨戶的搜搶錢糧!”,士兵小聲的說;
“媽的!這兩個不中用的東西!就知道搶啊!殺啊!玩女人啊!就不能想點別的嗎?真是氣死我了!”,於毒有着自己的野心與抱負,他不想居於人下,這次他痛快的答應張燕的請求,就是因爲他看到了機會;
吞併由張寧那個小婊子帶領的青州黃巾!然後霸佔兗州!投靠董卓!成爲一州之長!割據一方!
這都是於毒的計劃,他不想在黑山軍中居於張燕的手下,也不想居於張寧這個女人的手下,哪怕她是新任的大賢良師,因爲她是個女人,所以他不能、也不想居於她的手下;
“哼!既然他們只知道吃喝玩樂,也就沒有提拔他們的必要了!殺了他們!”,於毒冷聲下令,身邊坐着的部將們一愣;
“大帥,要是殺了他們,只怕會引起大亂啊!”,一個部將小心翼翼的回答;
“不破不立!反正我們在東郡還能修整些日子!去吧!帶上人馬!先殺了這二人,剩下的也就不會鬧騰了!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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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時,正是人睡覺睡得最死的時候,然而,東郡卻爆發了一場內戰,剛爬上牀準備玩弄女人的眭固被於毒的手下用弓箭射成了篩子,連同那個無辜的女人一起,他們甚至連一聲叫喊都沒有喊出,就這樣死了;
也許是殺掉了眭固讓於毒的手下有些驕傲,在突襲殺白繞時,他們失手了;被白繞反殺了;
白繞是個狡猾的人,他知道自己沒有什麼能耐,所以甘居人下,對自身的安全他卻很重視,他平常蒐集的許多錢糧他許多都用來收買一些人,就好比於毒身邊有他的暗線,眭固身邊也有,甚至是張燕身邊都有,爲的就是應對這種情況;
在得到於毒身邊的暗線告訴他於毒要殺他,與眭固死了的雙重消息下,白繞決定拼死一擊、反攻於毒,要是等於毒收攏完全眭固的人馬,他就沒有機會了,沒有逃跑與活着的機會了;
搏一搏、衝出去,以後哪怕是落草爲寇、佔山爲王也比死了強;
於毒正在收攏眭固的手下,不想白繞從背後給了他一刀,這三人中以於毒的實力最強,有六七萬人馬,剩下二人不過兩萬餘,看到白繞的攻擊,於毒知道他的手下失手了,恨恨的罵:“這羣廢物!”
罵歸罵於毒還是要做出應變,手下人馬多的他底氣很足,指揮着手下反攻白繞,雙方就在東郡中轟轟烈烈的打了起來,一樣的衣服、一樣的頭包黃巾,這些人打的是莫名其妙;
不斷有人倒下後,這些人殺紅了眼,見人就殺,也不管是不是自己人,就在這瘋狂的殺戮中,白繞因爲兵少節節敗退,向城外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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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的一處土坡上,佇立一票人馬,黑色的兵甲讓他們融入在寂靜的黑夜裡,彷彿不存在一樣,偶爾有馬匹打了一個響鼻,人們纔會知道:哦!這兒還埋伏着一隊騎兵呢!
“嘿嘿!真是好機會啊!這羣蠢貨,內訌了!”,華雄嘿嘿的樂着,他已經從家人的逝去痛苦中走了出來,豪情萬丈的跟着曹操的步伐,期待着有一天砍掉董肥肥的腦袋;
“看來我們運氣不錯!連個斥候他們都沒有,草寇就是草寇!”,夏侯淵也笑了笑,仔細的觀察着城中的動態;
眼看着白繞的軍隊緩緩的撤了出來,後面於毒的部隊緊追不捨的也出了來,夏侯淵將手中的大刀緩緩地舉了起來,微薄的月供映照下反射出點點寒光;
悍勇的西涼驍健雙腿夾住馬腹,握緊手中的長矛,上身微微挺直,呼吸漸漸的急促起來,如同蓄勢待發的豹子,只等着獵物犯錯,爲他們提供最好的進攻機會!
終於!十萬餘的黃巾軍都打出城外了,嗚嗚嚷嚷的人羣正在拼殺,無論手中拿的是鋼刀還是燒火棍,他們都像勇士一般搏鬥着;
真是愚蠢的行爲!居然內訌了!夏侯淵一夾馬腹,長刀倒提,率先衝了出去,;
一旁的華雄暴喝一聲:“殺!”,一縱馬飛奔出去,身後浩浩蕩蕩的響起了戰馬奔騰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