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越的戰場在冀州,與公孫瓚殺得難解難分。
董卓的戰場在益州,那是涼州人從不熟悉的戰爭,水上作戰。因此他只能依靠着猛火油這種從未現世的武器來取得江面的威脅。而這一戰也讓董卓真正意識到,馬越的奇兵寶鎧也有不管用的時候,費盡心機研出的龍骨大船依然不是江東小走軻的對手。涼州人只能腳踏實地的追求屬於自己的勝利。
而劉備的戰場,在荊州。
起先知道孫堅率八萬大軍直襲益州時可是教劉玄德狠狠地揪了一把心,直到聽聞涼國出兵援助劉璋時才終於將懸着的一顆心放下。隨後又感到深深地慶幸中還夾雜着點兒小氣憤。孫堅居然帶走了身邊所有的名將,早已隨他成名的三老臣自是不必多說,在江東揚名的孫氏宗親孫河、孫賁等人也全部帶走了,單單派了個兒子孫策來對付自己。
嗯,孫策帶了四萬兵馬,一支乘風破浪的強大船隊。
劉玄德根本不在乎,他纔不會傻到與孫氏水戰,有本事就攻上岸來吧!
孫家的船隊再強,在劉備看來沒有那些名將,肩膀上的壓力就會小上不少,畢竟他手裡敢打敢拼的將軍數不勝數。然而……最後知道真相的老劉眼淚掉下來。
荊州如今亦有兵馬數萬,僅僅是戰船匱乏罷了,儘管兵裝不齊,但若是不下水中還是可以一戰的。
且不說孫策那更勝其父的武藝,名叫太史慈的東萊漢子也有着不遜於他的能力,再加上週泰等人作戰兇猛,簡直叫劉備操碎了心。
江夏是個好地方。
辛苦經營十年,荊南四郡不知埋骨多少忠魂才讓劉備完全收復的荊州全境,如今卻被江東人侵略如火的攻勢打得只能據守荊北。儘管一切來之不易,但劉備從未氣餒。
自孫策來攻,三萬兵馬便自長沙郡開始攻佔城池,南北八郡被一道長江天塹擱置,江東的戰船巡遊江面,以極快的速度便吞下了荊南,孫家兒郎擎着大旗士氣高昂地朝着荊北前進。
但越過大江,戰事便沒有那麼容易了。
爲了較少損失,劉備沒敢在荊南駐軍太多,因爲有大江在,他深知兵馬難以守住荊南,因此將主力人馬盡數屯於荊北,意圖在江夏與南郡與江東人決一死戰。
而劉備,如今便駐軍在江夏的西陵,這裡守着長江口,江東軍則駐軍在長江南岸的鄂縣,兩軍正在對峙。
早先的試探性進攻已經過去,劉備清楚地知道接下來要面對的便是孫策的大舉進攻了。儘管守着江口,但劉備已經無處可退了,江夏只有西陵多高山險阻,還可成爲江東軍進攻的防線。若過了江夏,便失去了最後一道防線。
劉備立在西陵城頭,看着遠方的天水一片的浩瀚大江嘆了口氣,即便到了現在戰事緊迫的關頭,荊北各郡仍舊沒有停下勞力生產,就連這西陵城頭也在趕製軍械。精密的投石車搭上城頭,一列列軍士扛着長矛鐵刀不斷環視着,生怕遭到敵人的進攻。
“兄長不必憂心,管他什麼孫策還是孫堅,知道到了西陵城下,某家便把他們打成孫子!”張飛踱步到劉備身邊,看出劉備心頭的憂慮,甕聲甕氣的說道:“天色已經不早,兄長不如早些去休息吧,城上有小弟在,保管它萬無一失。”
“是翼德啊。”劉備回過頭,向張飛笑了一下,說道:“爲兄確實有些擔憂,西陵以南三百里大澤,一旦西陵城失守荊州便再無天險,爲兄如何能不憂慮?”
風吹起了張飛的衣袍,卻吹不動沉重的鐵鎧,張飛搖頭笑道:“他們若是敢來攻城,那便來吧。我等便在西陵等着他們,兄長放心,子龍與漢升等人皆在大江北岸紮下營寨,只等着那班江東賊人前來,涼王送來的碎石炮都紮下腳跟,些許走軻小船一炮便可擊沉,江東人翻不起什麼風浪!”
“嗯,休息,休息一夜,明日翼德與我共赴江邊,迎擊敵軍!”
張飛說得不錯,西陵這個地方算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險地,溝通荊州南北只有這一條路一座城,東西兩面盡是羣山環繞,以東過了山脈便是揚州地界,那片土地如今也是紛亂非常,孫氏父子帶走了江東的精銳兵馬與戰船,眨眼之間揚州江北便不再安穩,徐州的笮融督着佛教子弟數萬遷入揚州北部紮根,率先對劉備奉上禮物,也算是爲荊州守住了東面門戶。
而涼國前些時候通過中原的商道爲荊州送來三十架碎石炮與千餘套兵甲,也算涼王爲劉備抗擊孫氏的一點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