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少女趙雨

有炊煙就有人家,有人家就有吃的,胡理感覺精神一振,腳步都輕快了許多。走到一條小溪邊,洗了把臉,整理了下儀表,想努力給別人個好印象,討點吃食,突然從河中的倒影看到自己那不足一寸長的短髮,聯想到這是三國時代,便趕緊把自己衣袖扯下,做了個簡易頭巾。把頭髮包了起來,然後才向炊煙升起的地方走去。

胡理走進村子,在村裡人隱含警惕的目光中,硬着頭皮拉着一位老伯說道:“老伯,小子姓胡名理,在山林中迷了路,一天水米未進,想向老伯討點吃食。”老伯仔細看了看胡理,胡理圓圓的臉上一臉憨笑,還帶着些許的羞赧,臉上的警惕之色去了大半,對胡理說道:“小兄弟若不嫌寒舍簡陋,吃食粗鄙,就跟着老朽來吧。”

胡理大喜,連忙跟着老伯進屋,接過老伯遞來的兩張大餅,就着清涼的井水狼吞虎嚥起來。看着胡理這副吃相,老伯笑道:“小兄弟慢慢吃,不夠這裡還有。”胡理在幹掉五張大餅後,終於吃飽了,對着老伯長揖到底,說道:“多謝老伯今日的一飯之恩,來日小子定當涌泉相報!”

“小兄弟說笑了,舉手之勞何必言謝,若不嫌棄,今夜在此留宿一宿,明日再找回去的路如何!”

“多謝老伯,那小子就打擾了。”

第二日清晨,一陣如雷的馬蹄聲把寧靜的小山村從睡夢中驚醒,也吵醒了睡得正酣的胡理,胡理正擦着朦朧的睡眼,門突然就被推開了,只見老伯滿面驚惶的推門進來,拉着一個十歲左右的小男孩,對胡理說道:“小兄弟,不好了,胡人趁着夜色繞過防衛官兵,殺進來了,他們一向燒殺搶掠,我們的小村子恐怕保不住了,老朽有一事相求,請你一定要答應!”說完就拉着小男孩跪在了地上,胡理趕緊扶起老伯和小男孩,說道:“老伯您有話請直說,小子一定幫您。”

“胡人已經殺進村了,老朽這一把老骨頭肯定是保不住了,但這是老朽唯一的孫子,小名柱子,老朽實在不忍看他慘死在胡人手中,請小兄弟帶着他從後門跑到山上去,興許能躲過這一劫,老朽給你嗑頭了!”說完又要跪下,胡理趕緊拉住老伯,說道:“小子答應了,您放心,但凡有小子一口吃的,絕不會餓着柱子!”老伯見胡理答應了,千恩萬謝的遞給胡理一個包裹,說道:“小兄弟,這是老朽收拾的一點衣物和乾糧,你這就帶着柱子從後門離開。”胡理接過包裹,拉着柱子,對老伯說道:“老伯請多多保重,胡理一定說到做到!”然後拉着嚎啕大哭,捨不得爺爺的柱子,從後門往山上跑去。

剛跑出一里遠,就見到村子裡燃起一片火海,到處都是喊殺聲和婦孺的哭喊聲,以及一些反應快的村民,也往山上跑來,正在這時,後方響起一陣馬蹄聲,伴隨着一陣陣猖狂得意的笑聲和嘰哩呱啦的胡語聲,在逃難村民後方掀起一陣陣血雨腥風,正當這十餘胡騎肆意殺虐村民之時,一人一騎,從後方山道殺出,山風凜冽,烈馬揚鬃,這是一個年約十五、六歲,劍眉星目,身着一身白色的麻衣,全身散發着一股勃勃英氣的少女,少女騎着一匹白馬,手持一把短弓,鞍側掛着一把長槍和一個箭壺。

少女身體隨馬勢上下起伏,追到五十餘步,抽箭、舉弓,瞄向最後正在殺戮村民的一個胡騎,胡騎應聲落馬,待得其餘胡騎發現後面追來的少女之時,已被少女持弓擊殺了四人之多。領頭的胡騎唿哨一聲,餘下的八名胡騎都停止了對村民的殺戮,掉轉馬頭朝少女衝來,一邊衝一邊朝少女射出手中的弓箭,也許是胡騎首領見色起義,想要將少女生擒活捉,胡騎們射出的弓箭都奔着少女座下的白馬而去。少女又急又怒,取槍放弓,撥開射來的幾根箭矢,殺向正迎面衝來的兩個胡騎。

兩個胡騎見少女送上門來,互相打了個眼色,放下手中的弓箭,一臉淫笑地張開雙手向少女抓來,想將少女扯下馬來。少女冷哼一聲,手中長槍泛起點點寒光,直襲向兩個胡騎的咽喉,在猝不及防之下,兩人帶着不可置信的眼神,手捂着脖頸從馬上摔了下來。少女殺掉兩人之後,一夾馬腹徑直衝向第三個胡騎,事情發生得太快,第三個胡騎只來得及擡起手中的長弓,就被少女一槍刺落馬下。剩餘的五個胡騎終於反應過來,紛紛棄弓持刀,向少女殺來,在胡騎有所準備之後,少女這次只刺傷了兩人,就被胡騎首領一刀劈斷了槍桿,少女見事不可爲,忙避開胡騎刀鋒,策馬向山林奔去,胡騎首領見到己方折了七人,去沒傷到少女一根毫毛,氣得哇哇亂叫,帶領剩下未受傷的兩人調轉馬頭朝少女追去,受傷的兩人卻徑直朝村內奔去,估計是去叫幫手了。

胡理揹着早已跑不動的柱子奪命狂奔,離山林只剩十餘步,忽然感覺一股勁風襲來,胡理急中生智,猛的一個前撲,躲過了胡騎首領射來的致命一箭。值此生死關頭,胡理顧不得剛被地上的石子挫傷的疼痛,爬起來就往前跑,眼看就要奔入山林,背後又有兩股勁風襲來,感受到背上柱子因惶恐而簌簌發抖,胡理一咬牙,猛地一個轉身,拼着肩膀和左臂上各中了一箭,躲到了一棵大樹後。追來的三個胡騎卻並不肯放過他們,下馬追進了山林之中,看着三個來勢洶洶,手持利刃包圍而來的胡騎,胡理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眼看着胡騎首領的刀即將落下,林中卻射來一根勁矢,釘在了胡騎首領持刀的右臂上,嚇得三個胡騎立馬找樹木隱蔽起來。見得情況突轉急下,胡理奮力撞開一個擋路的胡騎,背起柱子就往山林深處衝去。胡騎彎弓欲射,卻被射來的一根根勁矢逼得縮回頭去。奮力奔跑了一陣,再也聽不到胡騎憤怒的大叫聲後,胡理心神一鬆。再也支撐不住的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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