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日尋芳巴水濱,無邊光景一時新。
等閒識得東風面,萬紫千紅總是春!”
二月末,一艘大船迎風而上,牧景一席儒袍,烏黑的頭髮束起來,手中一柄摺扇,搖頭晃腦念起來了一首詩,那風采,甚至騷包。
這是他小時候學的一首詩,題名是《春日》,應該是宋朝的一個大詩人作出來了。
本來記不太清楚了。
但是當他看到這河邊周圍的風景,一下子代入那環境之中,猛然之間,又想起來了,人的記憶就是這麼奇妙,有時候你想去想起來,怎麼都想不起來,但是有時候看到一些人一些事,那些你寫過的知識,就會從腦子裡面蹦出來。
所以牧景改了一個字之後,本來是是泗水濱,改成了巴水濱,應情應景,然後就直接恬不知恥的抄襲過來,成就了他堂堂一代明侯的風采無雙。
“三兒,這首詩怎麼樣?”
“主公才學無雙,琬不及也!”青年拱手說道。
“看來本侯還算是有點才學啊,那些整天說本侯不學無術的人,都是的嫉妒本侯的風采!”
牧景還恬不知恥的自吹自擂。
“主公向來有才學,此天下皆知,昔日主公與太學之上,辯天下羣英,便是無雙的風采!”
青年是蔣琬,起字公琰,小名蔣三,蔣琬倒是很真誠,也很敬佩的說道。
這一次牧景北上巡視的南陽,帶在身邊的秘書文吏,不是霍餘,不是諸葛玄。
諸葛玄在昭明閣這麼久,輔助他身邊左右,足顯能力,他想要再進一步,就必須要的學會獨當一面,所以牧景已經把他放下去,去了南陽,當南陽長史,僅次郡守和郡丞,第三把手。
霍餘本身身體不是很好,當初給牧景擋了一劍,現在都還有後遺症,要是操勞一點,都會喘大氣,但是他足得牧景信任,是牧景身邊的元老文吏。
所以他留守在的昭明閣,整理每天進入昭明閣的消息,
因此,這一次,牧景出行,提拔新人,在昭明閣的信任之中,也就是蔣三最得牧景之器重和提拔,不管於公於私,這都是一個可提拔之才。
“那是!”
牧景的自尊心一下子得到滿足了,忍不住自我驕傲起來了:“等本侯啥時候有空下來,潛心學問,分分鐘能吊打蔡老頭,別讓他一天到晚的給我甩臉子,不就是名氣大點嗎!”
“主公,前面就要魚復城,過了魚復,就是進入南郡的境內了,目前南郡荊州屯兵數萬,一旦行跡暴露,很是危險,我們不能走,得靠邊走巴郡山路,我們要下船,換馬,走陸路!”
這時候,一個青年從後面快步的走上來,很直接的打斷了牧景的自吹自擂。
牧景撇了一眼他,特別不爽。
作爲神衛軍下一任的大統領,太平神衛的傳人,金九就是不認趣的武夫,咱不跟他一般見識。
“你安排!”
牧景淡淡的道。
“諾!”
金九拱手領命。
這一次,牧景北上巡視南陽,神衛軍還沒有動,他就直接帶着神衛營的幾十個精銳將士,先行一步了,坐船出發,然後在進入南郡的關口下船騎馬。
這樣比較快一點,最多也就是三月初的時候,就能抵達襄陽郡了。
這樣的行爲,看似有些任性,其實是更加講究效率,出行巡視一趟,要是拉着神衛軍一起走,人吃馬嚼,一天走不了多久,起碼一兩個月才能進入南陽,時間太浪費了。
而簡單出行,七八天,最多十天,他就能進入襄陽了,要是一路上不玩耍,三五天都進入襄陽了。
至於安全問題。
神衛營作爲牧景近衛營的標配,每一個人,都是的凝練內勁的武者,人數不多,但是隻要在明侯府境內,那是絕對的安全,一般毛賊都不敢靠近。
即使是好像王越這等的遊俠高手,在神衛營的戰陣之下,也得飲恨敗亡,神衛戰陣,乃是源於當年的太平神衛的戰陣,以太平鉤爲網,即使一等一的高手,只要被困在裡面,都會被活活的磨死。
“主公,我們進城嗎?”魚復郊外,金九問牧景。
“進去看看,一路北上,就要視察民情的!”
牧景道:“但是不能太招搖,金九蔣琬,跟在我身邊,其他的神衛將士,三人爲一隊,在我一百五十米範圍之內的設防便可,至於戰馬,留在城外,派人看管,太多戰馬入城,會影響很大。”
“諾!”
金九領命,迅速佈置下去。
半個時辰之後,一個風度翩翩的青年,帶着一個長隨一個保鏢,大搖大擺的從城門進入了魚復城了。
魚復這裡,是一個長江關口之地。
也是景平水師的駐紮地。
算起來也算是一個軍鎮,當地的百姓不多,人口也多,算不上熱鬧,放眼看過去,更多穿着水師將卒的人進進出出。
景平水師,在編制上還不分家,但是內部已經算是一分爲二了,一方面是甘寧親自領導的,正在向着海上發展,另外一方面,就是長江水道這邊,主將是侯聰。
侯聰是當年牧景入漢中,打下了上庸之後,歸順投降,受到提拔的,他執掌的上庸營曾經跟過張遼,併入景平第二軍,後來成爲景平水師的主力營之一。
能力還不錯,就是心思有些多,換句話說,野心蓬勃了一下,一般人鎮不住,他能服張遼,那是和張遼並肩作戰打了荊州戰役,見識到張遼的能力。
但是他從不服甘寧。
甘寧也沒有多少拿得出手的戰績,自然也降服不了他,兩人在一起共事,其實矛盾還是不少的,現在牧景把甘寧放去南海了,在長江水道之上,他算是熬出頭了。
牧景也挺喜歡看他這臺戲的,舞臺已經給他了,接下來的荊州戰役,就看他的侯聰能不能建功立業,把編制贏回來,如果沒有足夠的功勞,他始終還是的甘寧座下的副將。
“主公!”
“叫少爺!”
“是,少爺!”金九改口很快,他低聲的道:“需要去水師營寨看看嗎?“
“去幹嗎!”
牧景搖搖頭:“我現在已經給他的侯聰獨當一面的能力,他侯聰有多少本事,就拿出來,我不堪過程,只要結果,他能給出一個滿意的答卷,我就提拔他,不然一擼到底!”
三人走進了一個酒肆裡面。
這酒肆就開在城內的十字路口左側,來來往往的交通便利,倒是客人不少,裡面還設立了一些雅間,雅間裡面還會傳出來一些之乎者也,明顯是讀書人在青梅煮酒論文學。
牧景就佔了一個靠外面的位置。
“客官要點什麼?”
一個小二走上來。
“小二,你們這裡有什麼好吃的?”蔣琬主動搭話。
“我們這裡都是好吃了!”小二是一個少年,伶俐的很:“幾位應該是外地人吧,不如嘗一下我們魚複本地的佳餚!”
蔣琬想了想,才道:“那就給我們商店魚複本地一些特別的小吃,要快一點,我們趕路,另外不要酒,就一壺茶!”
“好嘞!”少年應的很快。
“小二!”
牧景的眸光在室內簡單的略過,突然開口,叫住了這個少年。
“客官還有什麼的要求嗎?”
“那些軍爺在你們店裡面吃完飯都不用結賬的嗎?”
牧景指着對面那一桌,那三五大漢穿的都是景平水師的軍裝,正吃完飯,直接拍拍屁股就向着外面走去了,絲毫沒看到結賬的意思啊。
“這位客官可不要胡說!”少年聞言,連忙看看左右,說道:“咱明侯府治下軍爺,可沒有這麼不守規矩的!”
“看起來你好像很怕他們啊?”牧景心中一沉,眼眸變得銳利起來了,深呼吸一口氣,平復心情,裝作很淡然的說道:“我們做生意的,路過此地,你點條路,別讓我得罪了這些軍爺都不知道,那到時候破財又遭難!”
說着牧景給了蔣琬一個眼神,蔣琬心領神會,從懷裡面逃出一串錢了,看起來有兩百錢左右,遞給了小二:“小兄弟,路過寶地,麻煩你給我們的嘮叨一下,我們也不想得罪人啊!”
小二看到這錢,頓時眉開眼笑,一溜煙的把錢放進了衣兜裡面,這才說道:“其實我不是怕這些軍爺,是怕鬧出誤會,你們也不用怕,以前我不知道,但是咱明侯府治下的軍爺,可不吃人的,這些軍爺看上去凶神惡煞的,但是也有人治得住他們,咱這裡,可是有黑衣衙門的,軍爺犯了事,直接去黑衣衙門告他們,準跑不了!”
黑衣衙門,牧景倒是聽出來了。
那是憲兵軍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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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軍的軍裝,只有憲兵,纔是全黑的軍服。
“那他們吃飯不給錢,也行嗎?”牧景問。
“他們都是我們店裡面熟客,那是月結的!”小二說道:“咱們的軍爺,可是以前不一樣,這些軍爺待遇可不錯,又不是以前,吃不飽飯的時候,比我們老百姓過的好多了,那還用剝削我們啊,況且那黑衣衙門可兇了,之前城裡面有個姑娘被一個軍爺給玷污了,直接告上的黑衣衙門,那個一個當兵吃糧的軍爺可是被斬首東市了,那個軍爺還敢鬧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