涪陵。
城外,兩座山之間的一個平原,臨時搭建起來了一座軍營,周圍木欄樹立,前後左右都有瞭望臺,轅門建立在山口地方,制高點還有重狙弩牀。
牧軍進攻荊州前線指揮部。
指揮部裡面,北武堂除了北上的各部之外,軍中重要的大將,都聚集在這裡來了。
“計劃順利,我要七天的時間之內,拿下整個武陵,兵臨零陵,兵鋒直上荊州城!”
“時間就是的勝利!”
“我們沒有時間繼續耗下去,必須速戰速決!”
戲志才正在做戰前總動員。
“報!”
“說!”
看到快步走進來的兵卒,戲志才頓了頓,低喝叫起來。
“臨沅送來了這個!”兵卒把手中的錦盒送上。
戲志才的眸光一下子灼熱起來了,直接打開,仔細的看了看,神色大喜。
師出需有名。
就算明眼人都知道,這將只是一層可有可無的遮羞布,但是放眼天下,這一層遮羞布還是需要的,畢竟人都是活一張臉而已,明侯府也需要臉面。
這一份,蓋有武陵太守府印璽的救援書,就是牧軍師出有名的根本。
有了這個,牧軍長驅直入,無所顧忌。
“時間剛剛好!”
戲志才深呼吸一口氣,低喝一聲:“雷虎!”
“在!”
“命令你部,立明侯府戰虎營戰旗,立刻發兵武陵!”戲志才囑咐:“一路過去,不許饒命,任何雞鳴狗盜之輩,繳殺無赦,然後與五溪營來一場演武!”
沒錯,就是演武。
五溪營,就是這一次武陵作亂的蠻人,不然武陵郡兵即使沒有這麼強大,也不會輸的這麼慘烈。
這就是牧軍的一場軍演。
當然,目的不是檢驗戰鬥力,而是名正言順的奪取武陵。
“諾!”
雷虎點頭領命。
“戲要做足!”戲志纔再囑咐了一句,道:“這也是一場戰場,是時候檢驗一下戰虎迎和五溪營的戰鬥力,此戰會被記錄下來,你可不要讓主公失望!”
“我戰虎迎所向披靡,戰場上,只有敵人,沒有演武,這一戰,五溪營是敵人!”雷虎硬邦邦的道。
他不介意和沙摩柯來一場真人表演,都是山地營,他戰虎營是牧軍嫡系第一營,而五溪營是出身五溪蠻,基本上以蠻人部落的青年爲主,在山地戰上,的確有與衆不同的天賦。
“陳到!”
戲志才滿意的點點頭,然後繼續點將。
“在!”
陳到站出來,拱手待命。
“武陵只是前奏,一旦戰虎營和五溪蠻控制了整個武陵,景平第一軍立刻調動,想零陵方向越境,準備吃掉零陵的荊州軍!”
“是!”
“侯聰!”
“在!”
“荊州軍主力是荊州水師,景平水師的戰船順江而下,必遭遇強敵,你們的戰略要求,是拖住他們,不是戰勝他們,在兵力上,戰鬥力上,我們景平水師都遠不如人,所以我們要有戰略目的而作戰,並非求一時之勝負!”
“諾!”
“來人!”
“在!”
“傳令襄陽郡,命令暴熊軍,儘快出宜城,準備全境佔領南郡!”
“是!”
一個個軍令下達,牧軍二度征戰荊州,這一場戰爭,將會是一場只有勝負,不會再有休止符的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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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的天氣,變化莫測,但是武陵卻顯得春光明媚,春夏交替之時,武陵入夏比較晚,反而依舊是春意濃濃之境。
但是戰爭卻覆蓋了這濃濃春意。
牧軍的動作很快,在武陵太守府求援不足兩日的光景之下,就已經出兵酉陽。
酉陽是第一戰。
酉陽之戰沒有多少目擊者,但是結果很快出來了,牧軍擊敗了奪取酉陽縣城的蠻族賊寇,取得一個開門紅。
接下來牧軍的動作更加的兇猛起來了。
第二戰,第三戰,第四戰……
一座縣城,一場戰役。
蠻族賊寇佔領了多少縣城,牧軍就在武陵打了多少場戰爭,而且每一場戰爭,都十分的兇猛,在短短數個時辰,就已經完成了戰鬥。
大部分蠻族賊寇,或是四處散亂,或是被俘。
而牧軍入境,秋毫不犯。
嚴明的軍法,鐵一般的紀律,加上兇悍如虎的戰鬥力,還有保境衛民的作用力之下,迅速了博得了武陵百姓的民意。
一開始武陵百姓還擔心引狼入室。
但是現在武陵的百姓,顯得更加歡迎牧軍入境了,牧軍所到之處,皆有當地百姓招手而迎之,此謂曰,民心。
當牧軍驅散大部分蠻族賊寇之後,進入最後的決戰。
臨沅城下。
牧軍對壘蠻族賊軍,大戰一日一夜,無數城中之人,上城頭兒觀戰,蠻軍賊寇之兇狠,牧軍之強大,在這一戰役之中,表現的淋漓盡致。
最後蠻軍賊寇戰敗,全數被俘虜。
打完此戰役之後,牧軍並沒有兵鋒對象臨沅城,甚至沒有要求入境,而是在城外紮營。
但是臨沅城已經炸鍋了。
這一戰表現出了牧軍的強大。
另外還有牧軍的善意。
而他們,是迎牧軍入城,還是拒牧軍城外,就是一個選擇題的,這個選擇題,最終抉擇的,就是武陵太守,劉巴,劉子初。
…………………………
城頭上。
劉巴一席儒袍,雙手揹負,屹立入雕像,目光栩栩,把城下牧軍連營,看着很仔細,也看的很真實。
“府尊大人,江主簿回來了!”
“讓他來見我!”
“諾!”
親隨轉身離去,不用兩刻鐘的時間,就帶着肩負求援使命的江主簿走上的城頭。
“屬下江橫,不負所托,請來援兵,解我武陵之憂!”江主簿站在劉巴身後三步之遙,拱手行禮。
“辛苦了!”
劉巴淡淡的應了一聲,然後揮揮手,指着城外,那連綿營帳,道:“你看,那是牧軍營帳!”
“是!”
“是不是隻要我一聲下令,開門迎接,我這武陵,就要易主了?”劉巴問。
“屬下不知道府尊大人此言何意?”
江主簿心中微微一動。
“事到如今,何必呢?”劉巴平靜的闡述:“一開始,你提議,吾已有疑心,但爲武陵之安危,我也願意信一次人心可用,然之,牧軍兩日入境,七日領全境,於城下逼宮,如此是迅猛,絕非臨時起意,而是蓄謀之久,那自然而然你也是早已歸降之人。
“這並非重點,牧軍蓄謀之久,怎可等機會,機會只可能是創造的,再想起一些流言,事情自然而然就明瞭!”
他的雙瞳閃爍寒芒,盯着江主簿,冷厲的聲音凝聚殺意:“我武陵數百年的禍患,五溪蠻數十部落,恐怕是早已經歸降益州了吧,什麼蠻族造反,蠻人賊寇郡縣,不過只是益州名正言順的進軍荊州的一個理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