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說了,你不是練武的料子,你還這麼執着幹嘛?”張寧的聲音有些幽怨,她即使是絕世的岐黃聖手,也禁不住牧景這樣作啊。
“就是想要試一試!”
牧景嘿嘿一笑,道:“看還沒有進步的空間,總要上戰場的,多點武藝傍身,不至於讓自己的死的太快,現在的人,都盼着我死啊!”
“你這話裡有話,什麼意思啊?”
張寧雙手用上了勁。
牧景一下子感覺痛的有點死去活來的意思。
“那什麼話裡有話啊!”牧景趕緊說道說道:“我就是想不這麼早死就行了!”
“別陰陽怪氣的,昭姬姐姐不在這裡!”
張寧終究是不忍心,又放鬆了勁力。
“她最近都在忙啥呢?”牧景幽幽的問。
“你說忙啥?”張寧給了他一個衛生眼,這不是明知故問嗎:“姐姐今天休沐,沒有去明豐錢莊!”
“你說她怎麼就這麼上心啊!”牧景嘆氣。
他能和胡昭扛到底。
但是怎麼能和蔡琰扛起來呢。
這日子日後還過不過了。
“姐姐也是爲你好,別身在福中不知福!”張寧嘆氣,本身就是一盤死局,她能做到的是不參合進來,誰都不敢幫啊。
“這往後的日子,過的好像打仗一樣,她就高興了!”牧景撇撇嘴。
“這能怪誰?”
張寧道:“我們都願意妥協,那是因爲我們都沒本事啊,若是我們能誕下子嗣,哪裡有今天這些事情啊!”
雖說亂世,談感情是很奢侈的。
但是人都是感性的。
當初她和牧景兩人的感情,多一個人都是的麻煩,最後接納了蔡琰走進來了,三個人的糾纏,都糾纏的好幾年的時間。
那段時間的日子,誰都不好過,好不容易有一碗太平飯吃了。
蔡琰管理明豐錢莊,她專心醫學府,牧景打仗的時候,她們能有一個人聊聊天,也算沒有這麼寂寞,牧景回來的時候,每天準時出現在飯桌上,吃着飯,聊着家常,沒有所謂的大事,只有安靜的生活,這樣的後院,是最舒服的。
要是往後,多一些人,這日子就不一樣了,早晚會亂的。
“幽姬,你覺得是我的問題,還是你們的問題啊,按理來說,我們也沒好乾那些羞羞的事情,爲什麼一直無所出啊!”
牧景嘆氣,一個孩子就亂翻天,一字難求啊。
“什麼羞羞的事情啊!”
張寧終究不是來自二十一世紀的牧景,能把這男女的事情掛在嘴邊上,即使她大方爽朗,這時候也忍不住俏臉緋紅。
“嘿嘿!”
牧景翻過身來,一把直接把她抱住了:“媳婦,天氣如此美好,想要一個孩子,還是很容易的,我們做點羞羞的事情就行了……“
…………
狂風暴雨,一場饜足之後。
牧景大字型的攤在牀榻上,果然只有的累死的牛,沒有耕壞的天。
張寧把腦袋枕在了他的胳膊上,忍不住捏了他一下:“死人!”
虧她張寧是絕世醫者,居然被他匡的解鎖了無數的姿勢,想想都感覺有些的羞死人了。
還是一句話。
一子難求。
現在不管是什麼樣的方式,都該去嘗試一下了,只要能剩下一個兒子,或許就能改變目前這個難以破解的局勢。
“其實不管是我的身體,還是蔡姐姐的身體,都不容易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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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寧幽幽的說道:“我自小練武,體魄太強,一身元罡之氣已經充斥了體內所有的經脈,在醫術上說,這種體質,懷上的機會很難的,至於昭姬姐姐,她略微體寒,體寒而難生子!”
“這都不是問題!”
牧景抱緊了懷中的嬌美人,輕聲的道:“其實我不是很在意有沒有兒子,實在不行,我找一個繼子,牧氏家族也不小了,培養一個繼人出來,還是有能力了!”
“可蔡姐姐不會這麼想!”
張寧輕聲的道:“這些年下來,你還不瞭解蔡姐姐嗎,她外柔內剛,認準的事情,不會改變,當年她能在南鄉守城,寧死不退,需要何等的勇氣,即使吾自問有一身武藝,都沒有如此膽氣,她是不會允許牧氏無後的!”
“所以你得幫我啊!”
牧景的狐狸尾巴給露出來了,美男計都用上了,就是要讓蔡琰連盟友都沒有。
“別!”
張寧細長柔順的小手拍了拍牧景的側臉,道:“我可不敢蹙昭姬姐姐的眉頭,而且我也而不能對不起父親,父親是過世了,要是沒有過世,你如今仍無後,他必會不洗手段了,牧氏不能在我們身上,絕了血脈!”
“所以一定要這樣嗎!”
牧景嘆氣。
他還是低估了一樣東西。
血脈延續的一種執着。
不管是過去還是未來,古代還是現代,在神州大地來說,血脈延續,永遠都是最重要的事情,甚至是不惜一切代價的事情。
…………………………
濱江樓。
這是一座建立在的江口之旁的酒肆,算是渝都城比較著名的酒樓。
在閣樓上,能一覽江面之風光,不少文人雅客都喜歡來這裡的青梅煮酒,論天下朝政,論萬里江山……
在最高的樓閣上,一個寬敞而雅緻的廂房之中。
“黃公,有勞你走這一趟了!”
蔡琰面前擺着珠簾,臉上蒙着輕紗,聲音倒是顯清脆:“妾身在此自罰一杯!”
“明侯夫人客氣了!”
黃承彥在牧景面前敢託大,在蔡琰面前,倒是不會託大的,一個是蔡琰是女眷,不至於和女眷置氣,另外一方面蔡琰的父親可是蔡邕,蔡邕乃是當今天下名聲最響亮的一個大儒,即使他黃承彥也比不上的。
“今日請黃公來此,一方面是爲了詢問一下父親狀況,父親趕赴荊州已久,妾身略微擔心!”蔡琰在外面面前,永遠都是大氣的。
“伯喈兄很好,他在荊州,日子還算是過得不錯,如魚得水!”
黃承彥前半句話還算說的平靜,但是後面的一個詞語,用的就是帶有一絲絲的怨氣的。
蔡邕在荊州的出現,打破了很多東西的。
士林是一個很大的階級集體。
讀書人是這個時代的命脈,士林又是讀書人所謂的標準,所以士林動向,對很多政策都會影響巨大。
如果士林要執旗反對新政在荊州的推行,即使牧景在強勢,恐怕也要費一番力氣。
但是蔡邕的出現,直接把荊州士林,打的七零八落,他什麼都不用做,單單只是坐在那裡,都已經是一個風向標了。
士林雖是一個集體,但是讀書人本身就心思多,各有各的想法,如果沒路走,在一些人大義挾持之下,他們倒是甘願反明侯府。
可現在有蔡邕可以投靠,就算他們投靠纔有,支持明侯府,也不會有人說他們什麼,更不會有人認爲他們是士林的叛徒,不損他們的名聲,因爲蔡邕一個名字,就可以定鼎所有的名聲了。
既然如此,他們何必還要和明侯府的刀槍對着幹。
不齊心的一個士林,在強大的政權之下,自然就發不出什麼聲音來,最後還被迫挾持,要親自出面鎮壓動亂,想想都憋屈。
雖然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是明侯府。
可對蔡邕多少也有一點抱怨的。
“父親昔日與朝廷,曾數次被貶,交友天下,待人也爲善,荊州的諸位士林大儒也是謙謙君子,你們交心談論,也算是幸事!”蔡琰自然聽得懂黃承彥的話,不過這時候能裝糊塗就裝糊塗,新政是一筆爛賬,誰敢攬上身,都會被潑的一身血的,她是後院女眷,干政不得,這事情不能給人拿到一點點的把柄,不然會給牧景添麻煩的。
“今日請黃公來此,尚有一事!”蔡琰也沒有繼續拖下去了,雙方都心照的事情,那就直接說了:“黃氏賢女,已到適齡之年了,不知道可有婚配?”
“尚未!”
黃承彥淡淡的道。
“那不知道黃公可願意,把她嫁入明侯府?”蔡琰輕輕的說道。
“牧氏即無人,此事也不該讓夫人出面!”
黃承彥微微眯眼。
婚假之事,乃是人生大事,向來由父母出面,即使父母沒有了,也應該是長輩,而不是妻子出面爲其操勞,不符合禮數。
“非牧氏無人,乃牧氏無可用人!”蔡琰道:“相國大人去世之後,當世之中,也沒有幾個牧氏人能爲明侯主持婚假之事了,我爲他夫人,當爲他料理後院,明侯是要張翅高飛的人,後院豈能不平!”
她這話說的很有水平。
誰都知道牧景的性子有些乖張的,當今牧氏還真沒有人能制衡的住牧景,這樣事情要是的不能壓得住牧景,分分鐘就會被牧景翻盤。
“此事明侯可知?“
黃承彥來之前,已經和荊州衆人商討過了一次,黃氏女必須要嫁,唯一一個能修復關係的機會,一旦錯過了,將來荊州會吃多大虧,誰都不知道的。
所以哪怕他不情願,也不得不爲了大局考慮。
“明侯之婚事,豈會不知道!”蔡琰微微一笑:“黃公不必擔心,吾明侯府又失信之輩,只要你應下來了,一應禮數,自當齊全!”
“吾雖非十分了解明侯,可要知道,此人性格強硬!”
黃承彥也猜到幾分了,他透過了珠簾,掃了一眼蔡琰,道:“他可要是鬧起來,大家臉上都不好看,到時候我荊州丟盡了面子,你們明侯府也失了威信,可就不太好了!”
別人做不出來的事情,不代表牧景走不出來。
結親不成,要結仇的話。
荊州就不願意了。
“黃公放心!”
蔡琰清澈如水的眼眸之中透着一抹倔強:“我的夫君,從不是一個任性的人!”
……………………
從濱海樓離開之後,蔡琰的心神,有些疲倦。
“夏劍!”
“夫人!”高挑的小侍女揭開了馬車的門簾。
春夏秋冬,四大女侍,不僅僅是侍奉的女婢,還是高手,負責貼身保護蔡琰安全的,夏劍是武功最高了,出入必帶。
“主公在哪裡?”
蔡琰問。
“應該在府上!”夏劍道:“聽說他下午回了府上,直接去了太平軒!”
“在慪氣啊!”
蔡琰苦笑:“轉路,今晚我不回明侯府了!”
“那我們去哪裡?”
“王府!”
蔡琰淡淡的說道。
渝都城有一座王府,已故司徒王允的府邸,王允當然沒有享受這府邸的資格,他早就死了,住在了這個府邸裡面的是一個嬌滴滴女子。
王允義女,當今天下,唯一一個被所有人承認爲王允之後的女子。
院落不是很大。
也算是雅緻。
但是在貂蟬的心中,這或許就是一個牢籠,一個看不到天空,看不到未來的牢籠。
自從長安被牧軍攻陷。
父親死亡的消息傳回來。
她就已經是階下囚了。
雖然她的生活一如既往,從長安到渝都,所有人待她甚好,很是客氣,可她知道,暗中有無數雙的眼睛在盯着她。
撫琴自樂,是她每天能爲自己的愉悅心情的舉動。
不過今日,有些意外。
“秀兒的琴聲,很是幽怨啊!”
一個清冷的聲音在雅緻的樓閣裡面響起。
“是明侯夫人啊!”
貂蟬看着款款而來的宮裙少婦,心中的緊張倒是鬆了一些,她展顏一笑:“來渝都多時日,今日尚能見到一個熟人,甚是欣慰!”
“秀兒這些時日,苦吧!”蔡琰認識貂蟬,雖然只是幾面之緣,但是才女之間,總是有共鳴的,她多少有些把貂蟬因爲知己。
“苦?”
貂蟬搖搖頭,輕聲的道:“父親死的時候,我就不知道苦是如何了,父親活着,我爲他而活,他死了,我卻不知道爲什麼而活着,可小女子懦弱,並沒有隨父親而去的勇氣!”
“人都是爲自己而活的!”
蔡琰輕聲的道。
他知道貂蟬的來歷,也明白貂蟬對王允的依賴,那是一個絕望之中,給她光明的人,撫養她長大的人,所以不管王允讓她去做什麼,她都會去做。
“是嗎?”
貂蟬的心有些的冷,她的眼睛很光亮,但是卻彷彿蒙上了一層細細的雨水一樣,讓人看不清看不透:“我小的時候,也有一個幸福的家,可一夜之間,抄家滅族,後來父親把我帶回去了,我就想着,我這輩子,應該爲父親而活着,女人,在這亂世中,活不下去的!”
“王司徒求仁得仁!”
蔡琰道。
“是啊!”貂蟬的眼睛微微有些黯然:“他求仁得仁了!”
“日後可有打算?”蔡琰問。
“明侯夫人今日是來處置我的?”貂蟬是很聰明的一個女孩子,蔡琰不會無緣無故而來了。
“給你找一條出路!”
蔡琰點頭:“你不是說的嗎,一個女人,在這亂世,活不下去的,那我就給你找一個男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