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軍這一波的操作,不僅僅讓袁紹看不懂,也讓很多人都看不懂,比如夕陽亭上的幽州燕軍的將士,也有些糊塗了。
“上西門放開了城門防禦?”
張飛張繡幾人面面相窺,有些不敢相信明軍居然這麼大膽子。
“明軍敢號天下第一強兵,果然是魄力不凡啊!”
倒是青年謀士龐統有些感嘆起來了。
“龐軍師,你猜得到明軍到底在圖謀什麼嗎?”張繡很直接的詢問起來了。
“看不透!”
龐統搖搖頭哦,雖有智謀之才,但是他自己知道自己的本事,給他幾年時間,他倒是能撐得住這佔據,但是現在,他比周國了田豐,明國的戲志才,都略有經驗不足。
不管是戲志才,還是田豐,人家都是身經百戰,,無數次的出謀劃策,纔有了這一番成就的。
他輕聲的說道:“我只知道一點,明軍可能兵力不足,所以有孤注一擲,集合兵力而戰的心思,而放棄上西門,上東門,更多的是不想把兵力分散,集合起來,代表要決一死戰啊!”
“你的意思,那就是明軍鐵了心,要和河北周軍打一場了!”
張飛銅鈴般的巨目閃爍戰役:“你說這時候,如果我們出兵偷襲的上西門,能不能直接拿下雒陽城!”
“能不能拿下雒陽,我不能保證,但是有一點,先入關中者,死!”
龐統給他潑了一盆冷水。
越是這時候,他越要讓自己的變得冷靜起來了。
就算讓他們僥倖的拿下了雒陽城,到時候都肯定是衆矢之的,燕軍可不是明軍,燕軍沒有這麼大的魄力。
“那我們就一直都不能拿下關中了?”張飛恨得牙癢癢的,很不爽。
“也不是!”
龐統笑了笑,輕聲的道:“機會還是有的,就看我們能不能瞄準時機了!”
“繼續等?”
張繡頓時明白了。
“等!”
龐統點頭:“此戰,我們可以置身事外的,但是如今卻被摻合進來了,所以只有一個目標,那就是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營中衆將,對於龐統這個面容有些醜陋,卻奇謀百出的軍師,還是有幾分的佩服。
………………
“張翼德此獠可不見得是一個能按捺住自己的主?”袁紹看着前方,眼神有幾分的陰沉:“到如今皆不出兵,看來是指望不上他們了!”
“大王,張翼德此獠雖然莽撞好戰,但是他身邊倒是有不少的謀士!”
審配拱手的說道:“能夠爲他出謀劃策!”
他想了想,又說道:“而其中一個我印象深刻的人,很年輕,相貌有些的怪異,但是此人能力不簡單,此人名爲龐統,乃是已故荊州大儒龐季之子,是一個不得多的的人才,不知道如何,被幽州給收攏下來了!”
“嗯!”
袁紹撇撇嘴,倒是不是很在意:“一個區區年輕人,也不必太過於在意!“
夕陽亭不出兵。
但是戰爭依舊。
雒陽北郊,喊殺聲滔滔不絕,金戈交擊的聲音亦一疊重着一疊,覆蓋了整個戰場。
戰鬥正激烈。
這是一場的血腥的交鋒,只是這樣一來,周軍將會全面對上的明軍,廝殺會生機,要是狠都鬥下去,那就是的兩敗俱傷的局面。
……
太陽即將落山。
在太陽落山之前,周軍突然鳴金收兵了,把兵力收攏了回去了,明軍也趁機撤出了戰鬥範圍之內。
雙方開始舔傷口。
指揮部。
張遼目前還穩得住,還不用親自上戰場交戰,甚至連第三軍都還藏着,不敢直接放出來了。
戰爭畢竟只是剛剛開始而已。
不過這開始,就已經很激烈了。
“傷亡如何?”
張遼看着黃劭,黃劭面容疲倦,額頭臉上都泛着鮮血,這是身先士卒的交戰之下,形成的造型。
“傷亡不小,各營還在統計,但是估計不下千人以上!”黃劭有些悲憤:“只要是敵軍殺的太兇了,我們的陣型,來不及調轉,就被他們打了一個反噬,所以一直在戰鬥結束之前,都被壓着打!“
周軍很強,哪怕論戰陣,論單兵能力,都不是長年以職業軍人訓練出來明軍將士。
“河北周軍,亦然是身經百戰,多年未曾下戰場的精銳,打起來,自然會吃虧一些,只要我撐得住就行!”
張遼低沉的說道:“目前來說,正面,左右兩翼,問題都不是很大,明日可以繼續收攏防線,把雒陽當成一道防線來經營,或許能撐得住更長的時間!”
“爲什麼上東門上西門都打開了,他們還不敢進來呢?”
有一個將領,問出了這樣的問題。
今日明軍爲了收攏兵力,亦爲了掩蓋兵力,不得不放開了這兩座城門,城門空虛哪怕敵軍從這兩座城門的走出來了,他們都不會感覺意外。
可偏偏,城門最空虛的時候,不管是河北周軍,幽州燕軍,還有中原的魏軍駐紮在的虎牢關的人,都不敢出兵進攻上東門和上西門。
這就讓很多將領都感覺百思不得其解了。
“他們不敢進來,是因爲他們還沒有打巷戰的準備,怕吃虧!”
張遼很直接的迴應了這個問題。
“但是我們不能掉以輕心!”
張遼眸子如電,一掃而過,聲音有些高聲波起來了:“龐德,今晚雒陽防禦,就交給你了,謹防他們夜襲破城!”
“諾!”
龐德拱手領命。
“將軍,我們什麼時候能反擊啊!”
明軍向來崇尚進攻,這段時間一直被壓着打,將士們其實都已經有些情緒了。
“很快了!”
張遼輕聲的回答,眼眸看着前方,有些迷茫之中透着堅韌。
他喃喃自語:“戲志才,就看你的了!”
他會反攻的前提,是戲志才得手了。
只有把望月山的周軍糧倉給的拿下,那麼在整個戰場之中,明軍才能拿得住主動權,不然的話,反攻是沒有意義的。
……………………
道路開闊,但是不管是白天還是黑夜,都容易被盯梢,唯有山路可走,山路崎嶇,那麼還得做好準備才行。
在這樣的夜幕之中,一道道身影在叢林之中越過。
爲首兩營。
一個是戰虎營,一個是陌刀營。
“參政大人,不如先休息一下吧!”
連續趕路,他們已經是疲憊不堪了。
戲志纔看了看,五營主力,飛鳥,重山,黑甲,這些將士都已經很疲憊不堪了,繼續趕路,會過渡消耗體力,哪怕抵達地點,都很難有效果。
“休整一個時辰!”
戲志才沉思了一下,最後下了命令。
“參政大人,這是斥候親自勘察之後的輿圖,都是附近一帶了,山路崎嶇,水路縱橫,地形十分複雜!”
一個副將拿着行軍圖走過來了,對着他一番的吐沫,說的是那般的激昂:“如果我們想要靠近目標,恐怕還需要找一條好一點的路走!”
“走水路!”
這是戲志才之前在指揮部就已經和張遼定下來的戰略部署:“沿洛水上游!”
“如果想要走水路,船呢,我們需要船?”
“我們沒有這麼多人,不需要太多的船!”戲志才搖搖頭:“我的意思,一部分沿途北上,一部分乘船北上!”
雙管齊下。
“這倒是一個不錯的主意!”
幾個校尉也集合在一起商討起來了。
………………
夜幕下的天空,有些冷意蕭瑟。
“起來,準備趕路!”
戲志纔看看懷錶,殘忍的把所有人都趕起來了,因爲他的時間不多了,必須要儘快靠近望月山。
這易守難攻的山,如果沒有黎明的景色相助,偷襲一下,恐怕就要打一場血戰了。
“報!”
“說!”
“飛鳥營已經在渡口準備好了船隻,都是從兩岸搜刮來的一些普通船隻,僅僅只能的北上,用途不大!”
“已經足夠了!”
戲志才眸子閃爍了一下,低喝一聲:“雷虎!”
“在!”
雷虎拱手待命。
作爲戰虎營校尉,雷虎這些年的名聲是越來越響亮了,戰虎營畢竟是明軍最精銳的獨立戰鬥營。
“你們營沿水而上!”
戲志才攤開行軍圖,用蠟燭的光芒招搖起來了:“這個位置就要下船了,望月山本來就是架在了黃河還有的洛水之間,我們的不能打草驚蛇!”
洛水,也是一條路,偷襲的路。
“諾!”
雷虎拱手領命。
……………………………………
夜,靜悄悄的。
望月山。
這一座宛如月牙一般的山,架在左右的山巒之間,依靠黃河大江之水,奔流不息,還有洛水環繞,山清水秀。
一座巨大的軍營屹立在這裡,但是建立之後,基本上很少見到。
這個軍營比較特別,這裡建立有一座一座的糧倉。
“傳令下去,巡視將士,必須要小心,不許有一絲絲的火種,一旦走水了,我們誰都賠不起!”
淳于瓊是一個儒將,讀書人出身,但是卻有行軍打仗的一個天賦,而且他的資歷很老的。
當年在雒陽城,他和袁紹,那是一個級別的,都是西園八校尉之一。
這些年投靠袁紹,越發的到袁紹信任。
“諾!”
衆將變得小心翼翼起來了。
畢竟這可是周軍花費巨資,不惜代價,建立起來了一座糧倉,糧倉的糧草很多都是囤積在這裡。
但凡有點什麼事情,影響到了一個省府的問題,恐怕別說是他們這些小兵卒,到時候大把大把的人落馬。
淳于瓊喜歡親力親爲,倒不是說不相信人,而是他必須要親自看過,纔會放心,所以每天都要巡營一遍。
“將軍,今日有兩千車糧食進入了糧倉,接下來明日中午,還有兩千車!”
“那就是小心一點,一車都不能出問題!”
“是!”
淳于瓊手握佩劍的劍柄,身披戰甲,在一座一座的糧倉之間,巡視了一遍,才放心的回營。
回到營中,一個青年拱手行禮:“將軍,要不要的沐浴一下!”
“在軍中,沒有這必要!”
淳于瓊搖搖頭。
“小良!”
淳于瓊揭開戰袍,跪坐下來,突然對着青年說道:“你應該申請去前線的,在這裡並沒有戰功可撈的!”
“沒事!”
淳于良笑了笑,道:“防守也是一種戰功,守住瞭望月山,等於保障了大王的後勤,這也是功勞啊!”
“可是……”
淳于家族的人並不多,所以淳于瓊對於這個年輕的族人,有很大的希望。
“伯父,如今你尚能掌權,我在你麾下,尚可有幾分的安全,若是上了前線,說不得被人陰一把,直接戰死,明軍之兇狠,天下皆知啊!”
淳于良苦笑的說道。
周軍派系林立,互相之間陰人的例子,倒是不少啊。
“你既然這麼說,那就由你吧!”
淳于瓊目光深沉了一下,這個族人倒是給了他不少的驚喜,不僅僅心思玲瓏,而且看事情也看的透徹:“日後要是有功勞,我會想辦法讓你去做的!”
上了戰場,都是想要建功立業,光宗耀祖的。
“多謝伯父提拔!”
淳于良拱手,神色之中有幾分激動,只是他的激動的神色之下,隱藏了幾分愧疚感覺,倒是沒有人看得見。
“夜深了,你回去休息吧,無需再次陪伴我!”
“諾!”
淳于良拱手領命,轉身離開了營棚。
這時候淳于瓊才跪坐下來,他的神色有幾分皺起來,目光看着案桌上的一些東西,也略顯深沉。
這是望月山的防禦布兵圖,但是他總感覺哪裡有些不對勁了。
這望月山的防禦,可是他親自佈置的。
按道理來說,應該問題不大,但是最大的問題,到底是在哪裡呢,他歷經戰場無數,直覺很敏銳,所以看這張兵力分佈圖的時候,總感覺是有些不對勁的。
……………………
離開營帳的淳于良,回到了自己營帳之中。
他營中,有十餘將士,正在互相之間商討。
“校尉大人!”
看到淳于良回來,衆人迅速行禮。
“有結果了嗎?”
淳于良的神色有一抹冷意。
“擒賊擒王!”
一個青年開口:“我們想過了,景武司能調動的人,並不多,其他人,我們覺不信任,如此大事情,唯親自動手,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