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何是好?”徐庶面容變得略顯陰沉下來了。
“沒事!”
龐羲想了想,說道:“公孫度不難對付,他哪怕主力攻城,只我們騎兵在在外騷擾,就能拖延住他們的時間!”
看着城外的燕軍大營,龐羲的神色變得越發的堅定下來了:“雒陽是必須要守住了,但是我手上只有騎兵,如若用騎兵守城,浪費戰鬥了不說,也未必能守得住,所以守城的事情,還是交給徐總督,你是徵辟青壯上城守住城門也好,是怎麼做也好,守城之事,你來決斷!”
他指着城外:“我作爲騎兵,必須要在城外,和他們遊動,只要我的主力能儘快趕赴,別說纏住他們,哪怕把他們留下來,都有機會能做得到!”
明軍最精銳的騎兵都在他的麾下了,當初了黑甲騎兵營,如今昭明騎兵軍,那都是集合了整個明軍之中最精銳的戰鬥力。
不說以一當十。
但是如果是在平原對決,就如同城外的空地,那麼他就有機會利用衝鋒而解決燕軍的兵馬。
“龐將軍所言,也是吾之所想!“
徐庶拱手行禮,道:“那城外就交給了將軍了,至於城中,我保證,只要你騎兵不敗,我城牆不破!”
“善!”
龐羲行軍禮。
他雖降將,可入明軍多年了,已經適應了明軍的氣氛,明軍之中,軍禮是代表的尊敬。
徐庶也學着回禮,然後低沉的道:“願與將軍共勉!”
“共勉之!”
兩人迅速的達成了協議。
一個主戰城外,一個駐守城中,也只有這樣的配合,纔有可能儘量拖延時間,保住雒陽城而不破。
…………………………
各方戰場變幻莫測,而上黨,正是決戰之時,大戰已是一觸即發,不管是明軍,還是燕軍,都蓄勢以待。
明軍主力北上,燕軍更是把所有的兵力都壓上了。
劉備非常清楚一點。
那就是明軍天下第一強軍的戰鬥力,並非是吹出來的,而是一個事實,這樣的的戰鬥力之下,他不可能輕視半分。
所以他傾力一戰。
只有如此,他纔有機會的拖住明軍主力,他的任務也就是拖住明軍主力,拖住就是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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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他已經有些迫不及待的看到,當牧景知道,魏軍出現在他們後面的那種感覺了。
當然,在這之前,他肯定有些患得患失了。
燕軍指揮部主營中。
劉備來回踱步,看着的行軍圖,又看了看新行程的沙盤地形圖,眸子閃爍不聽了,陰鷙無比。
“大王!”
李儒走進來,拱手行禮。
“說!”
“長子城已經開戰了!”
“什麼時候!”
“半個時辰之前!”
“戰果如何?”
“還不知道!”
“派人去盯着!”
“諾!”
劉備的面容越發的嚴峻起來了,他看着整個上黨的地形圖,半響之後,突然問李儒:“先生,此番決戰,孤是不是太急了一些了?“
“已經不急了!”
李儒苦笑:“哪怕大王不戰,明軍也坐不住,這一次牧景乃是來勢洶洶,他志在一統天下,擊敗燕軍,勢在必行,哪怕大王依舊在太原,他也必然北上繼續進攻,不會有半分的停留的!”
“若在太原決戰,形勢會不會好很多?”
“非也,若是在太原,大王反而落於下風,大王莫要忘記了,明軍最善於用勢,若讓他們整合上黨河內河東,一鼓作氣殺進太原,到時候我軍主力,未必能擋得住這股勢啊!”
李儒搖搖頭,低沉的反駁說道。
戰場上交戰,勝負之間的因素很多了,其中勢就是其中之一,氣勢越強,戰役越強,氣勢越濃,鬥志越烈。
燕軍南下應戰,和明軍北上攻戰,那是不一樣的道理。
“說的也對!”
劉備也是一個知兵事是人,他點點頭,說道:“這樣說來,我們南下,其實還是佔了不少的好處的!”
“大王,如今我們最重要的,倒不是所和他們死戰,而是拖延住他們,我倒是有一個計策!”
李儒拱手行禮,有些低沉的說道。
獻計也不是這麼容易的,需要看準時機,如今雖然劉備對他信任有加,但是他知道,隨着張飛戰死,關羽兵敗,劉備對自己,已經有些不信任的苗頭了。
劉備看似有情有義,事實上顯得更加的功利,若是對他有用之人,他會禮賢下士,可若是失去了價值,他會好像一塊爛掉的布條一樣,把你丟掉。
李儒經歷過一次失敗的追隨,當初追隨劉備,也是經過考慮的,其實劉備倒是沒有讓他失敗。
若非天下多了一個牧明,這天下,該有劉玄德的一席之地。
不過現在說什麼都多餘了,必須要擊敗明軍,這樣他們燕國纔有生存的空間,不然天下皆歸明土。
“說!”
劉備眸子一亮,雖然燕軍連連受剋制,但是他對李儒還是比較信任的,第一李儒和他之間已經建立了一些信任,另外李儒的能力,在燕軍之中,也是舉世無雙的,如今他能信任的人,還真不多,李儒算一個。
“往西!”
李儒說道。
“往西?”劉備眯眼。
“未必需要進攻長子城,我們可以往西進攻,企圖通過河東而進攻河南!”李儒說道。
“這樣有何作用?”
劉備不解。
“作用很大!”李儒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只是笑容顯得陰森很多:“一方面我們能接應張繡將軍的兵馬,另外一方面,能把戰爭的重心從東往西轉移,這也是打破明軍防守線的一個辦法,如果明軍當真因爲我們的轉移而轉移,那麼我們想要南下,就是易如反掌,如果明軍忌憚我們,不願意和我們一起轉移戰場,那我們就有希望能以偏師殺入河東,然後從河東作爲跳板,進攻雒陽,打到明軍的後背去!”
“不懂!”
劉備聽了有些糊塗,這樣打,和正面打,有什麼差別,這樣行軍有時候更加的危險,要是被明軍突然偷襲,說不定就全軍覆沒了。
“大王,正面交戰,先不說我們的勝敗如何,但是即使打下來了,我們也會的損耗太多,不合算!”
李儒說道:“另外……”
他頓了頓。
“有話直說!”劉備感覺到他有些忌憚,然後把自己的左右親衛都叫出去了之後,纔對李儒說道。
“大王可以信任魏王,但是卻不能以燕國爲代價去相信!”李儒說道:“魏王要和明軍死戰,那是事實,可大王如何知道,他不會在決戰之前,先把大王的燕軍主力給消耗的差不多了?”
“這個……”
劉備瞳孔睜大。
他一開始接到曹操的密函,還是很激動了,曹操敢以豫州爲代價,不惜許都之城的重要性,也要集結主力了,和明軍死戰。
這讓他感受到了魏軍的決心,也讓他下定主意和魏軍同心協力,好好的打贏這一戰,不然要是讓他自己的面對牧景,張飛戰死,關羽敗走的時候,他就應該撤出幷州了。
如今正是同心協力的時候,所以他對曹操倒是沒有太大的懷疑,只是李儒不一樣,他信奉天下一切都是陰謀論,所以對曹操始終保持最大的警惕心,不敢有半分的鬆懈。
哪怕曹操表現出如此大的誠意,他依舊懷疑的曹操的用心,是不是想要把他們兩敗俱傷,然後坐收漁人之利。
這等懷疑,並非只是猜測,更多的是立場,打贏牧景,那是所有諸侯的目標,可只是小階段的目標。
他們這些諸侯,手握天下雄兵,自有雄心勃勃之野心,都想要成爲天下的唯一,誰有願意讓自己的兵馬戰死在沙場之上,讓自己的力量變得微不足道的。
這就是人性。
“不至於!”劉備咬咬牙,雖他心有動搖,但是此時此刻,他還需要堅定心智,不然容易影響決戰,他低沉的說道:“先生不必多說如此不團結之話了,孤相信魏王知道什麼是大局爲重的!”
“大局爲重,卻非燕國爲重,大王,凡事三思,吾還是那句話,可戰,卻不可死戰,拖住他們是應該了,可不能讓我們投注所有的兵力來拖住他們!”李儒提醒劉備。
劉備沉默了一下。
他倒是有些猶豫,一方面他是標杆子的,不願意承擔一些的風險,也不願意把自己的名聲毀於一旦。
可另外一方面,他不得不承認一點,那就是李儒提醒的對,信任曹操可以,要是絕對信任,那就危險了。
燕軍和魏軍是結盟,可也是敵人,如果沒有了明軍,那麼他們恐怕會立刻打起來了,畢竟誰贏了,誰就能是獨掌北方的王了。
“此事先莫要商談!”
劉備擺擺手,想要把這些煩惱速之腦後,不過這時候,他還是比較冷靜了,針對戰場上的變動,他想了想之後,道:“長子城的戰場應該問題不大,我們主力都在,城中兵力不多了!”
“倒是東線!“
劉備皺眉:“總感覺有些危險!”
“二將軍和子龍將軍都在東線戰場,明軍主力哪怕插翅都很難飛進來了,大王倒是不必太過與擔心!”
李儒說道。
“但願吧!”
劉備沒有他這麼安心了,他還是比較關係整個東面戰場的,關羽從前河內退回來了,趙雲親自率騎兵出擊,戰場都在東面。
東面明軍已經形成了一個半弧形的進攻方爲,要是打起來了,能有幾分把握,還真說不好啊。
“張繡什麼時候能到?”劉備低沉的問。
“應該快了,他從北地退回來,返回西河,然後從西河南下,只需要幾日的時間而已,快馬加鞭,他的騎兵能在三五日之內,先抵達上黨!”
“他若進入上黨,速速來稟報!”
“是!”
…………………………………………
張繡這時候的確在西河了。
幷州西河,也屬於河套之地,一面連着北原牧場,一面連着涼州北地,還有一面就等於進入了河東。
這若是盛世,抵抗北境的遊牧明珠,當是一個駐紮重兵之地。
張繡當初想要返回涼州北地,捲土重來,但是沒想到中原的戰爭變的這麼快,他們燕軍敗的這麼快。
雖然燕軍主力還在和明軍交戰,但是事實上張繡感覺,燕軍已經被壓着打了。
這時候最好的是退兵的。
可劉備不退兵,反而有一種死死地耗下去的感覺。
這讓張繡有些不安了。
當初投靠劉備,更多的是李儒,可李儒依靠劉備之後,反而少了當年他依靠董卓時候給自己的威懾力。
沒有當年的狠辣了,反而顯得更加仁慈一些了。
可這樣反而讓他有些的膽戰心驚。
他的主力屯兵在西河有幾天了,擺在面前,倒是有幾條路可以走,一個是按照軍令,進入上黨助陣。
另外一條,那就是離開,去漠北,自此之中,自絕中原。
這時候,有人給他送來的第三條路。
“將軍,有人求見!”
一個親衛走進來,拱手行禮,然後說道。
“何人?”
“此人並沒有說,但是他留下的名帖,讓我交給將軍!”
“某家看看,何人如此神秘。”
張繡打開名帖,看了一眼落款,眸子的不禁閃爍了一下。
“把人帶進來!”
“諾!”
“等等!”張繡突然叫停了親衛,然後說道:“從後面小路進來了,不要從前面轅門進來了,另外找一身我軍營之兵的服飾給此人換上!”
“是!”
親衛是他的心腹,按照他的去做,用半時辰,才把人帶進來了。
“晚輩韓濤,拜見張繡將軍!”
少年如玉,哪怕穿着一身的軍中服飾,也難以掩蓋他的那一股儒家之氣。
“景武司,居然敢來見我,是找死嗎?”
張繡眯眼,眸子冷厲如冰,殺意陣陣。
“某之生死,不過只是將軍一言而已!”少年微笑,彷彿有一股無懼之意。
“夠膽子啊!“
張繡嘴角微微的揚起一抹諷刺的笑容,道:“不過緊緊只有膽子,是不能讓你今天走出這營門的!”
“我是爲了將軍而來了,要麼和將軍並肩走出去,要麼死在這裡!”少年面容平靜。
這倒是讓張繡有些佩服起來了,如此少年,如此膽魄,還有這等的風度,還真是少見啊。
“坐吧!”
張繡讓人搬來了一張椅子。
“多謝將軍!”
少年不客氣的坐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