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戲志才守不住戰線,郭嘉呂布強行殺出了長子城,魏軍的兵力開始活躍起來了,各部主力開始全力挺進。
而明軍也開始反擊。
明軍兵力雖然不如魏軍,而且和燕軍廝殺了一場,心態不算是很穩固,畢竟區區幾個月,沒辦法把之前打仗疲倦和厭惡感打消。
所以戰鬥力頂多只有之前的六七成而已。
可打起來卻並沒有落於下風。
魏軍的主力兵力雖多,但是拼拼湊湊的多,特別是當年宛城之戰被打潰敗之後,補充太多的新兵了。
新兵不是說能戰一兩場就能成爲精銳了。
所謂的百戰精銳,那是經歷無數戰役的洗禮,才能叫精銳,魏軍也曾經有不少這樣的精銳主力,但是當年的宛城之戰,戰損太大了。
縈繞一百餘里的戰線,雙方直接拉開陣型,主戰場直接開啓了最慘烈的廝殺,數十萬兵力交錯縱橫,彷彿下棋,每時每刻都有一些棋子被吃掉,又每時每刻都會發生棋局變幻。
這一場戰役,明軍軍師戲志才,魏軍祭酒的郭嘉是核心,他們鬥戰略戰術的佈局,也在鬥心眼。
好像猜謎遊戲。
誰能猜得透對方的心思,就有機會能吃掉對方一樣。
而雙方的猛將虎將也在不斷的廝殺,戰場就好像是一個絞肉機,不管的把所有的兵卒捲進去的。
這時候雙方都忘記了壺關戰場的所在。
不是郭嘉不擔心。
也不是戲志纔不在意。
而是他們都沒有這個空隙去想這些事情,他們很清楚,只要他們鬆懈半分,就會被敵人咬上來,哪怕一絲絲的錯漏,都會導致全盤皆輸的命運。
所以他們必須要全神貫注的進入這一場決戰之中。
…………………………
而壺關,也在拉開一場能被史書記錄下去的時代性戰役。
馬超率先抵達壺關城下。
他沒有先進行攻城,而是遵守軍令,屯兵城下,然後開始在城下修建軍事建築,先建立防禦塢堡。
在這段時間,曹純親自率領的虎豹騎出城試探。
雙方沒有進入太過於慘烈的大戰,而是點到即止,可就是這樣,曹純還是吃了一點虧。
應該是虎豹騎被明軍利用地形,挫敗了一陣,斬了上百將士。
最後只能逼得曹純退守壺關了。
明軍也等於站穩了第一步,除了修築防禦工事,他們什麼都沒有做,甚至沒有準備雲梯,井闌這些工程武器。
這一點讓城中的將卒倒是非常好奇的。
“看他們這樣,也不太像是要的進攻的樣子?”
“倒是防禦比較像!”
“在我們門口防禦,盯着我們嗎?”
“不,我覺得他們是在迷惑我們,肯定暗地裡面已經開始修建攻城器械,他們早晚還是要攻城的!”
“可攻城器械哪裡有這麼容易打造的,附近竹林木林他們都沒有動,他們從哪裡修建這些器械!”
“更不可能從遠處調運過來了,這樣的話,耗費太多人力物力,而且動作太大,肯定的藏不住!”
“難道他們不是攻城!”
“都圍困在城下了,他們還不攻城,那他們想什麼啊!”
衆校尉面面相窺,他們始終想不通,城下的明軍,到底有什麼樣子的心思。
倒是曹操,站在城頭的城牆上,目光俯視着城下,嘴角冷冷的揚起一抹笑容,陰聲的說道:“看來他們是真想要以火炮爲攻城戾氣啊!”
“火炮的威力,的確能把城牆給抹平了!”
站在旁邊的司馬懿淡淡的說道:“而且我們根本無可阻擋,一旦火炮攻城,留在城牆上,我們就是靶子,最後只能被打的粉身碎骨而已!”
“難道就沒有什麼能擋得住明軍的火炮了!”
曹操有些不甘心啊。
他越是針對火炮的攻擊力,越是感覺這種武器的存在,就是一個讓自己哪怕有千般謀略都用不出來,讓人無力迴天的東西。
“火炮雖離開,守城肯定是守不住了!”
司馬懿沉默了半響,道:“我們遠攻是沒有任何的優勢的,現在只有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
“以壺關爲中心,先把半數的兵力分散防禦,以內城巷戰,逼得明軍不得不殺進來了,然後不惜犧牲,和明軍血戰,目的就是掩護主力靠近,對付明軍的火炮,只有近身打,我們纔有可能剋制他們這強大的武器!”
司馬懿唯一能想到的辦法,只有這個了,遠攻打不贏,就只有近身交戰這一條路了,再好的火炮兵卒,近身之下,也會戰死。
這是他們武器不如人,只能用人命堆出來一條路而已。
可這也是唯一的戰法。
不然他們只能在炮轟之下,落荒而逃。
這可不是曹操能接受的。
“也就說,只要我們能扛得住他們的炮轟,我們就有機會翻盤!”曹操眸子之中迸射出一抹銳利的光芒。
“可以這麼說?”
司馬懿道:“城外的兵力,一眼能看得到頭,這說明明屯兵屯留的兵力不多的,他們唯一依靠了,應該只有火炮!”
“火炮我們接觸過,威力過人,硬抗肯定不行,不過我們所處在的位置,壺關這裡剛好有天險,即使他們的火炮威力更大,也不可能移山倒海,所以依靠地形,我們還是有抵擋的機會!”
司馬懿分析的很到位,只是他即使再聰明,也缺乏時代性的目光,他只知道火炮,卻不知道連冷兵器的武器,都將會成爲埋葬他們的一個原因。
“只要抵擋住他們的火炮攻擊,把他們的將士誘引進來打,然後用一種纏擾方式的打法,把他們兵力纏住,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那麼他們即使火炮更猛,也不敢進攻了!”
司馬懿拱手行禮繼續說道:“只要他們露出半點頹勢,我們就有機會反殺他們,畢竟如今壺關,我們精銳兵力太多了,是他們好幾倍以上的!”
“好!”
曹操思前想後,也覺得司馬懿的分析在理,他下令說道:“各部開始搬運石頭,木材,壺關雖有外牆,但是孤要在壺關建立內城,組建第二道城牆防線,至於外城城牆,讓他們轟,我倒是要看看,他們明軍的火炮,當真如此可怕!”
有了第二道防線,他們才能更好的利用自己的兵力,分散兵力,分散進攻,這樣纔不會畏懼明軍火炮的可怕。
“諾!”
親兵迅速的下去傳令了。
“仲達!”曹操對司馬懿也有些器重了,畢竟有才之人,到了哪裡,其實都容易受到器重的,因爲往往他們展露出來的能力,就是一個誘引了。
“屬下在!”
司馬懿拱手行禮。
“大王子手中有五萬兵力,這是我們的主力,他太年輕了,鎮不住局勢,也容易看不清楚局勢,現在讓你去輔助他,希望你能讓他在最關鍵的時候,能用上兵力,配合我軍主力,圍剿明軍!”、
曹操雄心勃勃:“牧龍圖自持火炮無敵,今日孤就讓他知道了,即使有火炮,他也拿不下這天下,只要我們撐住了第一道攻擊,消耗他們的火炮,我們就有機會撐到第二道防禦,到時候也是我們反擊的時候了!”
他並沒有對局勢絕望。
到了這個地步,大不了一死,何懼爲戰而死,即使死了,那也是死得其所了,沒有太多的遺憾了。
“遵大王令!”
司馬懿拱手領命。
“去吧!”
司馬懿轉身離開。
“文和!”這時候曹操才的低喝一聲。
“大王!”
藏在暗處的賈詡站出來了,他拱手行禮。
“你覺得此子如何?”
“是個人才!”
“能讓子修發揮出他麾下的兵力戰鬥力嗎?”曹操問。、
“若是盡心,倒是可以的!”
賈詡道:“就怕他有更多的心思,如今的局勢,心態不穩,很容易就會有其他的想法的!”
他經歷了太多的戰亂了,所以也明白人心之所向,並非大家都是一條船上,生死與共的,當局勢潰爛,那麼有時候軟弱可能只是一瞬間的念頭而已,可有人卻因此作出了決定。
“不管他心態穩不穩,只要不影響我們的作戰計劃就行!”
曹操可顧不上這麼多,他問:”兵力打聽清楚了嗎?”
“明軍的確在屯留留下不少的兵力,但是最多也兩三萬的兵卒而已,不可能再多了!”賈詡道。
“所以牧景的主力,必然是火炮軍了!”
曹操冷笑。
“應該是!”
“什麼叫應該是?”
“大王,牧氏龍圖此人,是最難猜度的,他很容易會給我們一些驚喜,所以我們不能大意!”
賈詡輕聲的說道。
“這個一點,我當然知道!”
曹操冷笑的說道:“我也從來不敢大意啊!”
若是對上牧景都幹心急大意,那麼這天下還真沒有什麼英雄能入得他的眼眸了。
“其實明軍先讓馬超的兵臨兵臨城下,一方面只是震懾我們另外一方面就是壓低我們的士氣!”
賈詡道:“雖然馬超不好對付,可我們也不一定不能利用好這樣的機會,可以打一次全面出擊,虎豹騎加上大王子的主力,還有大王身邊的親衛營,主力營,不說答應,但是起碼逼得他們無路可走,這樣戰場未必會放在壺關,或許會從城外開始!”
“這樣有區別嗎?”
“自然有!”
賈詡道:“這一戰,現在是我們再拖,只要我們拖得越久越好,正面戰場明軍肯定兵力不如我軍的,打輸打贏不好說,但是隻要給郭祭酒機會,他能讓主力脫離主戰場,到時候前後夾擊,足以把牧景埋葬在這裡!”
“當真如此?”
“只是想法,還需要很多地方改進的!”賈詡說道。、
“再好好想想!”
曹操冷聲的說道:“若真能做得到,孤記你一功!”
“是!”
賈詡點頭。
…………………………
隨着馬超兵臨城下,皇甫堅壽的各營火炮軍也在路上緊張而努力的向着戰場而前進。
“中郎將,有兩尊火炮陷入泥潭裡面去了!”
“找馬,拉上來!”
“是!”
“中郎將,我們先鋒營已經進入了壺關郊外,匯合馬超大統領了,但是後面還有一營落後!”
“催促他們,即使晝夜行軍,也要給我趕上來!”
“是!”
“中郎將,運送炮彈的車進入了官道,不過官道好像不太平!”
“讓人率軍保護,運送炮彈的車,絕對不能出現任何問題!”
“是!”
一道道軍令下去,皇甫堅壽有些腦仁疼。
對於火炮軍而言,其實最重要的並非是列陣開炮的時候,而是運輸,一尊一尊火炮,笨重無比,運輸起來,特別的艱難。
好十幾個人,有時候都不能的運過來一門火炮。
皇甫堅壽已經用盡了所有能用盡的辦法了,但是他的主力火炮兵力距離壺關,還是有些距離的。
“中郎將,陛下派人催促,命我部儘快趕赴壺關!”
“回稟陛下,說我已經在努力了,保證在三天之內,和馬將軍會師!”
“是!”
“將軍,這樣下去,我們很難完成任務!”
“兵卒先行,把能順利運送過去的火炮,運送過去,保證馬超將軍不會因爲火炮軍的不足而沒辦法作戰!”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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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將點頭。
“後面的加把勁,哪怕不吃不喝,我們也要在三天之內,把火炮全部運送壺關之下,不能出現任何問題!”
皇甫堅壽長嘯一聲,聲波穿透出去,他正在鼓舞軍心:“諸將,吾等乃是陛下最重要的主力,此戰更是關乎我大明成敗,不管如何,決不能讓戰局毀在我們的手中,不惜任何代價,我們都要完成任務!”
“是!”
“是!”
衆將也點燃的鬥志,疲憊的感覺彷彿不見了,開始奮力把一些陷入在泥潭和路邊的火炮強行的推動起來了。
正在火炮軍日以繼夜的行軍的時候,牧景也動身了。
他親自率領陳到的明軍新一軍,正在迅速的趕赴壺關,他必須要親自見證這一戰的勝利。
“陛下,火炮軍還有一部分沒有進入前線!”
“不必給皇甫堅壽太大的壓力!”
牧景卻沒有意外,他騎在馬背上,笑了笑:“朕給他軍令,是希望他有壓力,但是太大的壓力反而不好,讓他慢慢來,反正急不得!”
“若是慢了,會不會導致馬超將軍被圍剿,畢竟如果他們傾巢而出,馬超將軍肯定擋不住的!”
“最好是這樣!”
牧景冷笑:“魏軍敢傾巢而出,朕就敢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火炮不過只是用來攻城的利器而已,若是他們以爲火炮就是我們的底氣,那他們會吃大虧的,畢竟現在而言,我們新軍纔是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