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流轉的很快,一轉眼進入了太武五年的十月了,十月金秋,濃濃的秋意包圍之下,渝都城的氣溫也開始的回落了。
隨着大明一統天下,天下難得迎來了一段安寧的日子。
各地的捷報也紛紛傳來。
大明對天下的統治力開始增加,從江東開始,到中原,然後河北,幽州,大規模的地方制度改革,也宣告了大明的天下歸一。
一開始還是有些士林怨言起來了,畢竟漢室說到底佔據了天下四百年,不是說忘記就能忘記的,不過時間是最好的武器,能讓人忘記一切。
大明昭明閣的運轉快,出政策做事情的效率也快,對於動亂的地方,能迅速的派人去的穩定。
這也讓很多地方對大明有了一些歸屬感。
而軍事方面。
明軍的主力還在北方,不過有些分散,中原,河北,幽燕都駐紮了不少兵馬,對外的征戰在公孫度拿下遼東之後,暫時性的停下來了。
主要的是鎮壓地方動亂,然後就是整軍。
整軍的任務繁重。
一方面明軍決戰之後,兵力傷亡慘重,填補了不少的新兵和俘虜進去補充兵力,可這部分兵力也會影響明軍戰鬥力,必須要重整一番。
另外就是大明吃下江東,中原,河北,幽州,得到的俘虜起碼有幾十萬之多。
這部分的俘虜也需要整頓。
整個樞密院都變得非常忙碌起來了……
而隨着政務和軍務的穩定,天下也開始穩定,本來還有一些零星的起義造反,到了八九月之後,基本上已經看不到了。
大明一統天下,已成定局,他們即使有再多僥倖之心,也不敢亂來了。
這也讓牧景迎來了一段比較悠閒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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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萬!”
大明宮後宮,鳳儀天下的宮殿之中,牧景和幾個嬌妻正在開啓圍城之戰。
“砰!”
張寧賊兮兮的,最喜歡當牧景的下家。
“幽姬,差不多得了!”
作爲當家主母,當朝皇后,蔡琰還是頗有威嚴的,她已經從悲傷之中走出來了,不過神色還是略顯憔悴,她嬌嗔了一眼張寧,道:“你把把都把夫君克的出不來牌,夫君可是有脾氣的!”
“願賭服輸!”
張寧滿不在乎的說道:“我就要把他那小金庫給贏了!”
“過分!”
牧景咬牙切齒,恨不得直接把他扛進屋裡面狠狠的教訓一番,不過技不如人,張寧不管是算牌和是記牌的能力,遠遠在他之上,鬥心眼都鬥不過她,他也只能憋屈這,一臉可憐兮兮的看着上家的貂蟬。
貂蟬溫柔如水,視夫家爲天,是牧景的妻子之中,最逆來順受的一個,也是最受不了牧景賣乖的一個,一賣一個準。
她咬了咬朱脣,又擡頭看了看張寧。
“秀兒姐姐,你可別心軟啊!”張寧凶神惡煞的說道。
貂蟬沉默了半響,最後看着牧景那看起來有些搞笑的哭臉,頓時忍不住了,終究是負了張寧的凶神惡煞,打出了一張三萬。
“哈哈哈!”
牧景大笑:“胡了!”
“吃胡而已,不知道的還以爲你是自摸呢!”張寧白了牧景一眼,然後有些幽怨的看着貂蟬:“秀兒,你太慣着他了!”
這一張牌喂得多突出啊。
別看貂蟬平日少出宮門,但是論才學她是能和蔡琰並肩的,而且天資聰穎,不管是記憶力還是心算能力都異常突出,記牌和算牌那都是數一數二的,不然也算不到牧景就差一張三萬了。
“對不起啊,我應該記錯了,沒想到他能胡三萬!”
貂蟬雲淡風輕的說道。
“秀兒姐姐跟着夫君都學壞了!”旁邊站着黃月英捂嘴直笑。
“說的是!”
張寧有些咬牙切齒。
“你們得了!”
牧景主持公道:“我這是憑藉這自己本事贏的錢,沒人一塊銀元,別顧左右而賴賬,快快給!”
“小人得志!”
張寧不甘心的拿出了一塊銀元。
這是大明今年才發行的貨幣,大明通寶的升級版,大明銀幣,銀元上面有一個烙印的頭像,看起來和牧景的差不多。
這一招,是牧景從袁大頭身上學來的。
當皇帝就要有足夠的威望,要能讓百姓記得住,還有什麼能讓錢更加能讓百姓記得住,看到錢就如同看到自己的一樣,這感覺也蠻好的。
“夫君,不要太囂張了!”
蔡琰警告說道。
“願賭服輸!”牧景就是小人得志,他都輸了無數把了,小金庫都快消耗乾淨了,這贏回來一把,還不讓得意得意,那就太虧了。
“哼,你早晚捂不熱!”張寧惡狠狠的說道:“再來!”
“怕你啊!”
牧景得意洋洋的說道:“我今天要黴運進去,歐皇在手,誰也鬥不過我的!”
“誰是歐皇?”
黃月英不懂就問。
“一個代表幸運的吉祥物!”牧景解析說道。
“可夫君的幸運都來自秀兒姐姐的放水啊,而且秀兒姐姐又打不過昭姬姐姐,你這得罪了昭姬姐姐,哪裡來的歐皇啊!”
黃月英小聲的嘀咕起來了。
“一邊去!”
牧景瞪了他一眼。
事實上黃月英說的非常對,接下來的局面讓牧景領會到了,得罪張寧可以,別得罪自己的大老婆,扮豬吃老虎的人。
蔡琰在記牌和算牌這方面,那是絕頂一流的,即使貂蟬都沒辦法比得上,他壓着牧景來打,結果牧景就一家胡三家,剛剛那點進賬,起碼要翻上翻,纔夠賠。
這小金庫是真見底了。
這事情告訴牧景一個很好的道理,做人得意的時候,要避開一點蔡琰,這爲人婦的大才女卻始終沒有把才氣給消除了。
“不玩了!”
牧景最後還是舉雙手投降了,因爲小金庫見底了,在打下去,就要欠賬了,他好歹也是一家之主,要是欠幾個媳婦的賬了,見人矮三分,他可不願意。
“別啊!”
張寧笑着說道:“夫君難道不想翻本嗎?”
“想啊!”
牧景要多幽怨有多幽怨,看了一眼張寧,又看了看蔡琰,道:“可我在這麼下去,估計別說翻本了,連老底都沒有了!”
“原來夫君還有的私房錢的!”
黃月英唯恐天下不亂。
“別亂說啊!”牧景道:“你夫君爲人正派,雖爲天下之主,但是在家裡面是一視同仁的,我和你們的零花錢都是一樣的,哪有小金庫啊!”
男人怎麼能沒有小金庫呢。
渝都城繁華熱鬧,自然會讓一些行當崛起,嘉陵江邊,花船如畫,不知道吸引了多少風流才子,牧景有時候也會喬裝打扮,和戲志纔去看看熱鬧的。
純看熱鬧。
畢竟家裡面已經有最好了,他還不至於不滿足。
這個時候就是表現大方的時候了,戲志才那氣管炎就不說了,他得展示一下家庭地位,這和他是皇帝沒關係,純屬男人之間的較量。
“呵呵!”
貂蟬捂嘴笑了笑。
她雖貴爲妃子了,但是她更加習慣侍候牧景,牧景那點小伎倆能瞞得住其他人,可瞞不住自己。
不過牧景給了她一個眼神,又摸摸肩膀。
她頓時滿臉羞紅起來了。
這是牧景提示她,別漏底了,若是露底了,小心收拾她,閨房之樂,香肩就是她的弱點。
“又威脅秀兒!”
蔡琰瞪了牧景一眼。
“哪有!”
牧景攤攤手,表示很無辜。
看似天下最尊貴的地方,卻在上演一場家庭鬧劇,笑聲能綿延到宮廷外面去了。
天下是天下,家是家,牧景有時候想要分清楚,即使分不清楚,他也儘可能分清楚,哪怕是自欺欺人,他不想讓自己的家變得只能爭權奪利,夫妻同牀異夢,爭權奪利。
最少現在他的家,就還是那個同心同德的家。
今天的休沐是大明朝廷法定休沐日,大明朝廷從七月開始,就制定了一些官吏的法定休假日,不多,一個月也就兩日。
在如今時代來說,已經是了不得,非常人性化的事情了。
這一日過的很快的。
晚上。
蔡琰和貂蟬一起一起下廚,做了一頓色香味皆全的晚飯,看起來甚至沒有平時御廚的好看,但是味道卻不一樣。
一家人能在一起吃頓飯,有時候都是比較信服的事情。
“夫君!”
飯後,閒談之時,蔡琰卻挑起來的一個不太愉快的話題:“天下歸一,你該選秀了!”
“又誰給你吹風了?”
牧景無奈。
這不是第一次有人提起來了,如今的牧景,當真是天下之主,萬里江山的主人,卻後繼無人,單單是這一條,都足夠讓這些人前赴後繼的上奏。
“父親死了之後,給我留下了一份信函,他不願意讓我見到他離去悲傷,可終究還有一些事情要交代,所以留了一封信函給我!”
蔡琰輕聲的道:“父親說,皇家事,乃天下事,夫君乃千古以來,少有之君主,能開創出一個全新的時代,可這天下,總歸是要有人守住的,若無儲君,天下難安,總有人想要僥倖一二!”
“儲君?”
牧景搖搖頭。
他已經不年輕了,兩鬢甚至都有些白髮了,這些年過於操勞,還是給他而立之年的身體帶來不少的創傷的,即使有張寧這等醫家聖手,也很難治根。
不過慢慢養,還是能讓身體變得健康起來了。
以前他可以以自己還年輕爲理由,把這事情拖下去,可如今,當天下一統的時候,他就知道,這話題還是會成爲大明朝堂的爭端的。
父傳子,這纔是正統傳位,能讓天下人都認可的傳承,也是能少一些爭端的傳承。
“這事情,暫時不提!”
牧景搖搖頭:“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顧不上解決這個問題,等多十年,若吾當真沒有子嗣,儲君的問題,會解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