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歲的雪災綿延之今年,整個一月漢中都被風雪籠罩這,即使到了二月,寒意未散,冰凍三尺,讓整個漢中都在爲今歲的春耕在擔憂。
牧景的親征荊州的事情已經定下來了,除了還在南陽視察的胡昭被瞞在鼓裡面之外,明侯府的上層基本上都已經知道了,而且前期準備的差不多了。
景平第一軍已經集合。
戰虎營在西部,一月二十三日,集合全部主力,開始了對白馬部落的進攻,五千戰兵深入白馬部落,連拔白馬十二部,斬敵一千五百有餘,擄掠白馬羌人口數千。
如今已經開始返回羌道城。
在羌道城休整之後,就會繼續拔營,離開西部,途經漢中,卻不走官道,將會從大巴山直接南下,翻山越嶺的進入荊州之地,匯合主力。
可以說是一切都已經準備妥當,現在就等着牧景親自的啓程。
但是在這之前,牧景得把漢中的事情全部敲定下來,這一次征戰荊州,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趕回來,這一戰,他把握不大,甚至有可能成爲持久消耗戰。
所以在這之前,他最少壓安排好漢中這一年的事情。
一月二十一日,牧景召南書房北武堂,十三曹主事,連續三天會議,把明侯府一年的發展防線,軍務安排,都詳細的商討了一番。
一月二十六日,牧景召見漢中太守府各部官吏。
一月二十七日,牧景召農曹工曹,兩部主事,數十官吏,自成固北上,於子午河上,開啓了衡陽渠的工程儀式。
衡陽渠,是去歲就定下來的一共工程。
衡陽渠是從子午河,一直沿東,在西城開始連接漢水,然後貫通上庸,南下,直入大巴山,自北而南,打通了整個漢中。
這條渠河,是漢中重要的水利工程。
一旦這條渠道打通了,這一片領域裡面的農田都能得到一個很好的灌溉,即使遇上旱災,也能引漢水而來,保證農田的灌溉。
如今有水車支持,漢中有漢水爲依靠,水利方面其實並不是很在意,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這兩年漢中風調雨順是好事,但是不能保證年年風調雨順,必須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所以牧景力排衆議,直接奠定了衡陽渠的水利工程。
一月二十九日,牧景自子午河南下,巡視西城。
西城的發展還不錯,去年的收成,西城在漢中九縣之中,高居第三,僅次於南鄭和上庸,南鄭人口最多,土地最肥沃,上庸是東部主城,人口和土地都比較多,反而是西城,人口不多,土地不多,收成次與第三說得過去,但是畝產最高,卻是一個亮點。
二月二,龍擡頭。
牧景行至上庸,他身邊都是南書房的官吏,大部分是來自工曹農曹,這些官吏正在聆聽他的演講。
“這上庸是一個轉折,這段河渠是最艱難的!”
牧景站在一片農田上,指手周圍,沉聲的道:“上庸本地也許會策應一些民夫來幫助你們,但是主要還是在工曹和農曹兩衙的努力!”
“我們會盡最大的努力!”
工曹主事開口回答。
“我不要什麼最大的努力,而是必須,漢中什麼都可以停,水利工程是絕對不能停的!”
牧景斬釘截鐵的道。
水利工程關乎這漢中的農耕大業,這是最重要的事情,他刻意裁軍,一方面是爲了精兵戰略,一方面把軍費空出來,就是爲了能保證地方的生存,無論是修路,還是修水渠,都是惠民工程。
“這是一個死任務,只要外面的人打不進我們漢中,只要我牧景還在漢中,這任務就不能變,不能停下來,不能因爲任何的原因而不去做!”
牧景激昂的道:“我還在,天塌下來我扛着,但是這事情,你們必須給我做好,走不好,修不成,那我直接論罪,沒有原因,不聽解析!”
“吾等定會完成任務!”
衆人神情一肅,當明白牧景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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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仁!”衡陽渠的任務發佈之後,牧景開始進入春耕的話題。
這一次他召喚了農曹大部分的官吏,順着衡陽渠一路視察下來,一部分是因爲這個水利工程關乎農耕大業,另外一方面,更是讓他們視察這些農田,爲今歲春耕做好準備。
他點名了農曹主事,問:“今歲的春耕準備安排的如何了?”
“我們從去歲開始安排,已經安排的差不多,但是今年可能開春比較晚,所以我們在時間上安排也會比較急,另外我算過了,今年的漢中九縣比去年多開墾出來八千多畝地,雖然大多的地都不是什麼好地,但是我認爲可以作爲種植蜀黍的試驗田!”
柳陵作爲農曹主事,隨着牧景對農曹的重視,他的地位越來越重了,如今在南書房,都是說得上話的主事之一。
他知道牧景重視農耕。
所以投其所好,他也在農耕方面大力的發展,其能力還真不錯,這兩年不僅僅讓百姓豐收,而且不甘條件的限制,從去年開始,在農閒的時候,組織百姓開墾荒地山地,開出新的農田來。
“蜀黍?”
牧景眸光一亮:“做的好,八千畝地,全部都可以變成蜀黍的試驗田,人手不夠,就以明侯府的名義去招人來種植,保證這一批蜀黍的收成!”
“是!”
柳陵點頭。
“奉仁!”
牧景拍拍柳陵的肩膀,道:“今年你們任務很重,我明侯府對外征戰,從今開始,恐怕數年之內,都不得安寧,勝敗不重要,就算敗的一敗塗地,也不重要,重要的是糧食不能斷!”
“今年的春耕,農曹要發揮出必往年更大的努力,必須要拿下比去年更大的收穫,要把蜀黍的試驗田落實下來了,要儘可能的防禦各種災害,比如蝗災,旱災,集合更多人的想法,不要等待來的時候才籌措,要提前防禦!”
“是!”
柳陵仔細的記住了牧景的話,點點頭。
………………
牧景巡察了上庸之後,在二月五日,趕回了南鄭。
趕回南鄭之後,沒有休息了,加緊了自己的行程,快馬加鞭的去一趟武都,當然,並沒有去下辯,他也沒有足夠的時間浪費在路途之中。
他進入了漢水上游,武都境內,一個小山鎮之中。
這個小山鎮距離漢中的沔陽不遠。
牧景來到這裡的時候,武都太守府,連同下辯的官吏都來的不少,正在恭候牧景的駕臨。
“末將黃劭,拜見主公!”
黃劭可當得明侯府麾下一方諸侯,手握兵權,又掌武都政權。
“起來!”
牧景擺擺手,道:“莫要這些虛禮!”
“是!”
“黃劭,之前給你的密函,你應該看了!”牧景輕聲的道。
“看了!”
黃劭點頭。
“那你也應該知道我的決心!”牧景道:“我趕來這裡,就是爲了親自見你一面,有些事情,我需要親自和你交代!”
“請主公囑咐!”
“我把漢中和武都都交給你了!”牧景語氣深長的說道:“一旦北面有異動,我們大軍在南,唯靠黃巾軍能依靠,黃巾軍必須肩負起整個北線防務,從漢中到武都,任何一個地方都不能被攻破,一旦被攻破,敵軍就會長驅直入,亂我漢中太平!”
“我可以調動參狼營嗎?”
黃劭想了想,問。
“不可以!”牧景道:“不是不信任你,不信任你我就不會把明侯府的北部防禦全部交給你,而是參狼營有參狼營的任務,任何時候都不能調動參狼營,記住,是任何時候!”
“明白了!”
黃劭頓時知道,參狼營必然是在牧景的計劃之中,肩負了一個不可取代的位置,所以哪怕漢中被攻破,都不能調動參狼。
“我允許你黃巾軍擴軍五千!”
牧景道。
“多謝主公!”黃劭鬆了一口氣,牧軍對軍籍控制很嚴格,哪怕一方主將,都沒有私自徵兵的權力,徵兵必須是北武堂的徵兵司親自去徵召,然後經過北武堂的新兵訓練之後,纔會發配各部!”
現在牧景給了他這個權力,倒是讓他多了五千軍籍,這是一個很好的操作,據他所指,之前裁軍,有些農戶是不甘寂寞的,如果能召回來,不算是新兵,能一口氣增強五千將士的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