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越有些爲難,心中正在的斟酌該怎麼說,畢竟他現在還摸不準牧景的脾性,生怕說錯話,好不容易纔用全族性命博來的大好局面直接崩塌,那就有些得不償失。
“大膽說,不必忌諱什麼!”牧景看透了第五越的心思,沉聲的道:“本侯雖非仁主,但是也不是一個以言論定罪的人!”
“主公,南中的事情,還需要南中人支持!”
第五越咬咬牙,冒險把心中的想法說出來了:“雍闓徐閔他們只能代表他們小部分人,並非他們家族所有人,都是反對牧軍進入滇池的,我認爲,這些人,用起來,會必直接殺掉,更有效果!”
“你想要我放了他們?”
牧景眯眼,審視了一番第五越的神情。
他很想知道,第五越是怎麼想的,他是單純的求情,還是想要攬權,這纔是最關鍵,至於這些人,是殺是放,對牧景來說,根本就無所謂。
“不是!”
第五越搖搖頭:“主公可恩威並重,讓這些人,歸順明侯府,這樣主公欲治滇池,甚至治理整個南中,壓力和阻礙力都會少很多!”
“要是他們心中記仇呢?”牧景輕聲的問:“說到底,他們和雍闓徐閔終究是一個家族的人,要是我放了這些人,這些人卻給我捅刀子,本侯又應該如何應對?”
“主公若是願意收他們爲己用,那是主公的仁慈,若是他們敢有異心,那就是死不足惜,某會親自動手,把他們給趕盡殺絕!”第五越說道。
他頓了頓,又說:“其實主公太看得起一個家族的名義了,夫妻大難臨頭都是各自飛,一個家族,雍闓他們逃難的時候,把這些人拋棄的,其實就是分裂了,這些人或許更恨他們的家主!”
“你倒是一個不錯的說客!”
牧景嘴角微微揚起了一抹玩味的笑容:“這樣吧,我給你一次機會,你若是出面,爲他們擔保,我就放了他們,但是你想清楚了,你擔保,就等於把他們背上身,他們若是對我明侯府有報仇之心,傷我明侯府的兒郎,我第一個肯定找你,你明白嗎!”
這個第五越看起來能力不錯,就給他增增膽子,看看他在高壓力之下,能不能給自己點驚喜。
如今人才難得。
縣令級別的人才,還能找出來一些。
但是能管理一郡,執掌一方,獨當一面的人才,更是少之又少,而且不是簡簡單單的能培育出來的,需要經歷無數次的力量,纔有這一份見識,能力,魄力和果敢。
“多謝主公信任,屬下願意爲他們擔保,若是他們不懂得感恩,執意與主公爲敵,那屬下當親自執刀兵,把他們直接斬殺!”第五越很快就明白了,這不僅僅是一次考驗,也是一次機會,如果他處理不好,日後估計只能在這南中一畝三分地折騰,但是如果這事情他能處理好,或許日後能走上明侯府高層的位置上。
這一刻,他是激動的,際遇就在眼前,他不願意錯過,哪怕明知道,這事情很艱難,他也要抓住這一次機會。
“滇池縣令,有何感想?”牧景問。
“這個?”
第五越沉思了一下,道:“雲南郡新建,雖然有舉薦滇池縣令的權力,但是現在滇池城混亂無比,縣令位置重中之重,我認爲還是讓南中都督府決定比較好!”
“本侯先問問你的意見!”
牧景道:“你認爲本侯應該從明侯府上面指定一個人選,還是從本地舉薦起來了一個,作爲即將上任的雲南郡太守,這個問題,你得回答我!”
“屬下認爲,當下形勢,不宜從上面撥人,當以滇池德高望重的人選,來鎮住人心,方爲上策!”第五越回答。
“你這樣回答,不怕本侯懷疑你有私心嗎?”
“怕!”
第五越苦笑:“但是主公與我有知遇之恩,不該因爲畏懼,而束縛手腳,阿諛奉承,吾今已領雲南郡太守之位,當爲雲南郡負責,也爲滇池城的百姓負責!”
“很好!”
牧景很滿意他這態度,不管他是裝腔作勢,還是真有這一份的膽魄的原則,他都值得牧景對他刮目相看:“日後保持這股氣,仕途就是一個大染缸,你可不要迷失在其中了!”
“謹遵主公教誨!”
“滇池令的位置,本侯考慮過了,由南中都督府決定,雲南郡太守府負責舉薦人才,南中都督府負責抉擇人才,然後上奏南書房,儘快落實!”
“屬下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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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戰之後,百廢待興,現在的牧景,必打仗的時候還要忙碌,打仗起碼有戲志才陳宮他們在身邊出謀劃策,可現在,他自能自己做主。
牂牁和益州,不,現在已經改爲雲南郡的兩個郡的地域,必須要清理了。
這兩郡已經算是打下來了,但是打下來不代表能治理下來了,舊了管理系統被擊潰,新的沒有建立起來,在這個過渡期間,會讓兩郡變得越來越混亂,然後盜賊四起,混混惡徒紛紛冒出來,秩序徹底崩潰,那就難治了。
不管如何,都要儘快梳理兩郡。
這事情必須要南書房親自出面,戲志才他們更多的是傾向於軍事造詣,不管是他還是陳宮,活着黃忠陳到他們,打仗還可以,治理地方差遠了。
牧景一個人的壓力,太大了,所以他千里飛書,命南書房儘快派人南下,補充南中都督府,雲南郡,牂牁郡的官吏位置,儘快啓動兩郡的秩序管理。
他每天忙得不可開交,不是規劃兩郡的管理職位,就是接見一些人,他想要的人,他想要安撫的人,都要一一接見,在短短几日之後,他已經親自任命了好些官吏。
不過第五越這個人倒是對得起他的信任,上任雲南郡時間不長,短短數日之中,已經讓周圍幾個縣城,投上的歸順表。
這一來,讓牧景他們的壓力減弱了很多。
“屬下景武右司,通傳堂掌旗使,方如,拜見主公!”這一日,一個青年,烽火南下,闖入了牧景的大堂之上。
景武右司指揮使趙信是一個宦官,用人也偏向陰柔的一面,他麾下的幾個大將,除了兩個如同他一樣出身的宦官之外,其他都是乾乾淨淨白白亮亮的書生,看起來就好像娘娘腔一樣的。
這個方如也是其中之一,他執掌右司傳訊事務,景武司的傳訊渠道,是冠絕三軍的,軍中都比不上,而右司,比左司傳訊的消息更快更準。
這得益這個方如,方如有很強的組織力,他還是一個養鴿人,可以飛鴿傳書。
不過飛鴿傳書這的傳訊渠道,其實是需要先天條件很多,而且其中的漏洞也很多很多的,很多時候都是用不上的。
“有什麼事情?”
牧景詢問。
方如親自南下彙報事情,事情絕對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