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儁根本不知道,這時候的徐璆也就罷了,可張超的才智已經絲毫不亞於賈詡了,當然,就算張超對他現在的所作所爲完全理解,也決計不會再向他效忠了,因爲如果沒有遇到裴青,他的才智是不可能達到今日的水平的,可以說是,裴青對他有再造之恩,這種恩典絕非一般的恩德可以相比的。
隨後朱儁暗暗佈置下去,命自己的暗線向李傕提出建議,以贈送侍妾的方式贏得郭汜的安心,朱儁雖然看起來在朝中沉默寡言,也沒有什麼交際,然而卻在暗中運作着,畢竟他貴爲太尉,在朝野的威望極高,想要找到幾個真心爲他賣命的官吏,還是比較容易的。
這時候的李傕也的確在爲西涼軍內部的團結問題而發愁,因爲他殺死樊稠,引起了郭汜的猜忌,兩人之間變得有些貌合神離起來,郭汜當然知道這很危險,也很後悔當初不該一時衝動殺了樊稠,以致於出現了這幅局面,但畢竟李利是他侄子,他雖然訓斥了對方几句,卻也只能作罷,總不能連自己的侄子也一塊殺了向郭汜謝罪吧?
恰在這時,只聽得部將董承向他獻計,讓他將自己的侍妾送給郭汜,以調和兩人關係,同時還能對郭汜進行監視。
李傕聽了這話頓時大喜,於是乘着在家設宴款待郭汜之際表達了自己的這種意圖。
郭汜本來就是貪得無厭之輩,現在見李傕願意割愛,心中自然喜悅,對李傕的成見也少了幾分,這一日因爲心中高興在李傕家裡多喝了幾杯,回家之後將這個消息告訴了他的妻子。
郭汜的妻子本來就是一個善妒的女人,聽說這個消息之後心中惱怒,決定暗中破壞。
恰好在第二天郭汜在家設宴,李傕因爲有事沒能前來,便派人送來酒菜。
郭汜命人將酒菜擺上,準備食用,然而就在這時,郭汜的妻子卻阻止他,並且說道:“前些日子李傕剛剛害死了樊稠,說不準還想對你不利呢,防人之心不可無,讓我看看他的酒菜有沒有問題?”
於是郭汜的妻子就在酒菜中仔細的檢查了一番,從中挑出了一些豆豉,說是毒藥,並且說了李傕一番壞話,李傕當時已經半酣,哪裡看得仔細?在聽了妻子的一番話之後頓時起了疑心。
數日之後李傕宴請郭汜,將郭汜灌得大醉,恰在這時,他的妻子派兒子接他回去,到了家之後他的妻子又對他說:“你平時飲酒通宵達旦都不會醉,可是今日竟然半夜就醉了,這很不正常,莫非是李傕在酒菜中下毒?”
郭汜聽了這話嚇了一大跳,連忙飲用糞汁催酒解毒,等好不容易折騰完了,立刻大怒說道:“李稚然本來與我等兄弟相稱,然而最近野心愈發膨脹,先是殺了樊稠,最近竟然連我也都盯上了,我若是再隱忍的話,恐怕哪一天腦袋丟了都不知道?既然你不仁,也就別怪我不義,傳我命令,明日集結將士,攻打李傕行營!”
於是在第二天,郭汜率軍攻打李傕,李傕見狀自然更加惱怒,自己爲了彌合關係,主動把侍妾送給對方,好心宴請於他,沒想到他竟然率兵攻打。
“哼,之前我爲了顧全大局對你隱忍,可是難道你真認爲我李傕是好欺負的?既然你郭多不顧昔日之情,那也別怪我不客氣!”李傕惱怒不已,隨即下令予以還擊。
於是雙方連續作戰一個多月,損失了兩三萬人。
“什麼?李稚然和郭多之間開戰?雙方共計損失兩三萬人?就連天子勸解也都沒用?”聽到這個消息,遠在商縣的張濟頓時心中驚訝,現在裴青爲首的關東聯軍虎視眈眈,他們不說團結一心,竟然還彼此開戰,實在不夠顧全大局,這樣一來的話恐怕西涼軍敗亡得會更加迅速。
想到這裡,張濟霍然起身,連連說道:“不行,我必須前去勸說他們和解,要不然的話,大家最後都要玩完。”
隨後張濟將軍務委託給侄子張繡,臨走之際叮囑張繡,如果武關的陳到前來挑戰,只需深溝高壘,不必理會便可,千萬不要上了他的當與之交戰。
在叮囑完之後,張濟率領數十名親兵,急匆匆的前往長安,爲李傕和郭汜勸和。
而在此期間,陳到一直在不斷的騷擾和挑釁張濟,這一次他率軍來到城下罵陣的時候,卻發現氣氛有些不對,因爲他竟然沒有發現城內主將張濟的身影。
爲了確認張濟不在城內,陳到大罵張濟縮頭烏龜,不敢露面,甚至連他們張家的祖宗十八代都捎帶上了。
這一來自然惹怒了張繡,張繡當時正當年輕,而且自負的認爲自身的武藝在這天下除了少數人也算得上第一流,根本就沒把陳到放在眼中,只不過礙於叔父張濟的命令纔不敢出城教訓這個不知死活的敵將。
可是現在對方竟然直接辱罵叔父張濟,而且連他們的祖宗都給罵上了,這讓張濟根本無法忍受,大怒之下率領一萬將士打開城門,直接向陳到發出挑戰。
陳到雖然武力不下於張繡,可畢竟不是當世第一流的猛將,更何況他智計在手,更加喜歡玩弄計謀,所以根本不接受單挑,嘿嘿笑道:“兩個人單挑有什麼意思?你要真有本事的話,咱們各自率領麾下將士,列成方陣,與對方堂堂正正一戰,一決雌雄,只不過我這種戰法一般情況下難度比較大,等閒之人根本不敢接受,如果是你叔父在這裡的話我還有所顧忌,至於你嘛,你還是好好練兩年再說吧。”
張繡聞言大怒,指着陳到說道:“根本就不用我叔父出手,我就足以將你這些殘兵敗將趕回中原,廢話少說,開戰吧,我手中的長槍早已飢渴難耐了。”
“既如此,那就如你所願,今日先打敗你,再攻下你的商縣城,抓住你的嬸嬸,送給我家主公暖牀。”
張繡聞言大怒,起的大聲怪叫道:“啊啊......鼠輩竟敢侮辱我的嬸母,是可忍孰不可忍,今日定要摘下你的頭顱做尿壺!殺!”
隨後張繡一馬當先,率領麾下將士直接向着陳到的軍陣衝了過來。
“終於來了”,陳到沒有絲毫的憂色,反而心中熾熱,心中默默想道:“就讓我白毦軍從這一戰開始名揚天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