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9麻木
那一前一後圍住諸葛亮的大漢大吃一驚,紛紛將頭看向蒯荊。他們沒想到向來唯唯諾諾,不敢造次的蒯荊會帶人來反抗夫人。
蒯荊看到昏過去的建國夫人,拉起脫到了一半的衣服,動作也十分利落的衝向那名沒有吸到藥粉的大漢。此時他也沒有退路,如果不殺了這兩個大漢,建國夫人一醒,將來他只有五馬分屍的罪。
那兩個被領了進來的丫環,回過神後,兩相抱,尖聲大叫:“救命……有刺客……”
蒯荊一邊跟那大漢扭打,一邊怒吼道:“閉嘴,小大夫,他們交給你。”
我趕緊轉身衝向那兩個丫環,奔跑中從瓶中又倒出一些藥粉放在手心,對付這兩個丫環,可算是輕輕鬆鬆,我只是衝到她們面前,從她們頭頂一撒,她們就全都吸了進去,驚慌失措的爬了起來,就欲跑。
我知道這藥粉發作起來會很快,她們兩吸入的份量很多,我不擔心她們會跑掉,轉身便去幫蒯荊應付那名大漢。
而追着諸葛亮的那名大漢,已經開始腳步浮飄,雙眼露出迷離之色。
諸葛亮知道藥力發作了,跑到柱角,操起早就看好的一柄銅鼎,猛的一個轉身,朝着那大漢的腦袋猛的就一下。
那大漢中了迷藥,藥力發作根本無從反擊,硬生生的接了諸葛亮一記,腦門立馬鮮血直流,身體有如大山一樣倒了下去。
剩下的那名大漢,知道大事不妙,目露恐懼。卻還在掙扎暴喝:“蒯荊,你不怕夫人殺你全家嗎?”
蒯荊捱了那大漢一拳,嘴角一歪,吐出一大口帶着牙齒的鮮血:“死人是不會說話的。”
趁着他們說話之際,諸葛亮將藥瓶直接扣到那大漢嘴裡,大漢已經知道我們用迷藥反抗,自然不從,奮力怒暴將嘴中的藥瓶吐飛出去。可到底還是吐食了許多。
“老爺不要殺我,呸……呸……”這大漢到底怕死,知道此時再無回天之力,便開始求饒。
蒯荊發狂的大笑,拼着命壓住還在掙扎的大漢,兩手不留餘地的掐住他的喉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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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漢知道藥力很快會發作,自己是死定了。此時竟然不再掙扎,任由那蒯荊掐着脖子,瞬息間,臉色發青,舌頭伸了出來,上面還沾着白茫茫一層藥粉。
就這麼眨眼間,事情順利的難以想像。我環視了一眼,躺在屋裡橫七豎八的人,全裸的建國夫人,兩個美豔豐盈的丫環,一個頭破血流生死不知的大漢,另一個被蒯荊活活掐死的大漢。
我頓時全身虛軟下來,感覺剛纔那所發生的事情,不是我做的一樣,兩腿發抖。
諸葛亮喘了幾口氣,快速的拿起曹植的衣服。便朝曹植走去,完全被藥力操控的曹植,此時睜着通紅的眼睛,嘴裡不停的呻吟:“啊……啊……女人……我要女人。”
諸葛亮臉色尷尬,自己曾經也中過春毒,自然是深知這種藥性。
顧不得其它,諸葛亮只是略微沉吟了一下,便把曹植從x架上放了下來。怕他會亂來,便將他雙手反鐗,推到那兩個丫環那邊。
完全迷失的曹植一看到若隱若現的兩個丫環,有如虎狼吞食般。爆喝幾聲,粗暴的撕碎那兩丫環身上的輕紗。
諸葛亮想也不想,衝到我面前,把我從地上揪了起來:“你出去等着。”
我匆匆的掃了眼曹植的方向,心知明肚的燥紅的臉,趕緊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
蒯荊兩眼微眯,從那死去的大漢身上爬了起來,操起剛纔諸葛亮所用的兇器,臉露兇恨的朝那頭破血流的大漢走了過去。
諸葛亮站在一邊冷冷的看着蒯荊拿着銅鼎,卯足了勁敲在那大漢的頭顱上,片刻後,那大漢的頭便被那三角鼎,敲的千瘡百孔,面目全非,就是大羅神仙也救不活他了。
喘息未定的蒯荊,又爬了起來,惡恨恨的看着昏倒在一邊全裸的建國夫人,眼神變的十分複雜,猶豫不定的舉着銅鼎。
此時諸葛亮冷冷的說道:“壽春很快就會攻陷,蒯老爺早做打算。”
蒯荊僵硬的身體直了直,複雜的眼神瞬間變的清明,壓低着嗓音,陰恨恨的道:“多謝,琴就在內室,你取了便走吧。”
諸葛亮看了眼還在奮力的曹植,冷靜的臉,飄了些紅色:“恐怕還要再呆幾個時辰。”
蒯荊看了眼曹植,又面無表情,機械式的重新對上那昏迷的建國夫人,突然陰笑幾聲道:“我等他。”說罷拖住建國夫人一條腿,如同拖死狗一樣往同室拖去,邊走邊說:“跟我來取琴。”
諸葛亮跟着蒯荊進了內室,只見水鏡先生那把紫檀琴,安然的擺在一香案上,蒯荊把建國夫人摔在塌上,一邊脫衣,一邊陰冷的說道:“拿了琴,便出去吧。”
過了一個時辰後,我接過諸葛亮手裡的紫檀琴,將它背了起來,同他一起摻扶住昏迷中,還在抽搐的曹植走出建國府。
我知道從今以後,再也不會有建國府了。
回建業最快的交通工具就是坐船,我們不敢再多留半刻,出了建國府,直奔碼頭。
雖說這春毒無解,但只要發瀉了藥力最猛的時候,用藥是可以清除餘毒的,沿江而下的時候,幾次停船去採了些新鮮的草藥,熬下給曹植服用後,估計到了晚上,他就會清醒了。
“最好還是讓他昏睡吧。”諸葛亮深思着看着曹植道。
我明白諸葛亮的意思,點了點頭:“把他放到臨淮吧。”
諸葛亮點頭,曹植經此一事,那怕是對我們再有好感。也無顏相見,只是一日相處,他不肯定曹植是否性烈,如果是烈火之性,若是有個三長兩短,也是憾事。註定無緣,到底還是無緣,強求之下。換來的結果卻是這樣的不堪,諸葛亮長嘆一聲。
此次壽春之行,有驚無險,到底還是萬幸了,幾次三番我想開口詢問,若是我不來,諸葛亮要用什麼辦法取琴。最後到底還是沒問出來。
船到臨淮,我跟諸葛亮便將曹植安放在城中的客棧內,安排妥當後,趁夜返建業。
“你說,他醒來後,會不會恨我們?”我噓唏的站在船頭,看着臨淮的方向。
諸葛亮突然擁了下我的肩膀:“也許吧。”
他的舉動。讓我身體微僵,馬上就放鬆下來,我知道他這是在安慰我,聰明過人的他,又怎會看不出,我是真心想把曹植當朋友的想法呢。
我嘆了口氣:“蒯荊會殺了建國夫人嗎?”
諸葛亮皺眉:“他不殺,來日壽春攻陷,也必死無疑,更何況,今日她羞辱之人乃是曹子建。”
我噓唏:“那你還沒有打聽出琴爲什麼在建國府呢。豈不是白來了。”
諸葛亮嘴角微揚:“並沒有白來。至少我已經肯定,琴不是袁術的人拿的,這是一場殺人嫁禍。”
我愣神:“你從那看出來。”
諸葛亮神秘的輕笑,攬住我的手緊了緊:“以後就知道了,我只是肯定不是袁術,別的還未理清,你累了吧,不如去休息。休息,今日風大,明日中午我們便能到建業了。”
我的肩膀碰在他的胸口,不經意間能感受到他的心跳。想起下午那些極品畫面,我趕緊低頭掩飾臉紅。
在我進船倉的時候,突然聽到諸葛亮言道:“回了襄陽,我們便成親吧。”
他這一句讓我更加面紅耳赤,心思,你不會是給刺激到了吧。話說,我是現代人,自然是懂得生理需要,今天又猛的一下受到這種刺激,雖然不堪,但也確實是那活脫脫的古代sm影集。
這一夜我失眠了,因爲他的一句,回襄陽就成親,我睜着眼到天亮。
心裡老想着在甲板上睡覺的諸葛亮在做想什麼,好幾次我都隱忍不住的想去看他,最後還是沒敢去。
直到半夜的時候,我突然聽到甲板上傳來清脆的琴聲。
是諸葛亮在彈琴啊!
他知道我失眠了嗎?還是以爲我睡了?我愣愣的發呆,聽着他一首接一首的彈着。
我聽不懂他彈的是什麼曲子,但我確知道,他彈的很好聽,直到我昏昏欲睡時,彷彿聽到一首很熟的曲子,因爲這首曲子,前不久,我剛聽華容彈過。
第二日醒來,我爬出船倉,便看到依琴而躺的諸葛亮,一手撐着腦袋,側臥在甲板之上,閉上眼睛的他,在陽光照射之下,我有種錯覺,他很神聖,也有點噓唏,這個男人,以後便是我黃碩的丈夫了。
看他似乎還在沉睡,我輕輕的走了過去,蹲在他面前。這是我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看他,他的睫毛很長,很長,其實他長的也很帥了。這就是我將來一生相托的人啊,我胸間涌出莫明其妙的情緒,這種情緒讓我迷茫。
我喜歡上他了嗎?
呆怔。
諸葛亮等了很久,還不見我有動作,輕輕睜眼,便看到黃碩失焦的雙眸看着自己,似乎透過自己,在看別人。諸葛亮擰眉,她的眼神寫着迷茫,因爲那個叫周小米的人嗎?還是習禎?
一想到昨日在天香樓,她喝醉了,說:周小米我想你了。諸葛亮胸口就有一種壓抑的窒息,沉穩了十幾年的性子,竟然讓自己失神。
看她的眼神越飄越遠,諸葛亮胸口的窒息更加難受,星眸露出薄怒,想也不想便將她的頭猛的拉低,滾燙的脣,覆了上去。
當我意識過來被他強吻時,他的舌頭已經鑽了進來,我驚慌失措的唔了一聲,迅速飛紅着臉,想往後躲,卻被他伸出的手牢牢的扣住後腦,緊跟着他另一隻手,將我用力的一拉,一驟然不防,我倒在他的懷裡。
“不……要。”我嗚咽。
諸葛亮聽到我的嗚咽,反而加深了這個吻,以男人的強勢。一個翻身,將我還在動彈的身體壓在他的身下,頓時我動彈不得。
一股股的電流,從我四肢百骸流向全身,指尖和腳尖變的麻痹。
推不開,也無力掙脫,這時我才猛然發現,其實我的心底並不討厭他的強吻。甚至還有些期待……
被電的昏沉沉的腦子不由的想着,我在期待什麼?
難道在光天化日之下,在這船頭就地正法嗎?
想到這,我全身不由猛的發燙。
諸葛亮感覺到我的滾燙和輕顫,這才滿意的停了下來,居高臨下的擡開頭,看着我。
面對他炯炯有神的星眸。似乎能把我從頭到腳,包括內心都看個透徹,想到我剛纔的期待,讓我無地自容。
“你,你……你沒有睡着。”羞澀不已的我,胸口巨烈的起伏,不經意間我還在發育的胸。若有若無的碰到他的胸口,讓我更加羞澀。
諸葛亮突然邪魅的勾嘴:“你在想誰?”
呃,我迷茫的眨眨眼,過了好久才醒了過來:“沒,沒想誰。”
就這麼一句,諸葛亮臉色突然沉了下來:“別忘記了,你姓諸葛。”
我驚滯,這人怎麼說變臉就變臉,下意識的脫口反駁道:“我姓黃。”
諸葛亮臉色更沉了兩分,原來撐住的胸口。這會施力的壓了下來,讓我倒抽一口氣。
“記住了,從今以後你叫諸葛碩。”
我心悸了一下,他的聲音怎麼冷下來了。跟剛纔索吻時,截然不同,這是怎麼了?我不明白的眨眼,胸腔突然變的好難受,好難受。
仔細的看向他的眼睛。我發現他的眼睛也變的清冷起來,不帶半點溫度,這樣的諸葛亮,讓我心悸。讓我難受,明明,剛纔,我們還在溼吻,明明剛纔還很浪漫,就像真正的情侶,怎麼突然變成這樣?
我掘勁上來了,咬牙道:“我叫黃碩,字月英。”
我的強硬,讓諸葛亮臉拉的越來越黑,眼神冷如刀削:“很好,很好。”音罷,猛的從我身上爬了起來,抖了抖身上的袍子,揹我而立。
我悵然若失的從甲板上爬了起來,此時看起來,好像我跟他之間突然,很突然的相隔了無數重山,明明他就站在我面前,我卻感覺他遙不可及。
到底怎麼了?
我說錯話了嗎?
因爲名字?
我上輩子叫黃妁,這輩子我叫黃碩,字月英,這也錯了嗎?
諸葛碩?就因爲我不肯叫諸葛碩。
我撇嘴,不是我不知道女人嫁夫,就要冠夫姓的事情,照理我死後,牌位上是要寫着諸葛氏月英,要不就是諸葛氏碩。這名字實在難聽,所以我才下意識的拒絕叫諸葛碩,就因爲這個,他就生氣了嗎?
我只感覺又委屈又莫明其妙。
想起媽媽曾說過,男人是需要的哄的,我壓下心底的委屈,試着哄他:“昨晚你彈的那個是鳳求凰嗎?”
諸葛亮動也沒動,依舊背對着我,面江而立。
這時那船伕突然在另一頭扯着嗓子喊道:“客官,到曲阿了,要在這下船嗎?”
我微愣,在這裡下船做什麼?曲阿到建業不是還要半天時間嗎?
諸葛亮肩膀動了一下,轉過身,看也不看我便朝着船那頭走去。
我納悶了,這廝脾氣也太大了吧,老孃我還沒發脾氣呢,把我當什麼了,想親就親,想撲到就撲到,什麼人啊這是。
諸葛亮:“不了,直接走建業。”
船伕:“那要拉縴嗎?”
諸葛亮:“只要能在下午的時候到建業,你看着辦吧。”
船伕:“好咧。”
拉縴?是縴夫嗎?我奇怪的伸長脖子往大江兩岸瞅,果然瞧見上游那邊的沙灘上,坐着,站着,很多人。大多都是上了年紀的男人,個個都瘦的皮包骨,膚色很黑,約莫看起來四十歲左右。
這時船伕扯着嗓門喊道:“來活勒……十個……十個……”
江邊的那些縴夫全都動了,一個個全都伸着脖子往我們這看,眼睛全都變的炯炯有神,紛紛擠到江邊喊道:“我……我……我。”
心算了一下,最少也有五十多個縴夫在那。
我好奇,也走到船伕那頭:“船伕,他們都是縴夫嗎?”
船伕憨實的笑道:“是啊,這馬上就要走上游了,這一段啊水面特別急,若沒有個拉縴的,上去可不容易啊。”
我哦了一聲:“那十個縴夫多少錢啊?”
船伕露出憐惜的眼神道:“沒多少,一人幾個小角子,若是碰到好心的客官們,就能多打賞點,唉……他們也不容易啊,出的力多,得的錢少,一個人養着一大家子。好在這條水路上船還不少,運氣好的,還能掙幾個餬口錢。”
我吃驚:“那要拉多長的路程啊。”
船伕聳起四個手指頭:“四里多呢,拉下來也要三個多時辰。”
我吁了一下,三個多時辰,那也很遠呢,確實是個很幸苦的活。
就這麼幾個角子錢,他們都爭先恐後的擠在江邊喊着,要我吧,要我吧,我有的是力氣,我就不禁噓唏。
“船伕,一會給多些給他們吧。”說着我從懷裡把碎角子全都掏了出來,裡面竟然還有七個大角子,二十幾個小角子呢。
船伕笑眯眯的接了過去:“我替他們謝謝客官啦。”
對着船伕那露出感激之色眼神,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扭頭去看諸葛亮,只見他冷若冰霜的站在那,依舊看也不看我。
頓時我來火了,不就是一個姓名的問題嘛,有這麼嚴重嗎?用得着拉着個臉,上面寫着我借你錢,你還我糠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