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 驚怵的親情

027驚怵的親情

只想低調的活着,這個願望估計是永遠破碎了。首先說歷史這東西吧,我感覺就像是命,而且還是天命。說起來,我是真的很信命的,尤其是信那句,命中有時終須有,命中無時終須無。

一貫膽小的我,自知是不可能跟天命抵抗的,我頂着黃月英的身體,早晚有一天,我的天命就會讓我嫁給諸葛亮。

其實嫁給諸葛亮也不是不好,真的。人家要名聲有名聲,要腦袋有腦袋,要權力有權力,要形象有形象,在後世的人眼裡,他接近完美,完美的近妖。

俗話說,女人再強,再好,都不如嫁的好。

上下五千年啊,嫁給一個上下五千年人人稱讚的妖男,我到底還有什麼不滿?這樣的男人,可是上下五千年,無數青春少女,夢寐以求的對象。

假如,假如,古代的女人性格開放的話,像諸葛亮這樣的妖男,估計就是從荊州排到洛陽都還要來回劃兩圈。粉絲那絕對是用堆來算,可謂是人見人愛,樹見花開。如果古代的女子個個都上過學堂,估計那什麼鳳求凰,寫成凰求鳳之類的求愛千古佳句,也是滿天飛的。

由此可見,我對老天爺的這個安排還有什麼不滿呢?唉!我長嘆,不是不滿,真的,我是不喜歡站在風口浪尖上,被人指指點點的過日子,那樣很累,活的也不夠自我。

我還渾渾噩噩的睡在牀上感慨上蒼,感慨天命,感慨人生。這時就聽到魚兒從門外把腦袋伸了進來,細聲細氣的說道。

“小姐,你醒了嗎?”

“哦,醒了,什麼時辰了?”昨日亂蓬蓬的,加上我自己嚇的不輕,那有功夫看魚兒的長相和打扮,現在我才注意到,穿戴整齊的魚兒長的很可愛,跟小山一樣,圓圓的臉,皮膚不是很白,但很有血色,我肯定那是自然的血色,不是胭脂。再看她頭髮梳的一絲不亂,兩個小髻平平貼貼的垂在兩邊,還插了兩朵細黃細黃的小花,看起來又清翠又可愛。

年紀嘛,看起來跟小山差不多,十五,六歲的樣子。女孩子顯然要好些,不像小山,像是吃了激素長大的一樣,魚兒秀氣多了,而且她的聲音軟綿綿的,細聲細氣的,很好聽。

魚兒看到我坐了起來,身子一閃不見了,我愣了愣,不到幾秒,就看到門被輕輕的推開,魚兒端着瓦盆就走了進來。

“小姐,天都大亮了,老爺跟嵐公子現在在花廳議事呢。”她邊說,邊把瓦盆放在桌上,拿起粗布沾好水遞給我。

我知道她這是要侍候我洗蔌,我尷尬的趕緊從牀上跳了下來,話都沒說,就招來魚兒的輕笑。

“小姐,雖然你不記得以前的事了,但還是很像小姐的。”

這話我聽着彆扭,臉微微一紅,接過她手裡的粗布,怔怔的發呆。

魚兒看我發呆,小臉也怔了下,隨後臉也跟着紅了紅,趕緊解釋道:“小姐,魚兒不是別的意思,魚兒是說,小姐雖然不記得以前的事,但是,但是性格還是跟以前一樣,以前小姐下牀也是這樣的,老爺,夫人跟嵐公子老是說小姐沒女孩子氣,說要送小姐去好好學學規矩,可後來還是沒舍的。”

聽她這麼一解釋,我恍然大悟,原來黃月英的性格很中性啊。暗地裡,我自己又腹議,其實我剛纔跳下來,那是不習慣別人來服侍我,我自己有手有腳的,自己能做的事,做嘛要別人代勞。本來就夠一無是處了,還要衣來張手,飯來張口,那我更加不用活了。

“唔,是嗎?他們起來很久了?”我拿起粗布胡亂在臉上亂抹,含糊不清的說道。

魚兒也伶俐,一聽便知道我說的他們是誰,吃吃的笑了笑說道:“老爺跟嵐公子起來很久了,聽到小姐還沒醒,就讓我們都不準吵鬧,而且小姐近來受了太多驚嚇,確實需要多休息休息。”

我唔了一聲,手忙腳亂的從她手裡接過樹枝和牙粉,很尷尬魚兒站在旁邊盯着我,小心翼翼的侍候着。害的我手也不知道往那放,感覺腳都不知道怎麼動了。

好不容易,花了比平時要二倍的時間,才搞定了洗刷刷,結果魚兒又拽着我,在銅鏡面前坐了下來,說要給我梳頭。驚的我,一把搶過魚兒的梳子,帶着恐懼的目光說道:“我自己來,自己來。”

說罷,趕緊看也不敢看魚兒,就自動自發的把頭上那幾撮小黃毛,熟練的紮成一個馬尾。

“小姐,在家裡就不用做男子打扮了吧。”魚兒看到我馬尾,皺了皺挺秀麗的小鼻子。

男子打扮!!!我呃了一下,眨眼瞄了瞄不太清楚的銅鏡,唉!古代男人束髮都是馬尾,要不就是帶塊布巾或者是帽冠。怪不得魚兒說男子打扮。可讓我梳兩個像她那樣的髮髻,我保證就是弄上一天,我都梳不出來。

“那個,沒事,就這樣挺好。”我臉紅耳赤的站了起來,不敢告訴她,我根本就不會梳女子的頭髮。

魚兒看我避她,像是避洪水猛獸,此時連話也不理,頓時大眼睛就紅了一圈,很是委屈的說道:“小姐,你是怕魚兒嗎?還是嫌棄魚兒?”

啊……我那有這個意思,我只是不想別人侍候我,我只是想自己動手罷了。

看到她眼眶一眨眼就通紅,我驚的手足無措,趕緊把手裡的木梳子放了下來,又是着急,又是尷尬的擺着手說道:“不是的,不是的,你別哭呀,我只是不習慣別人侍候我,真的,你看我也有手有腳的,要讓我衣來張手,飯來張口,那不是越活越回去了麼?”

魚兒紅着眼,看着我着急的解釋,癟着嘴巴喃喃道:“小姐以前不是這樣的,小姐以前最喜歡魚兒給你梳頭了。”

唉,就這幾根頭髮,再長上一年也不見得能多幾根。

不讓人侍候還不行,前幾日才被尹牙逼良爲主,今日又要被魚兒逼良挨侍候了。

“我這不是記不起以前的事了嗎?魚兒就體貼體貼吧!”我吶吶的低言,生怕一大聲就會把她的眼淚珠子從眼眶裡驚下來。

看這話說的,到底誰是主?誰是僕?唉,我也有點悶。

過了一會,花廳那邊就傳來小山的聲音,是問魚兒,我起了沒有,起了就請到花廳用飯。

魚兒這才收了眼淚,亮閃閃的大眼睛看了我幾眼,輕輕的說道:“都是魚兒不好,把小姐的病給忘記了,以後魚兒再也不這樣了。”

我長吁口氣,做小姐也不容易啊。

進了花廳就看到尹牙冷硬着臉,站在正中間面對着本尊的爹爹黃承彥,似乎兩人說了些什麼,鬧的有些僵,黃承彥的臉色顯然有些不好看。大公子黃嵐的臉色也不是很好看,但比起黃承彥要好上幾分。

他們剛纔說什麼了?我帶着疑問,越過尹牙,走到他的一側,拿眼去瞅他。

尹牙沒動,只是拿着眼珠子掃了我一眼,眼神帶着幾份無奈和沒好氣。

“幼兒,你起來了。”黃承彥打從我進門,就一直看着我,臉上的神情鬆了鬆,撫着鬍鬚說道。

“嗯。”我應了聲,雖然知道他是本尊的老爹,我於理是要叫爹爹的,但是一時間,我就是叫不出口。

“妹妹,你餓了沒?小山還不快把吃的端進來。”黃嵐問是問你餓不餓,其實他就是根本沒跟你商量,很直接,很強大的就定了主意。

我呢,可以把這樣直接和強大,定爲哥哥對妹妹的關懷,到是一點也沒介意。若是他真是有商有量的問我,那我少不得還要答一句,嗯,是餓了。

接着就是黃承彥老爹和黃嵐哥哥,兩個人都圍了過來,爭着來扶我去椅塌上吃東西。那架勢駭的我全身動彈不得,好像我真是他們兩個手裡的寶,動一動都怕碎了。

好恐怖的寵愛,好強大的寵愛。

“妹妹,你多吃點,都瘦了好多了,你看看,手上都沒肉了。”黃嵐心痛的瞄着我的手,那眼裡的心疼勁看的我直哆嗦。

“是啊,幼兒多吃點,好好補補,唉,都瘦的見骨了。”黃承彥也跟着起鬨,亮晶晶的眸子,又是疼惜又是慈愛,看的我又是一個哆嗦。

有道是太過溺愛,或者是突如其來的溺愛,真真的會嚇死一個人。我沒有心臟病,還算是強悍,但也經不起他們這麼一嚇。

本來飢腸轆轆,現在卻是一點食慾也沒有,我幾乎是戰戰兢兢的拿起筷子,戰戰兢兢的在兩道極度關懷,極度慈愛的目光下,往嘴裡撥食物。

這叫什麼?叫食如嚼蠟,味如枯草。所有動作都是機械式的,上下,上下,然後嘴巴也是機械式的,上下,上下。

“爹,你嚇着妹妹了。”黃嵐看到我嚇的臉色發白,動作僵硬,眉頭一皺,語氣微微不悅的對黃承彥說道。

黃承彥鬍子一翹,大眼一瞪說道:“明明是你嚇着幼兒了,去去去,去給幼兒買點燕窩,人蔘什麼的來好好補補,看這瘦的。”

黃嵐眼一睜,鼻子裡噴出兩道很不服氣的氣體:“我早就差人去了,只怕襄陽經這麼一鬧,買不到好補品。”

“那就回家,對,下午就回家,你娘還在家裡掛着呢,莫讓她急壞了纔是。”黃承彥說道。

“嗯,說的是,還是小山吧,這小子機靈。”說罷黃嵐招了手,讓小山進來,吩咐他速速回去告訴母親大人,找到幼兒了。

我張着嘴,頓時連嚼都忘記了嚼。這兩父子,到底是糊塗,還是太寵愛黃月英?居然現在纔想起來,給家裡捎信,如果我是黃承彥的老婆,黃嵐的老孃,我一定氣的跳腳。

有這樣的爹跟兒子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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