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李巴山聞聲身心一顫,正猶豫時,他忽的眼神一亮,擡頭看向了前方。
可這時,圓月已經栽倒在地,他已經成了一具乾屍。
門前廢墟中站着的紅生笑了起來,他擡頭看向了空中落下來的流星劍,嘴角微微揚起:“紅生去爺!”
轟!
頃刻間,流星劍和血紅色的光影碰撞在了一起,一股如同旋風的力量席捲開來,頃刻間將周圍的房屋轟塌,一股煙塵伴隨着房屋斷裂瓦片飛出的旋風,朝着四面八方散去。
啪嗒!
李巴山在房屋歪倒的時候,身形一閃,躍入了院落,第一時間將圓月的屍體收入了儲物戒指中,轉而他提刀朝着前方行去。
流星劍仍舊在和斷劍僵持着,兩柄劍都是有靈之劍,劍已經不被它們的主人控制,可它們仍舊在相互抗衡着。
這是兩柄相差無幾的劍,它們之間的抗衡,已經讓各自的劍身出現了鋸齒狀的碎裂,且如同蛛網般的裂紋正快速的瀰漫開來,似乎它們要如各自的主人一般,殞命在這裡。
李巴山手起刀落,本以爲會很難殺死的紅生,竟連躲都沒有躲,就被他砍掉了腦袋,他這時方纔發現,紅生原來已經死了。
他也不敢逗留,身形一閃,將紅生的屍身收了起來,沒有去找滾落向遠方的腦袋,伸手朝着兩柄劍上抓去。
嘩啦!
在他將手放在兩柄劍上的時候,兩柄劍忽的一僵,緊接着劍身狂震,劍身的裂紋越來越濃密,眼看靈劍猶如陶瓷般的要徹底碎裂的時候,兩柄劍都停了下來。
李巴山在劍內感受到了兩股微弱的力量在顫抖,顯然劍裡面的靈已經耗盡了力量,沒有了同歸於盡的力量。
啪嗒!
他得手雙劍,耳朵微動,聽到了遠處傳來的腳步聲,身形一晃,裹着隱身斗篷,快速朝着衚衕深處行去。
不一會兒的功夫,李巴山已經來到了距離衚衕約有數十里外的城中鬧市區,他將斗篷取下,又變換了一下面容,將玉佩掛在腰間,又將戒指裡面的東西收入中土世界,這才用他在棋盤界中得到的巫粉清洗掉了身上的氣息,揹着環首刀,大步走入了熱鬧的街道上,很快匯入了人流中。
街道上的仍舊遊蕩着一些修士,這些修士在仔細觀察着路過的每一個人,更有一些人在悄悄的掠奪着暗族的修士。
很快,李巴山進入了這些人的視線,他們看到李巴山的時候,忽的一動,趕忙朝着李巴山的身前走去,可當他們看到李巴山身上的玉佩時,不由一震,紛紛停了下來,一個個再也不敢行動。
“怎麼將那個放了過去?”
這時,正坐在街道一條酒樓靠窗位置的雪藏虎發現了李巴山,低聲對着身邊的一個刀疤臉問道。
刀疤臉趕忙說道:“二爺!那個傢伙是屠刀裂空啊!他可是梧桐嶺的恩人,城中各個派系早就約定好了,誰也不會去動他的!”
“可他是暗族!”
雪藏虎眉頭一皺,沉聲說道。
刀疤臉嘆了口氣,接着說道:“這也是裂空的高明之處,他不僅刀法
一絕,就連易容術也是一絕!且此人極爲好殺,經常誘捕一些想要對他不利的傢伙,每一次城中都要死上好些人啊!”
“憑藉一枚玉佩,還不至於判定他的身份!讓幾個傢伙過去試試他的刀!如果刀法如傳聞中的那般,就不必找他的麻煩,看他去什麼地方,接觸過哪些人,如果出城的話,看看他用什麼方式出城!”
雪藏虎也聽過裂空的名字,他猶豫了一下,知道劍門梧桐嶺乃是劍門五大鎮門家族之一,是不可招惹的對象,裂空對梧桐嶺有恩,他就更加不能招惹,但爲了以防萬一,他還是給出了命令。
刀疤臉一聽,趕忙點頭。
不一會兒,正當李巴山走到了一條燈火不那麼明亮的街道時,四個手持長劍的蒙面人出現。
“小子,乖乖的讓我們查一查你,要不然就死在這裡吧!”
蒙面人看着停下來的李巴山,冷冷的說着。
李巴山默不作聲的拔出了背上的刀,他拖刀前行,腳步並未停下,一雙眼睛看着前方,好似在看這些蒙面人,也好像在看更遠處的夜景。
“找死!”
蒙面人見此冷哼一聲,紛紛出手。
噌!
黑暗中一道白亮的光突然亮起,四個出手的蒙面人被李巴山一刀斬斷的身軀,正前跑的他們摔倒在了血泊中,生機全無。
李巴山扭頭掃了眼周圍,他輕輕的甩了甩刀上的血漬,大步朝着前方走去。
裂空殺人從不說話,刀斬過去,沒有全屍。
待李巴山走過沒有多久,方纔有十幾個人過來收拾屍體。
樓上的雪藏虎看了眼李巴山離去的方向,微微點了點頭:“一個剛剛飛昇上來沒有多久的傢伙,不可能有這樣的能力!那一刀的力量已經超過了正常人吧!哪怕是力量奇大的武夫也不敵他這一刀!若是修煉了源術的修者的話,或許還能夠顫抖一番,但新人絕對敵不過他!看來這個傢伙是裂空了……呼!今夜可真是多事啊!也不知道紅生和圓月那邊的戰鬥有沒有結束!”
不一會兒,李巴山順利的來到了城門前。
“站住!劍閣有令,禁制出城!還請等到後天的時候在出城!”
這時,站在門口的劍門弟子扭頭看向了走來的李巴山,嚴厲的警告道。
出城的路上僅有李巴山一個人,他看起來極爲的耀眼。
嘩啦!
劍門弟子見李巴山竟不聽他們的號令,趕忙出劍,就要進攻。
李巴山手腕一抖,一枚令牌從儲物戒指中拿了出來,徑直扔給了對方:“你們還攔不住我!”
“這……”
那兩個弟子接過令牌一看,頓時臉色大變,趕忙恭敬的將令牌還給了李巴山,小心翼翼的問道:“敢問這位兄弟爲什麼要出城?”
“殺人!”
李巴山冷冷的說着,臉上沒有一絲的表情。
他也是很難受,怎奈圓月給他形容的裂空就是這麼一個僵硬的人。
這也不怪圓月,是因爲當初圓月披着裂空的身份出城殺那些劫匪的時候,正是修爲被廢時,他又哪裡有什麼好臉
色給人看。
劍門弟子在李巴山身上感受到了一身的殺意,他們扭頭對視了一眼,也不敢阻礙,只能放李巴山離開了大荒城。
李巴山出了大荒城後,轉身朝着大荒城的一側走去,他要去大荒城不遠處的劍嶺。
劍門雖在劍嶺,但卻隱藏在劍嶺深處,任何人不得秘法根本尋不到劍門的入口,且那裡也已經被封鎖,故而很難有人能夠突破封鎖進入劍門。
而這劍嶺的外圍,則是沒有封鎖,裡面隱藏着一些兇狠的野獸,覺醒了血脈的兇獸等等,當然隨着這些年大荒城修士的廝殺,外圍的獸類幾乎斷絕。
李巴山去劍嶺並不是去裡面殺獸,而是要借道,去和劍嶺臨近的荒蕪山中去。
那裡是兇獸的樂園,有許多多的源術修者在裡面獵殺,更有許多像他這樣的武夫在哪裡歷險,期待能夠得到機緣,從此成爲人上人。
在天色將明的時候,李巴山進入了劍嶺,登上了一座地勢較高的山,站在山上他可以清晰的看到早晨的大荒城,城中燈火仍在,人流比夜裡面要多了很多。
他將圓月的屍體取了出來,並在整理了一番,用防蟲防腐的巫藥處理了一番,這纔將屍體裝進了地形龍的龍皮做成的袋子裡面,埋在了山頂上。
噌!
李巴山用刀割石立碑,並跪地叩首:“李巴山承蒙前輩相救,感恩不盡!還請您在天之靈不要怪我用這麼簡陋的方式將您埋葬!”
在三叩首之後,他將紅生的屍體拿了出來,仔細搜尋一番並未發現什麼,倒是在紅生的揹包裡面發現了殘月等人的腦袋。
他又是一嘆,也明白圓月他們之死也不是因他而死,但這件事情肯定是由他引起的,讓敵人下定了殺人的決心。
他想到了雪藏龍,想到了徐朝陽,默默的將這連個人的名字寫在了必殺名單之上。
在祭拜了圓月後,李巴山也給殘月等做了墳墓,更是將紅生的屍體擺放在了墓碑前,又唸叨了幾句,這才朝着遠處行去,不一會兒已經消失在了林間。
啪嗒!
不多久,一道劍光從劍嶺深處飛來,眨眼間來到了李巴山埋葬圓月的山頂之上。
這是一個青年模樣的劍修,他濃眉大眼,長着一張英俊的臉,身上穿着一身白衣,氣息蠻橫,帶着一股霸氣。
砰!
他跪在了地上,看着眼前的墓碑,眼淚流淌了下來:“師尊!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您怎麼……”
說話時,他看向了墓碑前放着的兩件東西。
一枚是梧桐嶺的令牌,這是圓月因爲救了梧桐嶺的一位夫人所得,一枚是玉佩是裂空的信物,也是圓月弟子做給圓月的護身之寶。
此寶除卻能夠護圓月不死之外,還能夠加你個圓月的位置傳遞給他的弟子。
這位劍修正是感應到圓月離開了大荒城,這才踏劍而來,卻不曾想他見到的竟是一具屍體。
“呼!是誰?是誰殺了老師!”
這位劍修將玉佩和令牌拿起,他扭頭掃了眼周圍,並未發現立碑着在什麼地方,而是縱身一躍朝着大荒城中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