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陽城城牆之上,原本嚴陣以待的士兵都已經不知道去向,空曠的城頭上,除卻了斑斑痕跡之外,就僅剩下了一個個腳印。
啪嗒!啪嗒!
李巴山穿着一身白色的長衫,負手走在了城牆之上,眺望着遠處熟悉的風景,心裡面涌動着熟悉的鄉情,暖暖的感覺,讓他忍耐不住伸了個攔腰:“甘霖妹妹,哥哥我可是好久沒有嘗過雨露了,你什麼時候也真正的甘霖一次呀?”
“討要!又來調戲人家!”
甘霖被說的滿臉通紅,惡狠狠的瞪了眼李巴山,氣呼呼的扭頭看向了別處。
啪嗒!
“甘霖妹妹不喜歡,我可喜歡!夫君,咱們什時候洞房?”
賈珍珠大大咧咧的抱住了李巴山的手臂,含情脈脈的說着,伸手一巴掌拍在了李巴山的屁股小,還忍不住嘀咕了一句:“挺翹的!”
聲音落下,李巴山面色通紅,他本意是找找樂子,哪知道竟反被調戲,讓他大爲汗顏,生怕被人看到,扭頭朝着城內看了眼,發現沒有看這裡,這才暗暗鬆了口氣,一把抓住了賈珍珠的手,笑着說道:“翻雲覆雨終有時,何必急於此刻!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也不知道該矜持一下!”
“呸!你個不要臉的貨,將我們三個騙了也就算了,聽說你從雲州大秦又騙了一個傻女人,還差一點害死人家!你是護着鍋裡面,還要看着鍋外面的,怎麼滴?是不是到時候準備妻妾成羣的時候,一起大婚啊!到時候大被同眠,妻妾同樂?”
賈珍珠狠狠的掐了李巴山一下,惡狠狠的說着。
她這一開口,甘霖和蘇曉忽的捂嘴笑了起來。
三女中,賈珍珠的性子較爲潑辣,什麼話都敢說,且隨着修爲的高深,隱隱成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
蘇曉酷愛儒學,養了一身的雅氣,在也不似之前那般的自卑膽小,反倒是從容了很多,但人還是依舊文靜,遠遠的站在那裡,就如同是出淤泥而不染的蓮。
甘霖也是女漢子的性格,但她並不是那種肆無忌憚的類型,反倒是多了一種江湖兒女的氣度,說一不二的性格,加上喜好打抱不平,在安陽這些年,倒也是人氣不減。
這三人雖沒有和李巴山成親,但卻被安陽的諸將和百姓稱之爲娘娘,亦或是夫人。
三人聽後也都是偷偷的樂,非但沒有生氣,反倒是賞了不少銀錢丹藥下去。
她們這些年,起初是在萬法神塔內修煉,也得到了李巴山的符紋真傳,只不過礙於資質的原因,唯有蘇曉投入了進去。
她不僅將普通的棋譜融入了其中,甚至還將墨家、法家、儒家等等一些技藝研究了個透透扯扯,這些年她將所學書成了一部《奇策》,此書之精妙不僅僅是符紋之道的擴展,且還將陣法、道術、兵法融爲一爐,自成一體,開闢出了一道適合儒雅文人走的修道路線。
但這條路頗爲繁雜,入手極難,須得要萬法神塔這樣的時空之寶方纔能夠修煉,要不然只會平白的浪費時間。
故而,自從萬法神塔消失之後,她便沒有在傳授人此術,反倒是進入了智
囊團中,做起了一個女智囊,還開創專門教導女子的女學堂等等。
和蘇曉的儒雅不同,甘霖則是隻取兵道,苦修軒轅血殺訣,並藉此爲根基,配合上從李巴山那裡得到的萬千煉體法訣,集合前人智慧,更是自己創出了一套《巾幗戰經》,此經書專門是以女子的體質而創造,也適合一些體格柔弱的男子修煉。
修煉此法,不用破開血脈封印,只要循序漸進的修煉下去,就一定能夠肉身入道,打破肉身的限制,且還能夠提純人族血脈。
此法仍舊在改進中,只有神威軍中的女營在推行修煉,倒是不曾大規模的推廣。
另外賈珍珠則是另闢蹊徑,竟將商道融入了修煉中來,開創了一部奇偉的《錢經》,以金錢銅臭之氣踏入仙道,可點石成金,更能夠增強自我魅力,融入幻術、精神之法,倒是獨具一格。
她這法也同樣未大成,但卻受人追捧,每日都有人想要拜她爲師。
若非是賈詡不許她傳授此經,恐怕現在安陽百姓早就人人學會。
可饒是如此,賈珍珠還是沒有繞過堂兄賈孔方的哀求,將此經傳授給了賈孔方。
而賈孔方將此經做成了賈家的傳世商典,卻是惹得賈詡憤怒無比,雖打鬧了一場,但賈詡也拗不過父母,所以這才勉強答應。
三女的這番作爲,卻是巾幗不讓鬚眉,竟惹出了諸位戰將一番的自創功法的熱潮,唯獨張飛和典韋卻是混不在乎。
旁人喝酒是問他們,我等都有傳世經典流傳,日後明傳萬古,誰也忘不了咱們,你們兩個武夫固能傳名,卻最容易被人遺忘。
張飛仰天大笑,指着說他的文聘笑道:“老子這一身本事只留一槍即可,悟的便是我的弟子,悟不得那就廢物!”
這話一出,賈詡等人大爲震驚,不僅爲張飛豎起了大拇指,說張飛此舉高人一等,卻是一下子就將他們比了下去。
結果衆將都不再寫書,反倒是想法這如張飛一般。
而張飛事後卻是捂嘴大笑,言我一句戲言,就將諸將挑下宗師之位,連雲長和玄德兩位哥哥也不例外,果真是無人敵也!
這話一出,諸將面紅耳赤,在無一人效仿。
典韋那邊也被人問過,他這傢伙腦袋比不上衆人,但心眼也不少,別人問他時,他卻說:“老子長命百歲,現在還沒有死,想忒孃的死後的事情幹啥!男子漢大丈夫,就該痛痛快快的活!”
其實他也暗中書寫了幾頁,但心中想法萬千,卻無法規整爲經文,卻也無法將那一道道意留下,每夜苦惱。
後來因此一醉,醒後渙然大悟,那些費腦仁的問題不過是空中閒雲,哪有一酒方休來的痛快。
自此也不再多想!
除此之外,安陽這些年,也出過不少的樂事,比如老是認不清人的法真,將那張郃當李通,將文聘當賈詡,因此在宴席上還鬧出過不少笑話。
更有,張任鼾聲如雷,夜裡睡覺時一有風吹草動,就施法結冰,因此接連凍傷了十幾次老婆,被老婆一腳踢下了牀,從此兩人分作兩室。
諸葛亮
枝頭吟詩,只爲博美人一笑,哪知道美人一回頭,竟是呂蒙在男扮女裝,惹得學堂上的衆人笑成一團,更有生女當如俊呂蒙,生兒當如俏諸葛。
又有馬忠、劉備、張遼、甘寧四人搓麻,張飛拉着周倉偷偷的點了臭丹,結果將此人薰的足足七天不敢上茅房。
如此樂事多的無法訴說!
李巴山看了眼賈珍珠,又想到了昨日賈詡偷偷給他將的安陽趣事,不由的笑了起來:“你們且看這風景如何?”
“滿地屍骸,山不是山,路有沒有路的,不就是一片荒野麼!”
賈珍珠也不想糾結那個話題,沒有好氣的嘟囔了一句。
旁邊的蘇曉嘆了口氣,自顧傷神的說道:“大好河上因仙而隕,民不聊生因妖魔而苦!這天下何時才能重歸美好?”
“這些都是我們的戰績和榮耀!”
甘霖卻看到了另外一方面,自豪的說着。
獨守人族三十年,斬殺妖魔外地無數,護持人族種苗數百萬,雖腿腳不得伸張,卻也總算是苦盡甘來。
在看這風光,盡是說不盡的血和淚啊!
僥倖有李巴山,僥倖有小鳳,僥倖安陽傷亡的並不大。
甘霖心中默默的想着。
啪嗒!
李巴山點了點頭,轉身看向了遠方,今日天色灰濛濛的,似有陰雲籠罩,將要下雨,一眼望去千里外山川如畫,霧氣中隱約有朦朧光彩浮現。
又遠及近,山川碎裂成沙,遠處一個個的大坑隨處可見,有的積滿了水,有的卻空空蕩蕩漆黑的嚇人。
戰車留下來的車轅印記,戰馬奔騰過的馬蹄印,還有無數士兵留下來的腳印。
然後是白骨累累,被靈火融化的刀化成了鐵水,鐵水和土壤混合在了一起,變成了鐵渣等等。
這一切的一切,淒涼中帶着一股別樣的美。
“這大好河山得來不宜,卻因妖魔出世,萬里荒野,國土分崩!此仇是不死不滅的仇,不報我心中不平!只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需要等,在等十年,最多二十年,大九州降臨,天地規則圓滿融一,到時候就是報仇的那一刻!生當爲人傑,死亦爲鬼雄,爲天下蒼生而戰,何其痛快哉!”
李巴山喃喃低語,聲音低沉卻不帶着一絲的的安靜,恍惚硝煙在起,刀兵肆虐,千軍萬馬奔騰而來,捲進了漫天的風韻,捲入了大海浪濤。
站在李巴山身後的三女,不自覺的站的更直了,她們不由對視了一眼,競相笑了。
嗡!
這時,安陽城中飛起了一道光芒,有一道流光躍上城頭,來到了李巴山的跟前,她看着緩緩轉身的李巴山以及甘霖三女,忽的笑了起來:“李巴山謝謝你救了我!但我們是不可能的,我要走了!我會雲州了!”
“可你已經沒有了信仰!”
李巴山一愣,忍不住開口問道。
徐英秀笑了,她笑的異常絢爛,異常的開心:“是啊!信仰沒有了!但我還有夢啊!我現在還年輕,還有時間去追求,倘若等我老的時候,總不至於躺在牀上後悔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