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頭塔!
在沙土牛關城主府的大門前約有七八米的地方,擺了一堆人頭塔。
這是一堆用白鳳一族幾乎半個高層將領的將領堆積成的人頭塔,最頂端是一顆僅次於門前老嫗身份地位的腦袋,她叫白秋莎,是白鳳一族萬年不遇的天才,至尊之極的強者,也是羽州第一統帥。
不過,這位在羽州紅極一時的絕代名帥,被譽爲小軍神的存在,竟被人割掉了腦袋,看她那蒼白的臉上還帶着各種的傷痕,顯然死之前受到了非人的虐待。
誰和她有這麼大的仇?
白鳳一族的大軍統帥,白蕊的祖奶奶白碎海緊咬着牙齒,幹皺的皮膚顫抖個不停,臉上的血色一下子消失的乾乾淨淨。
再往下,被稱之爲皇族三絕天的著名軍師,也是這一次白碎海拼着老命向女皇討要來的羽州三大智者。
這三人每一個人都是王佐之才,三人各有專長,聯合在一起,可以讓白鳳一族有虎吞九州之力。
可就是這樣的三個人,也死了,死在了自己族人的手上。
她們死的更慘!
除此之外,羽州排名前十的猛將,天才榜上前一百的人等等。
大軍中層以上的名將猛將,智者謀士,包括副統帥竟全部身死,被人割下了腦袋,擺在了白碎海的面前。
這可是羽州未來的希望啊!
有她們在,羽州之兵哪怕是在棋盤界討不到什麼天大的好處,也能夠自保,甚至是堅持到勝利而歸。
她們也是白鳳一族傾盡全族之力培養的下一代接班人,這些人的身死,讓白鳳一族至少衰弱五千年,甚至是有可能被人滅亡。
“白敬業你竟敢如此!你這是在幹什麼?奪權嗎?不!你這是在滅了我白鳳一族啊!”
白碎海惡狠狠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她怒聲吼着。
同牀共枕數千年,她又如何不明白這老頭的心思。
之前在羽州時,白敬業還算是老實,雖平時偶有流露出男尊的想法,但卻從來都不敢說。
現在出了羽州,得到了如此機遇,白敬業又豈會放棄!
她可真是後悔,後悔將白敬業帶到這裡來。
“哈哈!這可不是我一個人的主意!”
白敬業笑了起來,他又拍了拍手。
他很高興,也很興奮。
早就想要看到白碎海如此模樣的他,今日終於得願以償,只要在將白碎海活活的折磨致死,他胸中積壓了這數千年的惡氣也該要消了。
憑什麼別的州都是男人做主,爲什麼我們羽州就要女人來做主?
爺們都是帶把的,也要三妻四妾,如雲的美女,纔不會蹲在女人屁股後面,受那些窩囊氣呢。
在他說話的時候,一側的士兵又讓開了一條路。
這一條路的後面還有一堆人頭塔,這一堆人頭塔並不多,卻比方纔那一堆還要讓白碎海震驚。
噗!
白碎海氣的臉色泛黃,張口要唾罵的她,竟一下子噴出了一口血來。
“老祖宗!”
白蕊趕忙攙住了白碎海,眼中盡是凝重的
喊着,淚水已經無聲滑落下來。
她想不明白,事情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白碎海深深的吸了口氣,憤怒看着士兵後站着的一排人,還有那一座人頭塔,怒聲喝到:“你們這不是奪權啊!是在毀了我白鳳一族,毀了我白鳳一族的根基和底蘊啊!”
倘若說之前那一堆人頭塔是引領白鳳一族的新一代的領軍人物的話,眼前這一堆就是白鳳一族的中流砥柱。
這一次前來棋盤界,白鳳一族的女皇將族中一千多位至尊之極修爲的老祖宗都派了過來。
其中有三百位男人,七百多位女人。
這些可是撐起白鳳一族的頂樑柱,可如今這些頂樑柱足足有八百人被割下了腦袋,而剩下的二百多人則是屠殺的劊子手。
“我等是爲了白鳳一族男人的地位,爲了大義,爲了我等的尊嚴,殺一些女人又有何妨!白鳳一族崩潰了又如何,只要我們能夠勝利,誰敢和我白鳳一族爲敵!再說了,女人的侷限性太小,還是男人來掌控大軍比較合適!”
有人站了出來,巍然不懼的看着遠處的白碎海,平心靜氣的說着。
噗!
這話一出,白碎海又是噴出了一口血來。
“關門!快關門!”
院落內的白蕊見此臉色一沉,趕忙高聲喊着,扶着白碎海朝着府邸內行去。
嘩啦!
大門很快被關閉,白敬業等人也沒有召集進攻,反正現在沙土牛關已經佈置下了天羅地網,他們也相信白碎海逃不出去。
當然他們這麼做還是想要讓白碎海老老實實的將虎符交出來,這樣的話,可以省卻不少的麻煩。
如若不然,他們也不介意進府殺人。
“老祖宗,出了什麼事情?”
白蕊一行人剛剛退入院落,一個穿着白衣的俊美青年從側屋中凝重的走來,他的手上還握着一卷兵書。
嘩啦!
白碎海的親衛見此,眼中寒光一閃,就要將這個院落裡面的唯一男人給殺了。
“住手!”
白碎海在這時醒來,她急忙喝止了這些侍衛,皺眉看着一臉茫然的白起,沉聲問道:“白起,我問你,你願不願意做這大軍的統帥!”
“老祖宗,您不用如此試探我,起兒是什麼樣的人您又不是不知道,我這懶惰的性子,又豈能擔任此職責,您若是覺得我閒着沒事浪費糧食,不如就交給我個巡城的職責吧!做什麼統帥啊!太累人了,我還年輕,每嫁人呢!需要保持好容貌,不能操勞,要不然就要嫁給個黃臉的女人了!”
白起嘮叨了起來,慵懶的臉上浮現着一抹羞紅,看起來到不像是個男人,反倒像是個女人。
“哎!”
白碎海見此長長的一嘆,扭頭看了眼正一臉認真看着自己的白蕊,似乎讀懂了白蕊的心思,搖頭說道:“蕊兒!你也不用亂想了!沒看到其他軍營的兵一個沒動嗎?他們都默認了白敬業的所作所爲,只要這大權一天還在女人的手上,他們就一定還會要造反的!”
“老祖宗,他們就不怕女皇嗎?”
白蕊氣呼呼的喊着,
不甘心的跺了跺腳。
一旁的白起聽的眉頭一皺,忍不住朝着院外看了一眼,趕忙朝着門口走去。
嘩啦!
這時,又有人試圖阻攔白起,卻被白碎海阻攔了下來。
大勢已去,白起並無罪過,且是她最看重的晚輩之一,倘若能夠活下來,那麼今日之事,日後女皇陛下還有機會知道,倘若白敬業他們連白起也殺,這說明白敬業他們綢繆了不止是一時半會兒了,說不定此刻白鳳一族也在悄然間發生着變化。
倘若有一天白鳳一族的這些戰士,還能夠回去,那麼今日的事情,恐怕就要被編造成白碎海一意孤行,不慎被寂滅一族屠殺之類的謊言了。
真相將被勝利者掩蓋下去!
“你們都聽我的命令,待會兒我去外面拖住白敬業他們,你們帶着白蕊出城!不管用什麼代價,一定要將白蕊活着送出城去!”
白碎海心思一動,一咬牙,扭頭看着身後的親衛沉聲說道。
這些都是她的親信,也是她一手調教的,這些戰士心中所想,個人習性等等,她只要看一眼就能夠清楚。
這也是她如今最信得過的人了!
啪嗒!
說這話的時候,白碎海從手指上將一枚戒指待在了白蕊的手上,又從腰間取下了一個布囊,系在了白蕊腰間的玉帶上。
“老祖宗!”
衆親衛聽後,臉色大變,一個個的眼中都噙着淚,連忙跪地喝到。
白碎海搖了搖頭,狠狠的將死死抓着自己手的芊芊細手掙脫,擦掉了白蕊眼角的淚水:“不管用什麼辦法都要活下去,哪怕是成爲別人的奴隸,也要活着,等到活着離開這裡的時候,回羽州,那個時候纔是真正報仇的時候!”
“靠!你們一幫老爺們,都很牛掰是嗎?殺女人可真是不留情面啊!我白鳳一族的爺們什麼時候靠殺自家的人來奪權了?你們要是還有卵,特麼的怎麼不去殺外族啊!窩裡反倒是能手!你們殺她們的時候想過沒有,要不是她們,你們現在是什麼?我可以告訴你們,你們啥都不是,可能已經是某一隻蠻獸拉出來的屎!也能夠是一堆白骨!要不是她們,你白敬業能有如此尊貴嗎?我白鳳一族最重禮儀信義,爾等是將老祖宗的東西,都讀到了狗肚子裡面去吧!一幫垃圾,混蛋!……”
正在這時,府邸的大門前忽的響起了一聲刺耳的咒罵聲,儘管這個罵人的聲音十分的文弱刺耳,但聽在白碎海等人的心中,卻是忽的一暖。
大門前,白起惡狠狠的指着門前的衆人,轉身撿起了門前的一塊墊門磚,朝着白敬業砸去。
“小畜生,找死!”
白敬業見此臉色大變,擡手彎弓,就要將白起射死。
轟!
突然間,城牆方向傳來了一聲轟鳴,緊接着沙土牛關的城牆上亮起了一團團的火光,而後一道道的火箭從城牆上朝着城內射來,一時間城內着火點無數。
“敵襲!”
白敬業見此臉色一變,扭頭看了眼身後的衆人,對着身旁的白戰喊道:“我去禦敵,你在這裡看好他們!我沒有回來之前,不得妄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