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李家發現買回的2000之母羊並不產奶,大驚失色。檢查一番才發現這些母羊全部下藥了,徹底喪失生育和產奶能力。
沒有羊奶,李氏酒樓無法做羊奶蛋糕,可官府又嚴禁奶牛隻能耕田。
半月後,蘇家找李家還300多萬錢,李家一時間湊不出這麼多錢,李氏酒樓便如約成爲了蘇家的產業,更名爲蘇家酒樓。
李家元氣大傷。
這一切都是賈詡的謀劃,公孫家和蘇家參與。
、、、
一個月後。
真定縣城200裡處。
以前這兒是一眼望不到頭的荒地,如今大半都開墾成田地。不遠處數千個軍帳駐紮,民衆和甲士穿梭其間。
現在是陽曆11月上旬,開墾出來的許多田地已零星長出綠色,是流民種下的一種胡菜。
這種菜耐寒可越冬,由西域胡人帶來華夏的,在21世紀其有個家喻戶曉的名字——油菜。它渾身是寶,幼小翠綠時可採摘做蔬菜,再大點菜心可食用,變黃後結穗的種子可以榨出香噴噴的菜籽油。北方的冬季,蔬菜品種很少,它是大家維生素的重要來源,也是廉價油料來源。
潘勝免費將油菜種子送給流民,好讓常山郡今年冬天蔬菜多點,也讓流民來年吃得了油。
已到了午飯時間,棍子叔還在刨土。氣溫已經零下,他卻額頭佈滿黃豆大小的汗珠,不停有白色的霧氣從他嘴和鼻子噴出。
一旁田壟上,兒子常水生拿着根棍子作劍舞動着,也是氣喘吁吁,揮汗如雨。
“當家的,娃,吃飯咯!”婆娘提着小竹簍過來了,裡面一翁水,8個槓子頭饃饃。
“娃他娘,你們先吃。我把這一丈地刨了再吃。”棍子叔擡頭看了眼微笑的婆娘,有弓身使勁刨土。
婆娘微微搖頭,卻很理解丈夫。
她知道丈夫是想多開墾點地,好多得點田。徵北將軍給的期限是半年,半年內開墾出的地開墾者得三成,其餘交官府,天底下竟然有這麼好的事。剛開始還不信,可也依舊認真開墾,因爲官府給了農具和糧食,現在能吃飽飯了,即使開墾出的地全部交給官府也是應該的,誰讓徵北將軍給吃的、給帳篷住呢?不餓肚子,也沒有地主欺壓打罵,這可比老家的狀況好多了。
上個月,棍子叔一家開墾荒地30畝。官府前天驗收後,當即拿出9畝給了棍子叔,並立了地契。於是棍子叔有了自己的第一塊天地,這在以前可是想都不敢想。
儘管地是新的,不怎麼肥沃,種糧食的產量估計只有熟田的八成,可這個地第一年是不交稅的,第二年起也才交2成稅。在老家徐州種地,官府收3成稅、地主收3成租,佃農只能得4成。全國其他地方也差別不大,租稅很高。
棍子叔雖然不會數學,但也大概算得出在常山郡只要有了20畝地,一年一畝地產糧食100多斤,總計就是2000多斤,交完稅還有1600多斤,一家三口吃喝不愁,甚至還有富裕。當然,棍子叔的計劃是半年開墾荒地180畝,得田50多畝,這樣一來就比老家小地主都富足啦!想想心裡就美滋滋的。、
“娘,我準備幫爹開墾完地,就去投軍!”常水生低頭偷瞄了眼母親,很是忐忑。
這句話他考慮很久了,自從一個月前見到洛北軍的那些甲士他徹底就有了投軍的想法。在老家時,對軍人的印象不好,因爲他們不是幫助當官的欺壓老百姓,就是鄉里打秋風。可洛北甲士對民衆極好,也很有禮貌,武器裝備也很牛掰,他們臉色都是驕傲,這纔是水生心中完美軍人的形象,他徹底着迷了,時刻想着成爲一名洛北軍甲士。
因此,水生這段時間一有空閒就拿着棍子當劍比劃,希望能打打底子,到時候去投軍有優勢。
婆娘面露難色,咬着嘴脣一言不發。說實話她不想兒子去當兵,畢竟那是刀頭舔血,太危險了。可洛北軍對大家這麼好,潘將軍給送糧送地有大恩,兒子去爲洛北軍效力也是應該的。
知恩得報,給口吃的,用命去還是應該的。
“小子,有志氣。要不是爹老了,你爹我都想去投軍了。聽說來年開春潘將軍就會招募新兵,但只招募2000人,你現在每天干半天的活,剩下半天好好練武,爭取能應徵入伍。”棍子叔走了過來,拍了拍水生的肩膀。
“謝謝爹,我會努力的。”水生眉開眼笑。
棍子叔遞給水生4個槓子饃饃,然後和婆娘一人2個,笑道:“你多吃點有力氣練武。就咱們這個營地和你一般大小的開墾人家子弟就有上萬人,他們也大多有參軍的意向,你不加倍努力不行。”
“嗯!”水生知道想成爲一個洛北軍十分困難。
這樣的開墾營地在常山郡有十幾個,想參軍的青少年估計不下於10萬,潘勝只招募2000人,那麼就是50人中取一人,淘汰率高達98%,錄取難度不下去考985高校。
棍子叔一家開始吃午飯,有說有笑的。
突然,遠處走來6人,全都穿着頭戴綸巾,打補丁的衣服,揹着包袱和斗笠,腰間別着鐵劍。
棍子叔料想他們遊學的學子或遊俠,這樣的人在大漢很常見。
官府、商人和世家大族的子弟都不會穿打補丁的衣服,只有沒什麼錢的寒門學子或遊俠纔會如此穿着。
6個人越來越近,爲首的正是潘勝和車寬,後面四個護衛。
棍子叔一家起身相迎。
“老叔,我等是遊學的學子,可否討口水喝?”潘勝上前拱手行禮。
“應該的。聽公子口音,不是本地人?”棍子叔遞上一碗水。
潘勝出身河間郡,前世是湖北人,兩種口音之下自然於常山郡口音相差甚大。
婆娘又倒了一碗水遞給車寬。要不是隻有兩個碗,她想給6個人都倒上水。
車寬喝了口,笑道:“潘老弟,我這碗水很甜耶!你嚐嚐。”意思很明顯,這碗水他試過了,沒毒!潘勝應該喝這碗。
潘勝等人出門前,賈詡交待過車寬,讓他一定保護好潘勝的安全,萬萬不可有意外。
車寬也是高情報工作的好手,掌管800暗探,已經做好的萬全準備。方圓百里盡在國安局掌控之中。
潘勝和車寬換碗,然後呡了口,撇了撇:“是的,好甜。”
交談間,四個護衛分成兩組,朝田壟兩頭走去。他們左手捏着小海螺,右手按在劍柄上。一旦有危險,他們就會吹響海螺,3裡外隱藏的200暗探就會殺將過來。
“老叔!日子好過不?快冬季了,怎麼還在田裡幹活?”潘勝還過碗,隨口問道。
“以前在老家不好過。現在在潘將軍治下,日子大有盼頭,終於能吃飽飯了,明年應該吃得起葷菜了。這開荒可得田地,老漢我如何不加把力開墾,豈敢窩在家裡。哈哈哈!”棍子叔眼中充滿希望。
“哦!這潘將軍何許人也?這麼厲害!”潘勝假裝問道,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
“這都不知道,就是徵北將軍潘勝潘大將軍,洛北軍統帥,我們的大恩人。”水生搶着回答,很是驕傲。
“哦!對了,你們縣令怎麼樣?”
“特別好,是個好官。月中組織人給我們修了條水渠,前天剛給我們分了田地,立了地契!”棍子叔先指着不遠處水溝,接着指着一旁零星綠菜的地,很是開心。
一路走來,都生氣勃勃,幹得火熱朝天。路也修得不錯,簡陋的水渠也有了不少,民衆對縣令的評價也很高。潘勝覺得當初大膽提拔趙甲當縣令很對,給了趙甲一個機會,也給了真定縣民衆一個機會。
“是個好縣令!你叫什麼名字?”潘勝朝着水生問道。
“我叫水生,我能看看你的劍嗎?”
“可以!”潘勝解下劍遞給了過去。
木蛟劍太招搖,這只是柄普通的制式劍,洛北軍的標配。早就察覺了水生不會武功,自然也不會擔心其借劍偷襲。
如果被個不入流的小子偷襲成功,讓潘勝這個一流下品高手的臉往哪兒放。
“好劍!等我當上了洛北軍也會有柄好劍。”水生激動地將劍拔出一寸,看着倒影在劍刃上的半張臉,更加嚮往從軍。
“你想當洛北軍?不怕死嗎?聽說來年刺史府就會討伐洛北軍,可以大仗要打,很有很多洛北軍士兵死去。”潘勝認真說道,一股子憂愁轉瞬即逝。
“怕!自然怕死!但能爲潘將軍而死,值得!若讓我投到他老人家麾下,我一定勇敢殺敵,九死不悔。”水生吸口氣,將劍刃退回劍鞘。
“不錯!這把劍就送給你啦!聽說潘將軍招兵會提前,你可要做好準備。”
“真的?”
“嗯!”潘勝點點頭。
“當上新兵,能見到潘將軍嗎?能見到我得磕頭感謝他老人家。沒有他我們家不會吃得飽飯。”水生問道。
“這個——”
“噠噠噠、、、”
就在這時,馬蹄聲響起,3個人官府模樣的人騎馬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