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戈?趙舒衝口問道:“霍仲邈是令尊?”難怪看着有些面熟。
“正是先父。”提極霍峻,霍戈臉上即是一片憤然。
當年,趙舒親眼看着霍峻遇害,多少趙舒也要負些責任,沒有趙舒在,也不會讓趙雲有藉口濫殺。趙舒輕嘆一聲,道:“你就留在我府中吧,來日立了戰功,好繼承父業。”
“將軍誤會了。”霍戈看了關興一眼,欲言又止。
趙舒道:“安國是我心腹,你有什麼話儘管說便是。”
“事關重大。”霍戈又看了關興一眼,道:“非是小人不相信這位將軍,只是上命差譴,小人只能稟報將軍一人。”
趙舒眉頭微微一皺,此人說是霍峻之子,卻並沒有證明,就算是也未必就無害趙舒之心,讓趙舒單獨與之相處?看他的身材,也知道是將門虎子,有武藝在身,這風險趙舒可擔當不起,便笑道:“吾向來事無不可對人言,有話就直說吧,莫要再繞這些彎子。”
霍戈淡淡一笑,道:“將軍卻也小心的緊,當年若有這般慎重,先父也不至爲人所害。”
“休得無禮。”關興見他這幾句話說的極爲不敬,便喝道:“你那點武藝,某剛纔也見識過,想在這將軍府中撒野,怕還是欠缺了點。”
趙舒揮手止住關興,對着霍戈道:“令尊之事,吾也甚感歉疚。吾不知仲邈有子如此,不然早該接你來荊州。適才你說是上命差譴,你在何處當差?若是在陛下駕下聽用,吾還有幾分薄面,無論如何也該幫幫你。”
趙舒說的極盡誠懇,霍戈臉上神色也緩解,道:“不勞將軍費心。”
趙舒站起身,走到窗口看着外面景色,道:“安國,你出去吧。”關興猶豫一下,狠狠地瞪了霍戈一眼,大步出門。趙舒轉身看着霍戈,道:“你現在可以說了。”
霍戈嘿嘿一笑,道:“將軍故意離小人這麼遠,是怕小人行刺麼?”
趙舒走到窗邊,離他已有接近兩丈,一旦他有所異動,便可以先以暗箭阻擋,門外關興也能及時趕入。被他說破,趙舒也只好淡淡一笑,道:“身在險位,不得不小心從事。”
霍戈也不再說話,從懷中拿出一張明黃紙帛,低聲道:“陛下有詔,趙舒接旨。”
趙舒不由一愣,看着那紙帛背後“詔命”二字,也確實是宮中所有之物,疑問道:“誰的詔命?”
“放肆。”霍戈輕喝道:“自然是當今大漢皇帝陛下聖旨,趙舒還不跪聽接旨。”
趙舒冷然道:“吾憑什麼相信你?”
霍戈不理趙舒問話,打開詔書,便念道:“詔曰‘朕授命於天,忝居帝位,以翦滅逆賊,中興漢室位己任,奈何臣下不道,法正專權,朕爲藥石所制,不能親身討賊。鎮東將軍趙舒,素來忠義,當爲朕解憂,今加封爲大將軍,充亭侯,總督內外軍事。望能討逆平叛,匡扶漢室。欽此。”
霍戈一口氣唸完,見趙舒神色癡呆,知道還沒有反應過來,便又道:“大將軍,還不領旨謝恩?”
趙舒回過神來,開口問道:“你怎麼會有這道旨意?”
霍戈答道:“自從先父去世,陛下便將卑職收於宮中,此次陛下以五百禁軍隨張嶷護送吳使回江夏,就由卑職混雜於內,向將軍傳旨。”
趙舒快步上前雙手接過詔書,仔細看確是劉備親筆,只是下筆之間卻是軟弱少力,便道:“臣趙舒接旨。”又問霍戈道:“陛下現在情況如何?”
霍戈道:“陛下龍體欠安,每日都離不開法正所推薦的那位嚴大夫的湯藥,否則法正也不敢如此妄爲。”
看來劉備的確被法正所制,只是劉備親自派人來向趙舒傳詔,料想對馬超兄弟也不是十分的信任。趙舒略微一想,又問道:“禁軍之中,可都是陛下心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