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丕派人刺殺廢帝,應該是何等機密之事?怎麼會讓她事先知曉?趙舒將此言問出。容兒卻含笑不答,一副高深莫測的神態。這也是她的機密之事,不會輕易吐露給趙舒,多半也是在曹丕身邊安插了眼線,可是這眼線非曹丕親信不可。趙舒心中默默嘆氣,真不知道她一介女子,哪裡來的這般能耐?讓趙舒心中寒恐不已。
容兒察顏觀色,將頭靠在趙舒的肩上,柔聲道:“這事關係重大,我暫時還不能告訴你。等你真的成了我的夫君,我一定不會再對你有絲毫的隱瞞。”
趙舒站起身來,使她身上的幽香不能再吸入趙蘇的鼻孔,攪亂趙舒的心神,才緩緩道:“我已經成親了。”
“我知道。”背後容兒幽怨地道:“劉備打了你一個耳光,又給你一個美人。真是懂得御人之術。”
趙舒轉身正色道:“其中雖然不乏劉備招攬安撫之意,但我與鳳兒之間的感情總是真的。”
“我就這麼一說,瞧把你急的。”容兒又恢復笑容,道:“我知道你們之間感情深厚,我又不吃她的醋。以前我們三人在一起,不是很好嗎?”
“現在不一樣。”趙舒沉聲道:“你和高平殺了她的父親。”
容兒輕嘆一聲,道:“關羽是高大哥所殺,可是我現在說罪魁禍首卻不他,你相信麼?”
“什麼?”趙舒略微吃驚,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這不明擺着嗎?”容兒又道:“我與高大哥得知關羽往成都求救的時候,關羽已經出發了幾天。我們帶着百餘騎,在荊州地界上又不敢行官道,只能走山野小路,如何能追趕上關羽?”
趙舒點了點頭,道:“我也很奇怪這其中的原因。”
“你別打岔。”容兒橫了趙舒一眼,繼續道:“我們一直追入川,都沒有找見關羽的蹤跡。本來準備罷手回江東的,卻無意之中發現了關羽一行。真的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廢工夫’,而且當時關羽已經身受重傷,部曲只有寥寥數人。”
“怎麼會這樣?”趙舒又忍不住衝口而出。
“那我怎麼知道?”容兒道:“反正當時關羽已經是奄奄一息,高大哥不動手,他也活不了兩天。馬良我本來是沒有殺他的意思的,可是高大哥在江東軍中,得知他與五溪蠻王沙摩柯交情深厚,所以纔想出了借蠻兵奪荊州之事。”
趙舒哪有心情再聽她說這些無關緊要的話?心中只是不住在轉動念頭,究竟是何人先向關羽下此毒手?趙舒仔細打量容兒的神色,又不似說謊,加之馬良的死本來就很蹊蹺。頓時讓趙舒心亂如麻,忐忑不安。
容兒又挽着趙舒的手臂,低聲道:“其實關羽的死,我並不想解釋什麼。只是我不想因爲他,而不能和你在一起。你要是能查出真正的兇手,鳳兒姐姐就不會反對我和你在一起了。”
這般沒有絲毫線索,又是近兩年前的事情,我怎麼去查?趙舒苦笑道:“這事只怕更難。”趙舒越發覺得頭大如鬥,又道:“這幾年的事情,真讓我傷腦筋。”
“也不是一點線索沒有。”容兒想了想道:“我與高大哥仔細察看了一下關羽的傷勢,並不是中暗箭,而是被人當胸砍了一刀。關羽的武藝當世無雙,這樣的傷口,必然是一個很熟悉,親近的人迎面偷襲,否則很難有人能傷他。我們也曾拷問過馬良,可他牙口很硬,什麼也不說。我猜想多半是孔明派人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