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
趙峰剛剛走出船艙,卻見一個身影咕嚕倒在地上,仔細一看倒在地上的卻是張苞。此時劉封等一羣少年圍成一圈,站在場中的正是鄧艾,衆人手裡都拿着一根木棍。
“你們回去千萬別告訴我爹爹,否則的話他會揍我的!”張苞一邊爬起來,一邊威脅道。當然,他這毫無底氣的威脅,換來的只是一陣大笑。笑了半晌最後還是關興道:“阿苞,看來你也不是鄧艾的對手,只有我來了!”
“怎麼,你們在比武?”趙峰算是看出點名堂來了,這羣小子現在不是在幹別的,只是在比武。年輕人難免好勇鬥狠,加上又是一羣學過武的年輕人,現在聚集在一起,還不是要經常切磋切磋。
“拜見將軍!”衆人一看是趙峰出來了,連忙行禮。示意衆人不需多禮,趙峰繼續問道:“你們比武,結局如何?”
衆小孩眼見他不斥責,心裡都是暗自鬆了口氣,卻是關銀屏笑道:“現在是鄧艾最厲害,剛剛把阿苞都給一棍子打倒了。向寵剛剛又被興兒打敗,現在是鄧艾要和興兒打。”
“哦?”趙峰聞言倒也一愣,想不到鄧艾居然這麼厲害。他和張飛的交情頗深,自然知道張飛對張苞從小就嚴格培養。加上這小子體格健壯,才14歲就已經和成年人差不多的體格與飯量了,現在居然輸給鄧艾這麼個小瘦子,實在是難以置信啊。
再看看眼前的關銀屏,這個和關興一起出身的龍鳳胎。小丫頭今年虛歲也才十四歲,但是毫無意外是個美人胎子。歷史上就是因爲孫權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爲兒子向他提親,結果逼得關二爺說出那句名言:虎女豈可配犬子?趙峰知道孫權的幾個兒子都很猥瑣,但是你關二爺當面罵人是狗,也確實是囂張了點。
世事變幻,那個紫髯小兒已經掛了七年了,被關羽罵成是狗的小子,也一起被殺了。至於關銀屏歷史上的原配丈夫,即李恢的兒子李蔚,前年自己也見過一次。只是不知道在這個被自己攪亂的時空裡,他們之間的緣分會怎麼樣呢?
不去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因爲關興和鄧艾已經打起來了。雖然用的都是一根木棍,但是還是可以看出關興的招式是以劈砍爲主,很明顯走的是刀法的路子。相反,鄧艾還是以扎、刺爲主,看起來是走的槍的路子。
“好小子,武功倒還練得不錯啊!”趙峰看着,嘴裡喃喃地道。當然,他這樣的稱讚,只是一個前輩對後輩的普通稱讚而已。不想關銀屏耳朵甚尖,站在一旁聽到了這句話之後,居然也是贊同道:“這個鄧艾算是很不錯了,東學一點,西學一招,居然能練到這個地步。興兒就算是和他打成平手,也是輸了。”
可惜關興連平手都沒打成,再鬥到五十招之後,關興一棍子劈得太狠了點,卻被鄧艾趁機抓住破綻,一棍子捅在腋下,頓時跌倒在地。這樣,這一羣小子的比武,最終以鄧艾的勝出而告終。畢竟是歷史上一手消滅蜀漢的名人,現在就有點出類拔萃了。
鄧艾雖然獲勝了,但是他現在也不過是趙峰剛剛提拔的一個小小的親兵,剛剛打倒了這麼多官二代,心中也未免有些惴惴不安,看着趙峰的眼神已經有些求助的意思了。
不等趙峰說話,關銀屏卻是興致勃勃地跑了上去打量了一下鄧艾,隨後才嘖嘖稱讚道:“沒想到小鄧子你身手不錯啊,興兒他們全都被你給打倒了。”讚歎良久,關銀屏突然轉頭對趙峰道:“趙將軍,我看小鄧子武藝不錯,是個可造之材,不如明年你送他去徐州學院怎麼樣?”
“嗯?”趙峰沒料到小丫頭對着小子這麼看着,不過徐州學院乃是自己創辦的,這件事只是自己舉手之勞,當下點了點頭道:“好吧,鄧艾,難得關二小姐這麼器重你,你可不能辜負了大家對你的期望!”
“是,小人多謝將軍!”鄧艾聞言大喜道,他可知道徐州學院乃是培養人才的搖籃,自己得以進入學院,那麼日後可就有了出頭之日了,想到這裡鄧艾轉身又對關銀屏道:“多謝二小姐!”
“是趙將軍提拔你,謝我作甚!”關銀屏笑嘻嘻地道。一衆小兒嬉笑聲中,探馬已經送來最細的消息。阮福貴壓根就沒想到自己來的這麼快,還在御駕親征蒼梧,象山之地雖有數萬守軍,但是基本上都是烏合之衆,不足爲懼。
“我看我們就先攻破象山,將阮福貴根基搗毀,然後將盤踞在這裡的佔族人,儘可能多的遷徙走。金太守,趙太守,此事就由你們來處理吧!”趙峰看了看地圖後道。民衆遷移乃是大工程,這可不是趙峰一個人能夠搞定的,怎麼也需要地方的支持。武陵太守金旋和桂陽太守趙範離交州這幾處最近,前者更是有水路相連。在趙峰的授意下,兩處也開始準備船隻,準備轉移大量流民。
“卑職早已準備妥當,將軍放心!”趙範笑道,不過金旋卻是有些擔心地道:“聽聞阮福貴這廝搞什麼御駕親征,也不知蒼梧情形如何了?”
“無妨,吳刺史那裡還有一萬精兵,蒼梧山高城險,和我桂陽也有山路相連,吳刺史料也無妨!”趙範笑道。然而就算是趙範,也沒有想到,現在的蒼梧城下,一出鬧劇正在上演。
“殺呀!”在大小頭目的指揮下,一隊隊佔族士卒扛着草草紮起來的梯子,和往蒼梧城頭殺去。說他們是士卒,實在是有些擡舉了他們。一個個身上也沒件像樣的鎧甲,手裡拿的也都是亂七八糟的兵器,有的甚至只是一根木棍或者竹棍。順着搭在城頭上的梯子,他們往城頭上爬去。
“阮福貴這算是趕着他們來送死啊!”城頭之上,驍騎校尉賀景看了之後也是喃喃地道,雖然有些詫異,但賀景還是忠實的履行自己作爲守城將領的職責。在他的指揮下,大塊大塊的石頭,順着梯子砸下去。蒼梧乃是山城,最不缺的就是石頭。這些遊兵散勇一沒有什麼防護措施,二沒有戰鬥的經驗,甚至這些梯子也都是草草搭建的,很多時候被石頭一砸就徹底散架子了。這樣一來,連串的人從梯子上摔下來,最終都是筋斷骨折,輕則重傷,重則當場死亡。
“陛下,咱們這些天攻城,死傷甚爲慘重。要是在這麼打下去,只怕這一仗就不好打了!”佔族大軍的營帳中,阮福貴的“護國大將軍”有些擔憂地諫言道。不止是他,其餘的佔族的重要官員們也是有類似的擔憂。不過他們的皇帝陛下聽了這話,卻是哈哈一笑道:“諸位,難道你們以爲朕不知道這些道理嗎。其實朕這一仗,別有用意!”
“陛下的意思是?”這話一出口,大家可就不太明白了。卻聽得阮福貴洋洋得意地道:“朕這次之所以敢起事,實在是經過深思熟慮的。這些漢人現在忙着打仗,顧不上我們這邊。再者,我們佔據了地盤之後,如果他們打過來,我們可以堅守。就算打不過,只要投降,那些漢人講究什麼仁義道德,就絕不會斬盡殺絕。也就是說,我們要趁着他們大兵回來之前,儘可能地多獲取地盤,知道嗎?”
“陛下英明,臣明白了!”這話一出口,這些大臣們可就明白了,感情自己只要打不過就投降,那就沒有生命危險。這樣的好事,自然是要毫不猶豫地做下去了。然而阮福貴沒有想到,這次他碰到的對手,可不是石廣元那樣的道學先生,而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惡魔。自以爲很懂漢人的他,這次可就吃了大虧了。
象山,佔族人的軍營之中。這一天的清晨,天還沒有亮透徹,正在沉睡的佔族戰士們,突然被一陣喊殺聲驚醒。迷茫的他們剛剛睜開眼睛,就看見一把把雪亮的鋼刀,對準自己的脖子狠狠砍下。
殺戮來得如此之快,以至於讓他們根本就來不及反應。一萬無當飛軍和一萬無前飛軍趁着夜幕,在他們最熟睡的時候殺進了佔族人的大營。在幹掉幾個打瞌睡的哨兵之後,就開始了幾乎是一邊倒的屠殺。鋼刀此起彼伏,將這些剛剛放下鋤頭沒多久的農民兵毫不留情的斬殺。不過半柱香的功夫,象山城外五千佔族士兵全部被殺。
“殿下,不好了殿下,漢人打過來了!”阮福貴組建的南越國的皇宮中,一名太監氣急敗壞地對阮福貴的“太子”阮丹(軟蛋)道。阮福貴御駕親征,這位太子大人坐鎮象山後方,怎料到荊南的人居然會殺過來。
“怎麼回事,漢人是從哪裡來的?”阮丹氣急敗壞地道。沒有人能夠回答他這個問題,知道漢人怎麼打過來的,也就是他老子佈置在運河上的那些巡哨的士卒,而他們已經被殺死了。
“怎麼辦,太子殿下,敵人開始準備攻城了,城裡的漢人也在作亂,這該怎麼辦啊?”不等阮丹拿個主意,又是一名哨兵喪魂落魄地前來報信。阮福貴佔據象山之後,原本的漢人飽受欺壓。現在看到自家人打過來了,無不在城內起事以響應。阮丹現在是火燒屁股,坐立不安。
“快,派人去給父王送信,然後集結城內的大兵,隨我出城,和這些漢人蠻子決一死戰!”阮丹總算是拿出點太子爺該有的氣勢,下了一條命令。他沒想到的是,這加速了他的滅亡。
“報將軍,佔族人主動出城迎戰!”一名哨兵向趙峰稟報道。後者看着剛剛出城,連隊伍都亂糟糟的那些佔族軍隊,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