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了他。
一言道盡了山越人的生存方式,大的吞中的,中的吞小的。如同深山中的狼羣,互相搏殺,取最強壯的。
看到己方敗軍,逢水第一個想法並不是營救,而是吞了他。
逢水宗族勢力在新都一帶,不,甚至在整個山越都是大族。要不然也不會有近三萬的精壯出來了。
而若是能吞下這二三萬人。
逢水可以想象到,他的勢力猛的暴增。成爲山越中,首屈一指的存在。
“吞了,只要吞下他。我們怕什麼周瑜,怕什麼孫權,怕什麼江東,怕什麼漢人。我們要一躍成爲山越最頂尖的大族。統御山越,與漢人對抗。”
深山矮馬,逢水一改文人的氣質,露出了山越人的猙獰,嗷嗷叫道。
“吼,吞了他。”
逢水是以宗族的方式統帥山越的,四下的統兵將領都是本族子弟。對於發展壯大,甚至與江東,漢人爭雄。
一個個全都露出了炙熱的目光,大吼着道。
“殺。”一衆三萬人,在山呼海嘯一般的喊殺聲中,向着敵人的方向,猛衝了過去。
大約三裡的地方,被寇封俘虜,並且投誠的軍師靴頓。較之被俘虜的時候,氣色要好看了許多。
雖然是因爲寇封的緣故,但是他畢竟是取代了搭獷成爲了這支山越的大帥。
搭獷更是被殺,而他還活着。又有用處,還能繼續活着。這畢竟是讓人高興的一件事情。
“大帥,探子來報,賊帥逢水率兵向這邊殺來。”就在這時,有部將來到了靴頓的面前,稟報道。
“他居然敢率兵殺出?看來我們所部的威風,當真是被忽視了啊。”靴頓頓時大怒,雖然他們剛剛敗給了楚軍。敗的很慘。
但畢竟是山越中少有的大族,響應李典的號召,十萬山越人走出深山。他們所部就有四五萬人。
不僅是人數上的原因,還有威望,還有兵丁的素質,都遠遠的高過其他部落。
如今居然被人看不起。
楚軍太強,那刀快若閃電,那人熊虎以及。他們殺不過,難道連你們這支小部落,我們也怕了?
再還有,靴頓也想要殺敗逢水這支部落,在寇封的面前張張臉,證明他自己還是有價值的,有價值才能存活。
這是靴頓被俘虜的時候,就知道的事情。
“殺過去,滅了他。”靴頓大手一揮,下令道。
“殺。”雖然被打敗了一次,但是好勇鬥狠依舊不改,二三萬人喊殺了一聲,怡然不懼的衝了過去。
山越人的腳力奇快無比,很快,這兩支山越人就在途中相遇了。
“逢水,今日就讓你這一部在山越中除名。”當看到逢水那帥旗的時候,靴頓大吼了一聲道。
“咦,你不是那狗頭軍師嗎?怎麼了,難道那搭獷死了?哈哈,真是天助我也。”逢水沒有見到帥旗下,那拿着大刀兇狠的身影,先是一驚,隨即大喜,頓時爆吼道。
山越爭雄,最重勇猛。沒有那搭獷這麼大的戰力,他們的勝算,又要多了幾分。
“殺。”雙方人馬在這不大的地方,展開了拼殺。
一方是想要吞併另一方,另一方則是想要在寇封的面前漲臉,都是鼓足了氣勢。
殺起來是奮外的兇狠,慘叫聲連連,廝殺聲連連。
幾乎片刻,就有無數人倒地。但更多的人卻前仆後繼的衝了過去。
此刻,寇封率領楚軍大約在三四里開外的地方。
因爲怕逢水的探子,探聽到他們也在的消息,而迅速逃走。寇封故意掉了三四里的地方,等待雙方廝殺的難解難分,才殺入,一舉剿滅了逢水這一支山越人。
山越人,在深山裡邊是猛虎。就算是寇封的楚軍,也未必有信心在深山裡邊擊潰這些山越兇兵。
而且,黃忠,張飛,甘寧等人都沒有深山裡邊與山越人作戰的經驗,極爲容易吃虧。
這一次,十萬衆出山。寇封打定了主意是吞併以解決後患的,當然不允許他們逃走。全部殺光。
這樣,來日坐領江東,才能安穩,才能不像歷史上的孫權一樣,內戰多,外戰少。
少了這一份爭衡天下的樂趣。多了這山越的焦頭爛額。
“報主公,他們已經廝殺了起來。”前方有探子策馬而來,報告道。
“喔?氣勢如何?”寇封問道。
“毫不留手,相當兇猛。”這探子用了相當兇猛這個字眼,回答道。
“喔?”寇封這一次真的是有些驚訝了。本以爲那靴頓不會那麼乖乖的聽話,至少也要耍一些手段。
沒想到,既然如此聽話。
“山越中,強者爲尊。那靴頓是被我們打怕了,不敢有一絲的反抗之心。反而爲了迎合我們,保住性命,富貴。殺起來才奮外眼紅。”衆人中,也只有太史慈纔是真正與山越廝殺過數次的大將,他一語道破了其中玄機。
“正好也省去了我不少功夫。看來,來日要入深山滅山越,可能用的着此人。”這一次,靴頓確實是在寇封的面前,證明了自己的價值。
至少寇封記住了這個人。笑了一聲,揮手道:“命士卒們加速行進,滅了這一支山越。”
“諾。”
黃忠,太史慈應諾了一聲,立刻率兵疾行。
普通行軍,與疾行是非常又區別的。疾行就是奔跑,這速度一下子判若兩人。
三裡的距離,幾乎是呼嘯而至。
當寇封率兵殺到的時候,正是兩支山越兵殺的難解難分的時候。
此刻,逢水的心中很是震驚。他不明白這支靴頓的這支山越兵明明是戰敗了,而且折損了大帥。
爲什麼還這麼勇猛,他們的目光,充滿了殺敵的信心。
二三萬的山越兵,與他們三萬人殺的居然不分勝負。這絕對出乎逢水的意料之外,到底是什麼給了他們信心。
難道他們真以爲自己是天下無敵的嗎?
“靴頓,投降吧,我不僅饒你不死,還升你做副帥。”再殺下去,恐怕不對勁,逢水乘着機會,與靴頓衝撞了一下,大吼道。
“做山越遲早被人剿滅,而現在是我剿滅你。”靴頓不屑一顧,大聲道。
笑話,看到楚軍的戰力以後,靴頓已經對寇封是否能統帥江東已經堅定不移了。那麼強悍的楚軍剿滅山越,應該是非常的順利。
現在他正好榜上了寇封的大腿,有機會表現一番。換個身份,做剿滅山越的人。
爲什麼要再次做回山越,被寇封剿滅呢?
實力上,巨大的差距。讓靴頓在這一刻,成爲了寇封的死忠。那種糅合着畏懼,膽怯的心裡,讓他爆發出來了無與倫比的忠誠。
就像跟着楚軍有飯吃,跟着山越遲早餓死街頭。
“殺。”靴頓不僅沒有被說服,本來還不善於廝殺的他,這一刻變得勇猛非凡,與逢水戰在了一起,居然隱隱佔據上風。
“這狗頭軍師到底吃錯了什麼藥了,居然變得如此勇猛。”逢水心中暗暗叫苦了一聲。
下一刻,他終於知道靴頓爲什麼會變得如此勇猛了。因爲楚軍殺到了。
“殺。”有別於山越兵那嘈雜的喊殺聲,這一聲喊殺聲是那麼的整齊,那麼的有氣勢,猶如氣吞萬里如虎,那般的不可一世。
也像一支強大的軍隊,遇到了弱兵一般的不可一世。
而這一聲喊殺聲後,靴頓所統帥的山越兵猶如貓見到了老鼠一般,先是一陣畏懼,隨後爆發出了一種非常兇狠的氣焰。
“楚侯在外督陣,不殺敗他們,我們就要死。殺啊。”靴頓更是一陣蒼白,蒼白之後,兇焰四射,大吼着道。
“殺。”已經非常兇猛的山越兵,變得更加的兇猛了。
逢水漸漸抵擋不住,很難想象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情況。靴頓他們屈服,間接的投降了寇封之後,猶如成爲了楚軍,有了楚軍那不可一世的氣焰一般。
這種氣勢即畏懼於真正的楚軍,又對身爲山越兵的逢水,表現出了極大的高傲,自信。
“靴頓你居然勾結外敵。”這一刻,逢水變了色,大吼着道。
“那又怎麼樣,總比被殺好。現在我是屠夫,你是肉。殺了你。”靴頓再一次爆發出了強大的兇悍,舉起長槍,如閃電一般的刺向逢水。
這一槍幾乎是靴頓這輩子最驚豔的一槍了。而這一刻,也是逢水色變的時候。一起一伏,使得這一槍正中了靴頓的脖子。
那種長槍深入脖子的感覺,讓靴頓先是一愣,隨即大喜。他保住命了,他可以像寇封證明他是有用的了。
“逢水已被我殺死。楚侯在此,還不快快投降。”靴頓拔出了長槍,頓時,逢水的脖子血如涌泉。
搖晃了一下,跌倒在了地上。
旁邊的帥旗手,看的非常清楚。頓時失色,把帥旗掉在了地上。這就像是證明一般。
頓時,這一支逢水山越兵的士氣,下降到了最低。
再加上數萬楚軍在前,他們就算是再兇狠,也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抵抗之心。
“求楚侯饒命。”無數山越兵跪了下來,齊齊告饒道。
因爲山越的語言與江東方言較近,寇封也勉強能聽懂幾句。
頓時變得非常的古怪了起來。這招粗淺的驅虎吞狼,居然會變得這般出色。不費一兵一卒,就能讓山越人狗咬狗。
而且還大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