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時間,對於常人來說,不過是眨眼而過,甚至恍惚不知,但對文鴦等人來說,卻是度日如年,他們沒想到,劉封這一去,便徹底失去了消息。
這兩天文鴦和班辭、張伯樂三人各帶着幾個護衛到蓮花山周圍尋找,幾座山峰都走遍了,始終不見劉封的蹤影。
雖說劉封武藝高強,也有許多次死裡逃生,更有天馬隨行,但野外之地,誰也難料會發生什麼意外,天馬是否降服也未可知,隨着時間流逝,大家都緊張起來。
“今晚要是還不回來,馬上向師傅報信,派人尋找!”文鴦如同困獸一般焦躁,“就是搜遍祁連山,也要找到殿下。”
班辭和張伯樂也都低頭不語,不要說祁連山了,就是這玉虛宮周圍,恐怕都難找,更何況天馬如果離開祁連山,那可就真的如同大海撈針了。
“將軍,武威來信了!”正在此時,外面的護衛走進來。
“師傅這麼快就得到消息了?”文鴦吃了一驚,趕緊迎出來,來人卻拿着一封用牛皮包裹的密信,有半指來長,一看就是信鴿送來的。
“這是長安的書信,定有重要軍情!”文鴦拿過迷信,卻不敢拆開,連馬超都沒有查看就送來這裡,他哪裡敢打開?
班辭也着急了:“軍情之事,關乎一國大計,這可拖延不得,這該如何是好?”
劉封巡視涼州,所有的情報都是用信鴿傳遞,中原的消息也是從洛陽傳到長安,再從長安送到武威來,每一封密信都是極其重要的消息。
而且劉封隱約說什麼密信關乎中原大計,從洛陽來的書信都是傳遞兩次,以免有遺失,這麼重要的情報,也唯有劉封能做決定,其他人就算看了,恐怕也是無濟於事。
唏律律——
就在幾人一籌莫展之際,忽然聽到遠山傳來一陣清脆的馬鳴聲,所有人都精神一振,齊齊站了起來,豎着耳朵靜聽。
“哈哈哈,是天馬,不會錯,”張伯樂的聲音在院子裡激動地大叫起來,“麒麟王降服天馬歸來了。”
文鴦等人聞言大喜,撒腿就往外面跑,前面張伯樂正衝向觀門外。
噠噠噠——
還未出門,就聽到外面急促的馬蹄聲踩踏着青石板,快速接近。
這天馬的速度果然快,剛纔聽聲音還在遠處,文鴦等人才跑出門,就看見一道黑影眨眼到了跟前,捲起一股狂風,勢如風雷。
唏律律——
天馬嘶鳴着,看到衆人近前,它仰起脖子長嘶一聲,前蹄躍起,馬頭直插穹頂,比觀門還要高,雖然僅此一躍,但都感到這匹馬如烏金閃電。
衆人眼前一亮,個個神色激動,有劉封到來的喜悅,也有近距離看到天馬的激動,近前仔細觀看,這天馬馬身烏毛細潤,沒有一根雜毛,油光閃亮。
文鴦端詳一陣,又退後細細欣賞,臉上寫着滿意和羨慕,班辭也是喜不自禁,張伯樂抱着胳膊站在門口,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容,但眼睛裡卻是光芒連閃,掩飾不住激動。
在衆人嘖嘖稱讚聲中,劉封翻身下馬,大笑道:“哈哈哈,痛快,真是痛快啊!”
文鴦回過神來,撇着嘴上前想要摸一下天馬,它卻低鳴一聲躲開了,苦笑道:“殿下你倒是痛快了,卻不知道我們在這裡擔心受怕。”
“這也非我所願吶!”劉封無奈地聳聳肩,“你們可知道,這兩天時間,天馬竟能從祁連山跑到漠北,一直到了燕然山,若不是鮮卑軍守衛森嚴,馬上便要進入龍城了。”
“龍城?”文鴦瞪大了眼睛,“殿下,你,你是怎麼進入漠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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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城和居胥山原本是匈奴人的兩大王庭所在,被鮮卑人驅趕之後,鮮卑軍將龍城作爲漠北的軍事基地,由軻比能的親信駐守大軍,掌控整個草原。
龍城距離武威也有三四千裡的距離,這還不算,沿途之上必定還有鮮卑軍把守,一人一騎就跑到龍城去,簡直不敢想象。
班辭也問道:“難道鮮卑人沒有發現殿下麼?”“哈哈哈,天馬就是天馬,日行千里,夜行八百,這纔是名副其實!”劉封撫摸着天馬的鬃毛,挑眉笑道,“這一路之上,碰到無數鮮卑軍,但他們追不上天馬,纔看到就被
甩開了,只能跟在後面吃土。”
“殿下你這真是……”班辭也徹底無語了,忽然笑道,“這一下單騎闖鮮卑龍城,不知道會不會驚動軻比能,叫他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劉封拍拍天馬,對文鴦二人說道:“你們二人,要是領兵打仗,算是行家裡手,然要說到馬,就只能看看熱鬧了,還是要張御馬才行吶!”
“殿下謬讚,不敢當不敢當!”張伯樂笑着走下石階,到了天馬跟前,天馬用鼻子拱了拱張伯樂的肩膀,打着響鼻,不知道算不算感謝張伯樂幫它找到明主。
“殿下連日奔波,該好好休息了,屬下去安頓天馬吧!”張伯樂用手指梳理着馬鬃,感慨不已,能得到天馬認可的人,絕非常人,看來自己選了劉封,也是找到明主了。
文鴦在一旁湊趣道:“殿下,天馬可是有靈之物,不如給它取個名兒吧,以後也好稱呼。”
劉封一怔,點頭道:“好主意。我看這匹馬到了陣上,便入利劍出鞘,威風八面,盡顯王者之風。既然它是天馬,乾脆就叫‘墨麒麟’吧!”
“好!”張伯樂拍手讚道,“此名既不失天馬尊貴,又與殿下爵位相稱,相得益彰呀!”
“麒麟王,墨麒麟,麒麟槍,這加起來,就是一套麒麟神裝呀!”文鴦在一旁掰着指頭唸叨着。
“哈哈哈,照此說來,還差一套麒麟鎧呢!”張伯樂被文鴦逗得大笑起來,一拍天馬,吹了個口哨,“墨麒麟,跟我走吧!”
天馬打個了響鼻,又蹭蹭劉封的後背,跟在張伯樂身後輕快地走了。
衆人目送天馬離開之後,文鴦纔想起來密信,趕緊遞給劉封:“殿下,長安有消息送來,剛剛送到。”“哦?”劉封伸手接過來,笑道,“看來我來得正是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