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賞答道:“回王爺,據長安來的消息,魏國和東吳好像有聯合之勢,只是曹叡病重,故此並無太明顯的動作。”
劉封點點頭,眉頭微皺,若是魏國和東吳真聯合起來,只怕以後的阻力會更大,不知道諸葛亮那裡有沒有什麼好對策。
鄧艾見劉封皺眉,知道他的憂慮,便道:“將軍此時擔心無益,既然尹太守得到消息,想必丞相也已早知,還是早日回成都商議爲是。”
劉封想想也是,反正一時他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來,點頭道:“好,既然如此,我等明日一早就前往成都,士載先在涼州幫助尹太守處理匈奴俘虜一事,事後徑直前往長安聽令。”
鄧艾也知道俘虜人數衆多,不好處理,並無異議。
卻聽趙廣突然說道:“既然到了涼州,伯約正好可以順便往家裡去探親。”
姜維聞言忙道:“此事萬萬不可,如今軍情緊急,豈可因私情而廢公事?”
劉封想到姜維也是好幾年沒回家了,這次要是不去探視,以後到中原恐怕更沒什麼時間,笑道:“伯約也不用推辭了,此去成都正好途徑天水,順便探望也不妨事。”
姜維見劉封如此說,心中感激:“就依殿下所言。”
張苞大笑道:“伯約回家探親,可也要帶着我們這些兄弟一起到府上看望老人家纔是。”
劉封拍拍張苞的肩膀:“繼業你去不了,匈奴那麼多騎兵還需要重新組建,這纔是最重要的,你要是再耽擱,孟起叔叔恐怕要找上門來了。”
趙廣也在一旁怪笑道:“何況還有個郡主跟着也不方便啊!”烏株聞言看了一眼張苞,咬着嘴脣沒有說話,張苞成親的事情羌人早就傳開了,師徒二人同時大紅,鮮衣怒馬征討匈奴,早已在西涼傳得沸沸揚揚,也正是因爲如此,烏珠纔對張苞一見傾心,倒讓劉封白
白操了閒心。
張苞一陣尷尬,但讓他率領騎兵還是最高興的,隨即抓住劉封的肩膀叫道:“真的?這些騎兵我來帶?”
劉封被他抓的有點生疼,掰開張苞的手:“原來就答應過你的,這些匈奴士兵送到金城以後,由孟起叔叔和你重組訓練,等訓練完畢便去長安聽令。”
衆人從劉封的口氣中也聽到馬上就要有打仗了,個個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劉封對趙統和趙廣說道:“你二人也要儘快趕回漢中休整,神箭營馬上就要派上用場了,仲博帶領神箭營前往長安,子龍叔叔和趙統在漢中調兵接應。”
趙廣本來還想跟着劉封呢,聽劉封這麼一說,只好答應,畢竟軍情纔是大事。
諸事安排完畢,酒宴也已經備好,除了看守俘虜的將領外,其他人都已到齊,尹賞帶衙中官員爲衆人接風洗塵。
翌日早晨,衆人分撥停當,按照昨天安排的,兵分兩路,都各自回到駐地,鄧艾和阿爾木留在武威安置俘虜,由於是涼州境內,劉封僅帶了胡坤一人和十幾個親衛兵與姜維前往冀城。
爲了不引人注意,幾人都是便裝扮作商人,也沒驚動當地守軍,到了冀城,姜維先去家中探望,劉封帶着胡坤找客棧先住下,等第二天去姜維家中拜訪。
“將軍,今日在街上閒逛,屬下總覺得有人跟蹤我等,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晚上在客棧休息的時候,胡坤面現憂色。
“哦?”劉封也想不出會有什麼人跟蹤自己,俗話說樹大招風,說不定刺殺什麼的好戲會在自己身上上演。
吩咐衆人道:“既然如此,我們要加倍小心纔是,有專軻在我身邊,應該沒有大礙。”
胡坤和專軻等人都抱拳道:“屬下定全力保護殿下安全。”
正在這時,卻見從樓梯間上來一位銀髮老人,六十左右年紀,精神矍鑠、面色紅潤,除了鬚髮,在他身上似乎看不到歲月的痕跡。
那人上來之後掃了劉封等人一眼,犀利的目光如同利劍,看得劉封心中一凜,那人很快轉過臉去,坐到另一邊的一張桌子上。
劉封沒想到還有這麼健碩的老人,不由心中感慨,想起劉備五十多便辛勞成疾,諸葛亮也是有些老態了,能和這老頭相比的恐怕只有華佗了,只是華佗也年齡過大,如今只在館中授徒,很少外出。
看時候不早,劉封便回房休息,爲了保護劉封安全,專軻住在劉封隔壁,周圍幾間客房都有親兵在,若有什麼動靜,也能及時接應。
雖然自己的到來讓三國局勢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但蜀國還沒有真正強大起來,綜合國力最多也就是和魏國持平,經濟可能還要落後於魏國,畢竟曹家佔領的地域有優勢。
如今東吳也被他得罪了,要真是這兩國聯合,長安和荊州兩面受敵,只怕後方支持不住,打仗就是打錢糧,也不知道諸葛亮會採取什麼措施,幾天連着趕路,劉封也有些累了,想着想着便睡着了。
“朗朗乾坤,爾等宵小竟然敢行雞鳴狗盜之事?”熟睡間突然被外邊一個洪亮的聲音吵醒。
此時一個低啞的聲音從他門前響起:“閣下何人,還是少管閒事的好!”
“哈哈哈,”那人一陣大笑:“天下人管天下事,似你這等鼠輩,焉能饒得?”
專軻等人也聽見聲音從房中衝了出來,月色下只見一個老人長身立於院中,對面一個黑衣蒙面人手持長劍站在劉封的房門前,不由大驚:“你是何人?”
胡坤吩咐親兵上前:“趕快捉拿刺客!”
他大聲的呼喊,也是提醒在裡面毫無動靜的劉封,要是讓這人衝進去,後果不堪設想,胡坤渾身都是冷汗。
那人見事情敗露,對着那老者冷聲說道:“閣下壞我好事,他日定找你清算。”
說完話一腳踹開劉封的房門衝了進去。專軻虎吼一聲,縱身緊隨其後跟了進來,要是劉封有個什麼閃失,千刀萬剮也不足以贖罪,那幾個親兵也知道事關重大,跟着衝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