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之後,舞陽縣縣衙。
董卓陰沉着臉,聽着從城外戰場趕過來的華雄彙報,發生在郊外的這場戰鬥。
可是董卓越聽越覺得憤怒,特別是在聽到他撥派給胡赤兒的五千新軍,居然只有六百人逃回來的時候,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當即起身衝着跪在面前的胡赤兒就是狠狠的一腳踹上去。
“廢物,你這個廢物,老子好不容易招募來的新軍,五千兵馬交給你,就是這樣回來的,你怎麼交差?”
“我養你這種廢物,又有何用,拉下去斬了!”
董卓氣不打一處來,對胡赤兒是越看越惱火,便直接下了斬殺的命令,這番話一出立刻嚇的胡赤兒臉色大變,當下便直接跪倒在地,不斷磕頭求饒。
“太守饒命,太守饒命啊,不是小人無能,而是那些黃巾殘黨實在太強,不但在那村外設下埋伏,居然還前後夾擊,最可怕的就是他們擁有數百騎兵,殺我一個措手不及,我手下又是一些沒怎麼上過戰場的新軍,被騎兵一個衝鋒,自然難以抵擋,戰敗實屬敵軍兵馬太強了,並非我無能打不過黃巾軍啊。”
“再說若非我指揮調度有當,就連這逃回來的數百兵馬都保存不住。”
胡赤兒爲了活命,只得吹噓自己的功勞。硬生生將這討回來幾百殘兵說成是自己調度有方,好不容易纔從黃巾軍手下拉扯回來的。
同時自己貶低一番,將他麾下的兵馬說的有多沒用,簡直一無是處,又強調遇到的黃巾軍實在太強,這纔打了敗仗。
本來胡赤兒,這一番話對於董卓而言,卻也並不算什麼,董卓並沒有改變自己的心意。
這個時候一向和胡赤兒關係要好的牛輔,見到胡赤兒這般模樣,不忍胡赤兒就這樣身死,急忙站出來替胡赤兒求情。
“岳父大人,此戰確實不能怪罪胡赤兒將軍,畢竟從這些黃巾殘黨的身份上推測,整個潁川和汝南地區能夠擁有數百騎兵的,只怕只有那個人。”
被牛輔這麼一說,董卓神色頓時一沉,想到了什麼。當即反問牛輔。
“你是說那個叫劉爭的傢伙?”
早在進攻汝南郡之前,董卓就已經打聽清楚了這片地區各色黃巾軍勢力的分佈情況。
最令他忌憚的便是,此時佔據汝南郡的劉爭以及在汝南郡郡不遠處,佔據南陽的張曼成等兩股勢力。
相對於張曼成,董卓更爲忌憚的便是劉爭。
畢竟他之所以能夠上位,充當中郎將一職,也正是因爲劉爭斬殺了前中郎將朱儁,他纔有機會。
“原來是他!這麼說來的話,胡赤兒被他打敗,倒也正常。”
有了牛輔的話,董卓總算明白過來。
就連站在董卓身邊的李儒此時,也擡起頭來衝着董卓說了一句。
“岳父大人,這劉爭確實有些實力,我們還沒去進攻他,反倒主動過來騷擾我們,這是給我們一個下馬威呀。”
“是啊,這些反賊膽子着實很大。”
“既然是那劉爭來犯,胡赤兒將軍,我也認爲可以暫時饒他一命,畢竟兩軍還未交戰,便先斬殺己方一員大將,着實對我軍士氣不利,不如就讓胡赤兒將軍待罪立功,等我們入侵汝南郡,便讓胡赤兒將軍充當先鋒。”
李儒也爲胡赤兒求情,讓胡赤兒臉色蠟黃的樣子,也終於好看了一些。
“好吧,就聽你們幾人一言,暫時饒他一條狗命。”
董卓將自己的目光,從胡赤兒的身上收了回來,如今還沒進攻劉爭,便遭遇失敗,可不是一個好兆頭,讓董卓頗爲不爽。
正在猶豫之際,他突然想起了什麼,趕忙又衝李儒詢問一句。
“文優(李儒的表字),你派去皇甫嵩那邊的人,怎麼說?”
李儒見董卓詢問,便也加思索的迴應董卓。
“回岳父,皇甫嵩那邊剛剛傳來消息,我正好跟你說呢,他答應出兵幫助我們,不過他如今的主力兵馬,都在對付張角,騰不開太多的兵馬,只願意讓三萬黃巾降軍過來協助我們。”
“三萬黃巾降軍?”
董卓一聽李儒的話,本身就不太好看的臉色,就更加難看了。
“他什麼時候還招降了黃巾殘黨了,可惡,派遣三萬降軍就來打發我,這裡的事情,本身就是皇甫嵩那傢伙沒有解決的,現在就把爛攤子留給我!”
對於皇甫嵩只派了三萬黃巾殘軍過來,董卓顯然是十分不滿意的,畢竟,黃巾軍的戰力,董卓也清楚的很,雖然三萬人,這個數字聽起來很龐大。
可三萬黃巾降軍,真正能夠發揮出來的戰力,只怕連三千正派官軍都不如。
董卓生氣,李儒卻是不敢生氣,並且馬上就安慰董卓。
“岳父大人,皇甫嵩不來還好,這汝南郡的功勞,可就落在了我們的手中。”
“只要我們將汝南和南陽這邊的黃巾軍剿滅,那岳父大人可就立下大功了,到時候,大將軍那邊我們也好交差,同時,相對於冀州那邊的黃巾軍,汝南和南陽這裡的,我反倒是覺得更加輕鬆一些,反倒是我們佔了便宜。”
李儒的解釋,讓原本還有一些生氣的董卓,聽完了之後,倒是也沒有那麼生氣了。
“說的也是,那皇甫嵩那傢伙派遣過來的人,到什麼地方了,我們也不用在潁川這裡耗時間了,直接過去剿滅了那個叫劉爭的傢伙吧,這混蛋居然敢給我下馬威,我定要讓他看看,我董卓可不是好惹的。”
“就是,太守,他以爲憑藉幾百騎兵,就敢在太歲頭上動土,殊不知,論騎兵,我們手下的西涼騎兵,纔是天下最強的騎兵!”
此時,站在一旁的武將華雄,也是當即衝着董卓附和了一句。
而董卓不知道的是,此時,在他的兵營裡,正有一個消息,在快速的流傳出去。
一個關於,黃巾軍有多強大的傳言,在董卓的兵馬裡,傳播開來,讓董卓麾下的兵馬,對黃巾軍產生了深深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