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良文丑兩家本是世交,在河北內黃算是世家大戶。雖然沒有功名在身,在當地也算德高望重。顏良文丑從小一塊長大,就像親兄弟,兩人同時習武,在老人的撮合之下,兩人結成兄弟。
黃巾之亂興起之後,兩人也想組織鄉勇一同討賊。無奈家大業大,又有父母二老在,不得已兩人只能在家中觀望。
黃巾軍張樑一度佔領內黃,殺死縣令。繼而騷擾附近村莊。顏良文丑則帶領族中子弟,奮起殺賊,打敗了張樑一次次的進攻。最終寡不敵衆,只能帶着族人和村裡的一些鄉親逃避到深山之中躲藏。
這一躲就是兩年。不久前,聽聞黃巾軍已被官軍打敗,就像回到家鄉繼續過安穩的日子,侍奉雙親,等時機成熟再謀個功名,也好光宗耀祖。誰知,回到家鄉才知道,新來的縣令,已經將他們的財產作爲無主財產收歸到自己的囊中。
多次交涉未果,顏良文丑就帶人殺進縣衙,將縣令一家男女老幼全都給宰了。這一鬧,就好比將天捅了一個大窟窿。魏郡太守下令,將顏良文丑兩家人全部捉拿,如有反抗,視同賊寇,就地剿滅。
大兵到來,顏良文丑只能帶領族人再次逃亡。在邯鄲城,他們聽到一個消息。常山真定的趙家莊,住有一夥人,領頭的是一個校尉。領着手下兩千弟兄,打敗上萬賊寇,不但沒啥俘虜還給他們蓋房子,送糧食。連官府都不敢招惹。
顏良文丑眼睛一亮。文丑道:“哥哥,這個裡聽起來是個好去處,至少幾位老人家不會與我們一起受着奔波之苦。”
顏良點點頭:“好是好,可我們和那個李校尉素不相識,人家未必會收留咱們!”
文丑道:“這好辦,不是說他那裡養了很多人嗎?一定缺錢,只要我們多送錢財,一來二去不久相熟了?”
顏良道:“如今我們都自身難保,那裡來的錢財可送!”
文丑呵呵一笑:“我們沒有,別人有!嘿嘿……”
顏良文丑打劫,有一個底線,只要將財寶乖乖的交出,絕不傷人性命。今天這次,一是因爲李輝趙雲不怎麼配合,二就是趙雲的武藝有點讓顏良文丑擔心,如果不斬草除根,會惹禍傷人,這才起了殺心,沒想到,差點殺錯了人。
李輝和趙雲一定,哈哈大笑。李輝道:“二位看我李輝可是愛錢之人?”
顏良文丑默不作聲。李輝道:“我這位三弟家裡雖說不富裕,供養幾千人吃飯,三兩年還是沒有問題的,再說我的人已經開始開墾荒田,自力更生,吃飯已經不是問題,我李輝區區一個人,要那麼多錢幹什麼?”
顏良文丑一愣。李輝接着道:“幸虧你們沒送,要是我知道你們送得錢都是搶來的,我不但不會收,說不定還得把你們給宰了呢!呵呵呵……”
顏良文丑嚇了一跳。趙雲在一旁輕笑。李輝看兩人這幅嘴臉,呵呵笑道:“說個笑話,二位不要介意,我們也算認識了,二位的事情我也知道了,只要二位願意,我可以給你們寫一封信,直接去真定,自由人安排你們,免得老人在外面受煎熬!”
顏良文丑一聽,大喜過望。兩人當即就要跪倒磕頭。李輝連忙扶住,說道:“這可不行,我李輝年紀輕輕,要是不嫌棄,以後我就稱二位大哥了!”
顏良當即道:“這不行,雖然我們癡長几歲,但我們投到校尉屬下,怎能這般稱呼!”兩人不顧李輝再三相勸,單腿跪地。顏良道:“主公在上,我顏良文丑兄弟誓死追隨主公!”
李輝不同意都不行,扶起二人,幾人又說一些閒話。顏良問道:“主公這是去哪裡?”
李輝道:“聽聞洛陽發生了動盪,西涼刺史董卓率兵進京,我想去看看恩師朱儁將軍和皇甫將軍。”
顏良道:“這些事我也聽說了,我還聽說,洛陽城已經被西涼兵搞得烏煙瘴氣,主公此去可要多加小心,三主公武藝高強不假,不怕一萬隻怕萬一,不如我兄弟二人也與主公通往,不知可否?”
李輝笑道:“兩位哥哥的心,我領了,此次去並沒有什麼目的,只是看看而已,我相信董卓再怎麼糊塗,也不至於胡來吧!再說真要打起來,那些士兵也留不住我們兩人,二位哥哥這一大家子人,需要照顧,還是先送到真定再說!”
顏良苦勸,李輝只得答應,讓他們將家人送到之後,領三百人在虎牢關外接應。
第二天一早,幾人分手,顏良將這多天搶來的東西分給李輝一些,讓他應急,自己和文丑帶着家人,拿着李輝的信,前往真定。顏良文丑走後,趙雲對李輝道:“二哥,這兄弟二人的名字可真怪,一個顏良,一個文丑,呵呵!”
李輝呵呵一笑:“人的名字只不過是兩個字而以,即便叫什麼阿貓阿狗又能如何,只要有一顆美麗的心,無論叫什麼名字都無所謂!”
趙雲想了一會,鄭重的點點頭。
進了虎牢關,離洛陽只有七八十里的路程。一路走來,到處都是逃難的百姓,他們拖家帶口,沿着道路往前瘋跑。這些百姓的身後,一羣黑甲騎兵,大笑着揮刀,不斷的劈砍那些手無寸鐵的老弱婦孺。百姓們哭天喊地,他們哭喊的聲音越大,那些黑甲騎兵好像越興奮,殺人的速度也就越快。
不用才就知道,就知道這些人是幹什麼的。趙雲就想動手,李輝連忙拉住他,向他搖搖頭,打馬從旁邊荒蕪的田地裡衝了過去。
趙雲問道:“二哥,爲什麼不讓我殺了那些畜生?”
李輝搖頭不語。看着那些殺人的騎兵,大笑着遠去。管道兩旁七零八落的屍體,就暴露在烈日之下。遠處樹枝上的烏鴉,呱呱的叫個不停,也不知道它的叫聲,是爲了這些死人,還是某些沒有死的人。
李輝看着洛陽的方向,眼睛裡的殺意大起。他身旁的趙雲都覺得身上一陣陣的發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