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雨側着腦袋瓜,大眼睛溜溜直轉,一臉好奇寶寶樣子,問道:“這麼快就想出辦法了?”
張浪有些興奮的抱着趙雨細細的纖腰,在她水嫩嫩的臉蛋上狠狠親了一口,然後興高采烈道:“是啊,這麼快能想出辦法,還多虧你指點啊。”
趙雨一頭霧水,顯然不曉的哪裡指點了張浪,不過對於他剛纔那親暱的動作,臉上還是浮起朵朵紅雲,她嬌羞道:“哪裡啊,小雨根本沒有做什麼啊。”
張浪嘿嘿笑道:“雖然你沒有直接幫助我,但是經過你的提醒,我已經想到辦法了。”
趙雨也十分高興道:“什麼辦法呀?”
張浪神秘笑道:“天機不可泄露。”
趙雨一聽這話,臉蛋明顯有些不高興,還嘟着小嘴不滿抗議道:“哼,不說就不說。”
張浪安慰道:“我的小公主,你不要急,等一下就會知道了。”
張浪這樣說,趙雨臉上才雨過天晴,不過還是白了張浪一眼,表示自己芳心的不滿。
張浪有意討好她道:“小雨,下次可是要你幫忙,上陣殺敵哦。”
趙雨一對馬上美目放光,纖手緊緊捉住張浪的鐵臂,胸前咪咪不停摩擦張浪的手臂,搞的張浪心頭癢癢的,她不停的撒嬌道:“說話可要算話哦。”
張浪昂着頭,一臉認真道:“我什麼時候騙過你了?”
趙雨這才笑逐顏開,一對柳眉彎成月牙兒,迷人的很。
張浪擡起頭來,對外面大喝一聲道:“衛兵。”
“在。”張浪聲音剛落完,門口便有一個年青的侍兵進來。
張浪道:“你去把田豐給我叫來,就說我有要事要他辦。”
那士兵應了一聲,退了下去。沒過多久,田豐就急匆匆的跑了過來,還滿頭大汗。
張浪見狀,不由笑呵呵道:“你跑的這麼急幹什麼?”
田豐擦了擦眉頭的汗水,有些疑問道:“主公這麼急把屬下叫來,有什麼事情嗎?”
張浪道:“當然有了,沒事情能這麼急把你叫來啊。”
田豐看着張浪的表情,心中忽然一喜問道:“是否主公已經想出什麼好辦法了?”
張浪傲然道:“那是當然了。”
田豐有些激動道:“是何妙計?”
張浪搖着指頭,不問反答道:“你可知孫臏馬陵一戰減竈之法嗎?”
田豐點點頭,想也不想道:“周顯王二十七年(公元前342年)韓聯絡齊、宋。不赴逢澤之會攻韓,韓求救於齊。齊以田肦、孫臏率軍救韓,攻其必救,直撲魏都大梁,待龐涓撤圍還師回齊。魏軍欲全殲齊軍而緊追不捨,孫臏因勢利導,以逐日減竈之法迷惑龐湄,誘其棄主力步兵,僅以輕車銳卒追趕,齊軍則以逸待勞。連車爲壘。伏於馬陵,大敗魏軍,殺龐涓,擄魏太子申。正因爲如此,孫臏才“名顯天下,世傳其兵法。”說完這些,田豐聯想到蒯越在華容一道,疑惑看了看張浪,不由搖搖頭道:“此法只怕用在此時行不通啊。”
張浪先是點頭,接着是搖頭道:“如果單是如此,的確是行不通。”
田豐精神一振,追問道:“主公的意思還有後手?”
張浪看着他那崇敬的神眼,沒來的心裡一陣高興。一不小心就說溜了嘴道:“孫臏減竈殺敵,後諸葛亮與司馬祁山會戰,卻反用其法,退兵增竈,讓多疑的司馬不敢追擊,安然退回漢中,等司馬發覺上當之時,已經太晚。今日我也學學兩位高人之法,增竈而退,減竈而伏。兩側布大量伏兵,只要蒯越一追來,我就不相信結合兩位大師的手筆,他還不中我計謀。到時候要生吞活扒,還是紅燒清蒸,有着他受的了。”說完這話,張浪哈哈的大笑起來,眼裡閃着恐怖的光芒,那表情明顯像一個陰險狡猾的老狐狸。
田豐全身上下打了個顫慄,頭腦好像感受到蒯越那種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他一臉謹慎,心裡暗想諸葛亮什麼時候漢中會戰過?司馬又是誰?他本想問,可看到張浪那囂張的表情,到嘴的話又哽住了,還是有機會在問吧。他這樣想,嘴裡卻問道:“何爲增竈而退,減竈而伏?屬下有些不明白其中道理。”
張浪道:“蒯越辦事沉穩,多謀有斷,如若我們退兵,他必料我有伏兵斷後,不敢急追。增竈而退,無非是想確定他的想法,以驕其心;待退回沔陽之際,我軍開始減竈,他必然以爲我們軍糧不支,軍令不齊,士兵散離,或者大面積逃回漢陽,這個時候便提大軍追擊上來,卻不會料到我軍伏兵在外,只要消滅他們主力部隊,華容、竟陵必然是囊中之物。”
田豐聽了不自覺點了點頭道:“蒯越的確是個人材,不過做事有些過於求穩。只怕他不會輕易上當。此計屬下不敢保證一定會成功,不過聽起來挺有把握的,那就叫仲德試試?”
WWW ●ttκΛ n ●C○
張浪搖搖頭道:“時機還沒有成熟。”
田豐有所明悟道:“對,蒯越必然曉的我軍軍糧還有剩餘,可支撐一旬左右。一旬之後,纔會是我們行動的大好時機。”
張浪笑道:“是的,田豐幫我書信一封,把這個計劃告訴仲德,同時你還要讓人快馬加鞭去巴丘,在抽調一些軍糧上來,只要我們能拿下華容,攻陷竟陵,軍糧就能多支撐幾個月,特別是竟陵,這是個江陵一帶的小糧倉,我們沒有任何理由不把它拿下。”
田豐行禮,沉着應聲道:“屬下明白。”
張浪認真道:“成於敗全看這一回了,你可要小心行事。好了,你先去書信一封,寫好了,再拿給我看看。”
田豐恭恭敬敬地退了下去。
程昱又和蒯越、蔡瑁在華容相持一旬左右。接連數天,程昱對華容發動極爲猛烈的攻勢,無奈在蔡瑁與蒯越的指揮防守下,固若金湯,最後都無攻而返。眼看強攻不下,不利江東軍的消息便開始謠言四處:江東軍快斷糧了。
這個消息讓江東士兵惶惶不安,再怎麼厲害戰士,沒有吃的,還怎麼打戰?士氣慢慢的開始萎靡不振。程昱眼見這也不是辦法,最後一次對華容發起猛攻後,開始下令秘密撒退,大軍準備退回夏口。準備來年再圖。
在程昱退兵的第二天,蔡瑁就收到消息,他興沖沖的跑去找蒯越。
蒯越正於帳中獨自沉思。
蔡瑁開口就道:“蒯大人,果然如你所若,江東軍糧草已經支持不住了,他們已經開始撒退。我們是不是要馬上開始派兵追擊,好出一口不惡氣。”
蒯越並沒有說話,只是臉上眉頭更結,顯然苦惱什麼。
蔡瑁見他不理睬自己,自然間把聲音提高不少。大聲道:“蒯大人。你說話啊。”
蒯越這時候纔回過神來,不過臉上陰晴不定,他緩緩站來起來,兩手負背,來回跺個不停。
蔡瑁有些好奇道:“蒯大人,你怎麼了?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大好機會啊。”
蒯越終於開口道:“蔡將軍不用焦慮,容蒯某人在想想。”
蔡瑁有些急了,他粗聲道:“蒯大人,不用再想了,江東軍糧草所剩無幾,這是不爭的是實,現在不追更待何是?假如讓他們這樣安然退回夏口,只怕來年又會是一場惡戰。”
蒯越沉聲道:“這個我自己清楚。照理說,他們最少還可以再堅持久一點啊。怎麼這麼快就退了?再說以程昱心計來說,就算退兵,他必然也有所安排,假如我沒有估計錯的話,他應該會安排一些伏兵來保護主力大軍安然退回。如果我們冒然追擊,只怕正中他的計謀啊。”
蔡瑁想想也有道理,不由懊惱道:“難道就這樣讓他們平平安安退回江夏嗎?”
蒯越臉上閃過一絲詭笑道:“不,怎麼可能呢。”
蔡瑁欣喜道:“這麼說來蒯大人心中早有對策了?”
蒯越沒有說什麼,不過他的表情卻讓蔡瑁吃了定心丸一樣。
程昱退兵的第二天下午,蔡瑁開始帶主力部隊開始追擊,由於害怕江東軍有伏兵,並不敢急於冒近,只是遠遠攜尾而追,好像把程昱他們趕回夏口,就心滿意足。
接連五天,江東軍在程昱的組織之下,徐徐退往沙羨。
蒯越也沒有讓蔡瑁急追,只是大軍遠遠跟隨,讓士兵點查江東軍竈數,每日下來竈數成倍增多,蒯越不無得意對蔡瑁道:“江東軍首退,竈不過千,而後每天遞加,顯然伏兵見我軍步步爲營,不敢冒然下手,所以趕回會和。”
蔡瑁此時對蒯越已經佩服五體投地,不停讚美道:“蒯大人明見啊。”
隨後半旬,程昱已帶兵退回沔陽休整,蒯越也不急進。在離沔陽百里左右,下寨安營。其中蔡瑁斥侯不時在官道上捉住三三兩兩行蹤詭異之人,聽口音明顯是江地人士,而他們面色肌黃,弱如排骨,顯然有數日滴水未進,正是江東士兵。從他們口中得知,江東軍已經斷糧數日。對此蔡瑁深信不疑。因爲而一路下來,不時從村民百姓口中,有大批官兵奪掠農家,無論雞鴨肉禽,或者青葉草根,都被收割一空。
蔡瑁興奮的恨不得馬上追上去,他對蒯越道:“蒯大人,看來江東軍真的是快沒有糧草了。”
蒯越臉上的笑容也是越來越深,就好像勝利就在前方一樣,他淡淡道:“江東軍有三萬之多人馬,每日糧草供應極爲龐大,單單靠這樣,是解除不了什麼危機的。”
蔡瑁也聽出蒯越的言外之意,興奮道:“蒯大人,我們是不能開始追殺他們?”
蒯越搖搖頭道:“還等等,時機還沒有真正成熟。”
蔡瑁顯然有些等不及,他迫不及待道:“還有等到什麼時候啊?”
蒯越笑着道:“快了。”
沔陽通往漢陽的官道上。
夕陽已經開始西下,兩道的古木蒼翠挺拔,微微的晚風帶不走夏季灼熱。
程昱出沔陽已經有三天了,眼看着大網就要合攏,他的心情也越來越緊張,自己借軍糧不足之機,連繼撒兵數百里,把前面好不容易拿下的沔陽、沙羨等地都拱手讓人,可謂下足了代價。只是事情成與不成,還是要在這兩日才能分曉。
程昱的大軍就紮營於官道山腳下,士兵們個個滿臉平靜地坐在那裡休息,三三兩兩軍紀散漫,而身上的甲冑五顏六色,這哪裡是江東精銳的士兵?分明更像一批雜牌軍啊。不過如果在仔細一看,江東士兵雖然外形狼狽,但雙眼仍是炯炯有神,臉上依然鎮定,顯然還有不錯的戰鬥力。
就在程昱煩燥之際,有個斥侯來通報道:“程大人,蔡瑁領着二萬士兵忽然加速,開始直追上來,現在距離我軍不過八十里。”
程昱驀然站了起來,一臉緊張道:“蒯越呢?”
斥侯道:“蒯越帶領三萬人馬殿在後面,與蔡瑁相差有五十里左右。”
程昱大喜過望,臉上由於激動而變地通紅道:“快,快,馬上給蔣欽、周泰送信,讓他們馬上做好戰鬥準備,就說蔡瑁已經中計。”
那斥侯急匆匆的離去。
程昱興奮的來回跺了兩步,還好他沒有被這消息衝暈了頭腦,命令軍官上來道:“馬上丟棄所有雜物,命令所有將士輕裝前進,把敵軍吸引至前面的一個峽谷之中。”
本來懶散的江東軍,忽然整齊有序的站了起來,整個營帳也不收拾,朝預定地點前進,火速出發。
七八個時辰之後,蔡瑁的三千先鋒部隊已至,看到官道邊上被拋棄的大量旌旗物質,顯然是江東軍所遺留下來的。領兵的不由哈哈大笑道:“程昱也有這麼狼狽的時候啊,想逃?門都沒有。”他馬鞭一揮,大吼道:“兄弟們程昱就在前面不遠的地方,給我追啊。”
三千鐵騎在副將的指揮下,發出一陣沉悶鐵騎密佈聲,響遍整個官道,帶起漫天塵土飛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