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後悔嗎?”
“後悔什麼?”
面前少女的臉上,一片茫然之色,就算是剛剛看過了她前後變臉之快的曹操,也不敢百分百的肯定,甄宓到底是假裝不知道還是真的不知道。
“孤想你應該是明白的,張氏甚至那些河北世家的家族們,心有默契的派你來的原因,不要告訴孤,到了現在,你還不明白孤口中的後悔是什麼。”
甄宓到陳都原因,到了現在曹操心中差不多已然確定其原因到底是爲什麼路,說白了,不過是河北的世家們,依然不甘於寂寞了。
投機這個詞,可不單單是後世纔有,自從戰國時代的呂不韋發明了奇貨可居這個詞語之後,世家,特別是經商的世家們,又有誰不期待着自己成爲下一個呂不韋。
這一次甄宓來此,其背後就是那些想要投機的河北經商世家們,也因此,這一次的行動,纔是有甄家作爲領頭羊。
畢竟甄家雖然幾乎可以稱得上是富可敵國,但是在那些書耕世家的眼中,卻是無比的低賤的,也只有同樣是世家,又同樣經商的一些河北世家們,纔會對甄家心服口服,甘願受其領導。
曹操快速的平底北方,隨即又大敗了烏桓、鮮卑,設立北方都護府,麾下七州數百縣,人口不可計數,兵丁數以十萬計,謀臣如雨猛將如雲,在那些河北世家們看來。曹操必然就是下一任的天子,新朝的開創者。
正如同當初的他們,投機最有希望統一北方的袁紹一樣。此時的他們將投機的對象,放到了最有希望統一天下的曹操身上。
而面前的甄宓,就正是那些河北世家們的“禮物”,自古以來,要想最快拉近兩方的距離,那麼聯姻顯然是最好的方法,甄宓。就是河北世家們挑選出來,代表河北世家與曹操的聯姻人選。
政治的婚姻。很少有所謂的心甘情願和幸福可言,因此這纔有剛剛曹操問起後悔不後悔的話,畢竟不說歷史之上的甄宓,能夠在曹操、曹丕、曹植父子三人的手上安然退下。沒有因此而被逼死,反而當上了皇后,生下了魏明帝曹睿。
就按照甄宓那快速變化臉色的樣子看來,她可並不像那些心甘情願又或者沒有辦法之下,聽從所謂父母之言的人。
曹操可不是一個自戀的人,他很清楚,雖然自己的靈魂還在年輕,當是身體卻已然四十多歲了,就算最近一段時日在華佗的調養之下。身體不爽老話的太快,反而身高還在逐漸的拔高,當是一些眼角紋還是出現了的。只是不仔細看,看不太清楚而已。
這樣的自己,曹操可不認爲那些妙齡少女心目之中的結婚對象會是自己,畢竟穿越者就必然會遭遇到萬千美女愛慕什麼的,只是一個童話和白日夢而已。
因此曹操十分的好奇,到底是因爲什麼。甄宓竟然毫無反抗,甚至可以說是配合的來到了自己的面前。
看着曹操那滿是好奇和趣味的目光放在自己的身上。甄宓此時沒有一絲一毫的不好意思,反而大膽的上下打量着曹操片刻之後,才咯咯的笑了起來道:“在見到君上之前,人家確實有些後悔呢,雖然是因爲與其嫁給那些凡夫俗子,那倒還不如嫁給君上這樣的人中之龍,不過,只要一想到君上的年齡,人家有的時候,真的挺想要逃離的呢。”
看着打量完自己之後說出了這一番話的甄宓,曹操突然感覺到一陣黑線,他此時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是該開心自己終於成爲了富一代,還是該傷心自己竟然因爲年齡被人給看不起了?
當然,像這樣的小孩子思想,只不過是一閃之間罷了,看着臉上神色時不時隨着話語而變化,或高興、或哀傷、或無奈,可謂是體現着十分入神的甄宓,曹操心中對於他的警惕可謂是更高了,像這樣一舉一動,宛如真情流露的女子,要是真的是真情流露的話倒還好,但是要是是演戲的話,那麼其心機之重,可謂可怕了。
“有趣,這纔是你真正的性格吧,不過,對於孤來說,這些都無所謂,你們想要的,孤可以給,但是同樣也可以不給,一切就看你們能夠付出什麼了?”
若如河北世家給出的利益足夠讓曹操滿意,那麼曹操到不介意將甄宓收下,但是要是不能夠讓他滿意的話,就算甄宓再漂亮,曹操也不可能同意,在權利的面前,女色什麼的,已然不在曹操的心中。
“真是令人傷心呢,不過如此一來,奴家就更想要成爲君上的人呢了。”
先是哀傷,隨後又宛如小女孩撒嬌一般的甄宓,在發現曹操只是靜靜的看着自己的時候,心中閃過了一陣氣惱,臉上的表情,也漸漸的平復了下來,冷清的道:“只要君上接受,那麼從今往後,甄家包括其餘的河北世家們,必然會在財力之上盡最大的力量支援君上,讓君上日後不必會錢糧等事擔憂。”
“條件。”
河北世家竟然開出瞭如此一個巨大的好處,那麼其所需要的必然不可能小,而接下來甄宓的話,也證明了曹操的猜想。
“條件很簡單,我們希望君上能夠用上一些河北世家的人,不需要多,但是北方四州,必須要有我們的人!”
曹操雙眼快速的睜大,隨即緩緩的咪了起來,語氣低沉,充滿了危險的道:“你們好大的膽子,竟然想要在河北本土之上安插你們的人,你們就不怕孤一怒之下,派遣大軍,將你們徹底的剷除嗎?!”
“呵呵呵呵呵......”
宛如沒有聽出來曹操話中暗藏的憤怒和殺意一樣,甄宓掩脣嬌笑了起來,雙眸宛如彎月,帶着笑意的看着曹操道:“君上不會的,因爲君上很明白,在天下未統一的時候,對世家出手將會意味着什麼,更何況,君上身爲曹家之後,應當明白,何爲同氣連枝,何爲一損俱損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