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啊。”
張衛從來沒有想到過這一幕，在一場戰爭之中，他出擊二萬大軍，前來挑戰文聘，王威的一萬二千精兵，失敗了，不僅徹底的失敗了，居然連逃得性命的機會都渺茫。
絕望之下，張衛發出了一聲淒厲的大吼聲。
連張衛都是如此，更何況是普通士卒了。
“啊，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上蒼已經不保佑天君了嗎？”
“我想回家。”
士卒們發出了絕望的大吼聲，再也保持不住陣型，徹底的陷入了混亂之中。而被士卒們簇擁在中間的張衛，閻圃即使是想策馬逃走，也沒辦法。
亂，亂，亂。混亂了，全部混亂了。他們沒有從士卒中間逃走的空檔。
“殺。”而文聘，王威二人所率領的軍隊，就像是衝入羊羣的猛虎，從兩邊開始撕扯羊羣。一聲聲吼殺聲中，一次次殺戮之中。
一萬大軍，就像是一羣綿羊一般，驚嚇的轟然四散。
漢中張魯所驕傲的軍隊，在政教合一之下，即被控制了身軀，又被洗腦的大軍，崩潰了。
萬軍從中，張衛，閻圃被生擒。
當文聘，王威率領大軍返回的不僅僅是帶着張衛，閻圃，還有萬餘的張衛殘兵。入了大營後，文聘，王威讓士卒們自行休整，而後壓着張衛，閻圃二人進入了中軍大帳。
大漲內，劉馮高坐在帥坐上，龐統坐在側位。劉馮擡起頭打量了一下這兩個俘虜。
閻圃還好，因爲是文人，沒有受到捆綁。張衛被去了頭盔，披頭散髮，被五花大綁的押了進來。
“拜見殿下。”
這時，文聘，王威二人齊齊下拜道。
“免禮。”
劉馮收回了目光，很是擡手說道。
“多謝殿下。”文聘二人拜謝了一聲，隨即入座。
不管是文聘，王威，龐統，劉馮對於這場面都已經習以爲常，但是對於閻圃，張衛來說，卻是震撼人心的。
殿下？
難道是這世道已經瘋狂了？據他們所知，這魯肅還沒有稱帝呢，除非稱帝了，魯風才能以侄兒的身份成爲“諸侯王”。
但臣下稱呼諸侯王，也會用大王，或王上二字啊。殿下？莫非魯肅稱帝了，又沒太子，把這侄子過繼過來做太子？
閻圃還在沉思，張衛卻已經如此認定了。
“哈哈哈，好一個魯肅，自稱是漢室忠臣，其實是欺世盜名之輩，居然私下稱帝，把你這黃口小兒，弄上了太子之位。”張衛發出了一陣大笑。
用嘲弄的眼神看向劉馮。仿若看待一個欺世盜名的僞君子。
張衛知道自己必死無疑了。因爲張魯加入了四方諸侯共討魯肅的戰爭之中，這是一場足以摧毀魯肅的戰爭。
猶如是張魯要殺魯肅，這樣的仇恨能化解嗎？不可能。若是張衛不是張魯的兄弟，倒也可能活命。
但張衛卻偏偏是張魯的兄弟。這下場就不言而喻了。
既然是個死，那麼最後嘲笑一聲，也是非常痛快的。說是忠臣，其實是與其他諸侯一路貨色的亂臣賊子，僞君子。
好笑，好笑。
不過，張衛很快就止住了笑聲，因爲劉馮等人並沒有配合。沒有惱羞成怒的表情，也沒有故作坦然的表情。
反而是有一點點嘲諷。
“在不久前，孤恨不得把你挫骨揚灰，因爲你拿了孤的母親羞辱孤。但是此刻，孤卻覺得，痛恨你，實在是有失身份。因爲你只是一個善於賣弄的跳樑小醜。”劉馮搖了搖頭，說道。
“拉出去，斬殺了。把頭顱祭出來。”緊接着，劉馮下令道。
“諾。”王威應諾了一聲，起身想要帶走張衛。
這一下子，張衛頓時面如土色。雖然明知必死，但是張衛從來沒有想過會這麼幹脆的去死。
至少也要說辭一番啊。
眼見王威靠近，張衛終於忍不住心中的恐懼，打算求饒。但卻怎麼也說不出口，因爲劉馮沒有不殺他的理由啊。
張衛張了張嘴，絕望之中，被拖了出去。
不久後，王威重新走了進來，兩手空空。
顯然，叫囂着可以打敗文聘，王威，獲取上庸。並笑罵劉馮，讓劉馮滾回去吃奶的張衛，被送去了黃泉路。
張衛是個跳樑小醜，只是個賣弄風騷的傢伙。除了黃衣軍給文聘造成了一點麻煩以外，基本就是個小人物。
殺了，也就殺了。
劉馮很快就把眼神投向了閻圃，閻圃的神色到是非常的平靜，眼神之中若有所思，還有一點震撼。
似乎，猜出了些許什麼。
“先生果然不是如那張衛一般的蠢貨。”劉馮的臉上露出了些許的微笑，以既然不同的態度對待閻圃。
張衛是個小人物，但眼前的卻不是。智慧就不用多說了，閻圃的作用，或許可以讓他不費吹灰之力拿下城固，直逼南鄭。
“這大漢朝內能稱得上是殿下的只有一人，但據我所知，卻是亡故了。”閻圃沉默了片刻後開口說道。
“孤是什麼身份不重要。重要的是孤把先生給抓住了，擺在先生面前的只有兩條路，被殺，或者是幫助孤收降城固。”
劉馮沒有回答閻圃的問題，而是十分嚴肅的說道。
“殿下知道，在下的家小在南鄭。”劉馮沒有回答，但卻已經暗示了。閻圃的眼中有一些震驚，但是閻圃回答的卻很堅決。
大漢朝的皇太子金蟬脫殼出許都，闖下了如此基業，所謀甚大，也很有前途。但是。先不說家小，就說他跟隨張魯大半輩子了，也不願意在最後出賣張魯。
“可惜。”劉馮眼中閃過一分失望，閻圃重要啊，如果他拿下了漢中，就可以讓他在漢中的統治更加的鞏固。
劉馮對於閻圃有一份渴望，只可惜，閻圃非是司馬徽一流，對漢室無甚忠誠。
既然如此，那就是道不同，不相爲謀。
就借閻圃頭顱一用。張衛的一顆頭，再加上頂上漢中半壁江山的閻圃的頭顱，相信城固守將會忍受不住投降的。
“拉出去，步張衛後塵。”劉馮冷靜的說道。
“諾。”剛剛充了一下劊子手的王威再次應諾了一聲，拉着閻圃走了出去。
“唉。”龐統發出了一聲嘆息，可惜了閻圃這人才啊。
“人生在世，不如意者十之八九。孤以皇太子之尊，收攏了士元等忠臣，已經是心滿意足了。失了閻圃並不可惜，更何況，閻圃也是發揮了作用的。”
劉馮見此反而安慰龐統道。
“臣貪心了。”龐統聞言慚愧道。
“把那兩顆頭顱放好，大軍壓境，再把頭顱送給城固守將，告訴他，降則罷，若是不降，張衛，閻圃就是前車之鑑。”劉馮回過頭，深呼吸了一口氣，下令道。